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轻纱垂帐幔,锦被难抵五月寒。别人的欢喜之夜是甜蜜,而上官柔的心里全是苦楚。看了看枕边男子还在沉沉入睡,星目微闭,睫毛轻垂。上官柔慢慢起身,披了衣衫,来到了窗前。
花雕窗棂,细雨菲菲,院子中一对燕子在雨中时而低飞时而低语渐渐远去。她裹了裹衣裳,全身发寒,心里不由扯出丝丝悲哀,且不说昨夜的身体之痛,就是床榻之上的男子醒来,恐怕于她又是一场狂风暴雨吧。还没等她再去回望,一声男子的恼怒声传了过来。.
“这,是哪里?”褚昱一把掀开锦被,抓起床边的锦袍飞快地穿在了身上。他的眸子里是熊熊的怒火,眼神里是绵绵的敌意。其实不用问,他刚睁开眼睛四下扫视周围的一切,心里就已经全都明了了。
这里根本不是皇宫,更不是他想去的紫云阁!窗前的女子猛然转身,一张俏丽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同样的衣衫,却根本不是他的月儿!
“你--你--”褚昱恨恨地一把用衣袖把床边几上的茶杯茶具全都扫落在地。
踢里哐啷的响声反而让上官柔恢复了冷静,她有些嘲弄着看着这个男子的震怒,他不是喜欢那个阿月姑娘吗,可惜啊可惜,昨晚和他在在一起的,不是别人而是她上官柔。
想到这里,上官柔淡淡莞尔一笑故意道:“大皇,昨晚可睡的安稳?”她的声音温柔似水。
他是月氏的大皇,居然被自己的左相和这个小女子所摆布,真是奇耻大辱!褚昱看着那张走近自己美貌如花的脸,心里的火一拱一拱地往上开始窜,他这样怎么对得起他的月儿。想到这里他大手一挥,朝上官柔脸上挥去。
“啪啪”清脆的巴掌打在上官柔的脸上,她身子一歪,跌倒在了床榻之上。她抚着自己发红发疼的脸,猛然扭头对着褚昱一阵冷笑道:“大皇就是这样对待曾经的心上人的?还是你忘记了昨晚你对我做过的一切?”
女子的话犹如犹如当头一棒,褚昱揉了揉还在微微发疼的脑袋,看着床上朵朵嫣红的梅花,脚步踉跄地倒退了几步。他现在什么全都想起来了,昨晚他,他···,正是被他掌掴的上官柔!
天哪,他都做了些什么?
下月初六,就是他纳月儿为妃的日子,他曾经发誓这一生只能有她一位妃子,真没想到自己大意居然被左相这个老狐狸给算计了!现在月氏的朝堂大半的势力还在上官青云的掌控之下,他盛怒不已想到这,也只能暗暗忍下了这口气。
迟早,他会让那只老狐狸付出代价!他不是他的傀儡,只不过现在他羽翼未丰而已。他既然能隐忍这么多年,也就不在乎今天再忍这一回。
褚昱强压下心内的不甘和狂怒,他冷哼一声,大手悴不及防把上官柔从床上拎了起来,钳制住她的腰身,冷哼一声道:“上官柔,我们以前的情分,早在我的好臣子、你的父亲大人手里给生生葬送,即使你们采用了何种手段,也休想左右现在的我。”
“可是--”上官柔眼珠一转,缓缓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大皇,就怕有天你的月儿迟早会知道。”
“是吗?那我就要你永远把昨晚的事烂在肚子里,包括你的父亲,”褚昱猛地用力一扯,上官柔一下撞人他的怀中,他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星目咄咄逼人。
“放手,你弄疼我了。”褚昱用劲之大,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上官柔的下巴在他的大手下被攫的生疼,她不由惊叫出声。
“最好你们都给我记住,我才是月氏的皇!要是敢把这件事传到阿月的耳中,”褚昱停顿了一下,才冷冷如霜地从牙齿中挤出几个字,“别怪我无情!”
男子一脸的冷酷,眼神犹如钢芒,狠绝的话更像是在预示着这个后果如果出来,他将会不再顾及父亲的权势,会不计一切地给予他们上官家报复。
一向温如玉示人的男子霎时间如地狱修罗,上官柔不仅一怔,有些害怕起来。她点点头,“我,我记住了。”毕竟性命大于她现在的逞强。要图谋,也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褚昱星目如利剑,在上官柔的脸上仔细打量,这才松开手,沉声道,“你,最好如此。还有,昨晚本皇醉酒,只是歇息在左相的客房,什么也没发生过。”
上官柔脱离了褚昱的钳制,她这才整了整被他弄乱的衣裙,稍稍松了口气,他那如剑如芒针的眼神,的确让她后怕和慌张了。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他的不削和恨意。
那个阿月有什么好?!让他盛怒如此,月氏的哪个达官贵人不是妻妾成群,何况眼前的男子是高高在上的月氏大皇?!她没有过高的要求,难道成为他的妃子之一都是奢望?
独宠后宫,呵呵,这是个多么狂妄的女人!就算他现在不接纳她为妃子,她上官柔就不信,这辈子他真能后宫只她一个女人!
恨吧,恨吧。就算是恨,她上官柔也要沿着这条路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