等了一会儿。
贺池没回消息，估计是没看到。
一个员工走过来，说道：“姜总，还不下班呀？”
“走吧。”
姜翩然收起手机，拎包离开了工作室。
贺谦单手插兜出现在后面，看着姜翩然离去的背影，眼神阴沉。
直到回到御河公馆，贺池都没有回消息，姜翩然坐在沙发上反复刷秦烟的朋友圈。
二十分钟后，贺池消息弹了出来——
“刚才在跟分公司经理谈事。”
“住在泊客湾。”
“晚点要出去吃饭，提前跟你说晚安，早点休息。”
看了消息后，姜翩然将手机扣在桌面。
贺老太太问：“翩然，池儿到了吗？”
“到了奶奶。”
“到了就好，哦对了，上次你不是说有一瓶香水丢了吗？我让管家搜了一下佣人房，找到了一些瓶瓶罐罐，不知道是不是你的。”
“……”
闻言，姜翩然筷子一顿。
当时香水丢了，姜翩然找了很久，就是没去找佣人房。
一是因为搜查佣人房这种行为就不太好，会给他们造成一种不被主人信任的感觉，这不利于日后的主仆关系相处。
二是因为姜翩然挺信任在御河公馆工作的佣人的，又不是没有其他更贵重的东西，何必偷一瓶香水呢。
“奶奶，这是不是不太好？”
贺老太太没有姜翩然想的这么多，挑了挑眉梢说道：“这有什么不好的，这里所有东西都是你的，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东西丢了，不应该上上下下全部搜一遍吗？我还就不信那东西能凭空消失了呀？”
姜翩然之前的第一反应是以为贺池把香水拿去送给秦烟了。
所以她后面也没继续找。
可现在听贺老太太的话后，姜翩然也感觉香水不会凭空消失。
贺池都分辨不出来那些瓶瓶罐罐，能精确拿那一瓶去送给秦烟的可能性不大。
“就是不知道你要找的是那一瓶，等会你亲自去看看吧。”
“好吧。”
饭后，姜翩然亲自去查看在佣人房里搜出来的东西。
去的路上，姜翩然一边走一边跟管家说：“小月去哪了？晚上让她帮我调一下精油浴。”
管家走在姜翩然的身后侧，恭敬地回答：“太太，小月今天休假了，我让其他人去吧。”
“嗯。”
不多时，面前的小茶几上摆放着很多东西。
佣人们整齐地站成一排。
姜翩然一眼扫过去，并未发现那瓶丢失的香水。
那瓶新香水的瓶子还是很有特色的，一眼不可能分辨不出来。
果然不是家里佣人偷的，姜翩然抱有歉意的眼神看向面前的大家，说道：“抱歉啊，搜你们的东西并非是对大家的不信任，这样吧，这个月大家的工资多百分之十。”
此话一出，佣人们心里的负能量瞬间烟消云散。
“太太你真好。”
“谢谢太太！”
姜翩然对她们淡淡一笑，转身准备离开。
却在路过桌前时，余光被一瓶分装瓶吸引了注意，她停下了脚步，伸手拿起桌上的分装瓶。
突发奇想地晃了晃里面的液体，揭开盖子闻了一下。
一股好闻的木质香瞬间窜入鼻腔。
姜翩然眉头一蹙，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这瓶分装瓶。
目光不着痕迹地扫了一遍在场的所有佣人，大家此时的注意力都并未在她的身上，而是都在高兴这个月的薪资多了百分之十。
姜翩然问道：“这瓶是谁的？”
“……”
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下来。
没人上前认领。
管家呵斥：“谁的？自己站出来。”
所有人面面相觑，还是没人主动上前认领。
现场气氛逐渐低压。
姜翩然表情轻轻一笑，说道：“大家别紧张，我只是觉得这个分装瓶还质量挺好的，很适合出差用，想问她在哪买的。”
原来是这样。
大家气氛一下又轻松了下来。
其中有一个人认出了这个分装瓶，主动开口说道：“太太，这个分装瓶好像是小月的，我之前看到她拿出来用过，不过小月今天休假了，明天才来呢。”
居然是小月的。
姜翩然神情微微一凝，表情不变，将分装瓶又放了回去。
“没事了，大家散了吧。”
“……”
姜翩然原本轻松的表情，在转身的那一刹那变了脸。
她在刚才那一瞬间想明白了一切。
没想到有人都已经把眼线安插到她身边了！
现在想来，一切都形成了一个环。
那天晚上姜翩然将香水拿回来随手放在衣帽间，小月是最经常出入衣帽间打扫的佣人，她可以很轻易地偷走香水。
既然香水都已经被分装了，那秦烟身上的香水味也能说得通了。
那天早上，贺池大衣身上的味道，估计也是小月喷上去的。
小月在为谁做事？她背后的人难道是秦烟？
不对。
小月是她入住御河公馆之前就存在的佣人，而秦烟则是之后才来的京都。
所以小月应该不是秦烟的人。
那她背后的人是谁？
姜翩然决定先按兵不动，顺藤摸瓜找出小月背后的人！
-
第二天，小月休假回来得知昨日搜查了佣人房大惊失色。
她一脸忐忑地来到姜翩然面前，试探性地问：“太太，听她们说您问我分装瓶？”
姜翩然一脸淡然地看了她一眼，“哦对，昨天我看见你那分装瓶还挺好的，在哪买的？”
小月：“就是在街边随便买的，太太您要是要的话我明天给你带几个？”
“好啊。”
小月观察着姜翩然的表情，并非发现有什么不妥。
又试探性地说道：“太太，我那分装瓶里面装的就是普通的爽肤水，让你见笑了。”
“嗯，我没打开。”
呼，得到了准确的答案，小月提心吊胆的心一下归位。
没打开就好，要是打开了，姜翩然一定能闻出里面香水的味道，那她就露馅了。
“那太太，我先去忙了，您有事随时找我。”
“嗯。”
小月转身离去。
姜翩然靠在沙发上，手机屏幕里是秦烟最新发出来的朋友圈，定位“泊客湾酒店”。
若是昨天姜翩然看到这个定位，一定会胡思乱想。
而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