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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之周文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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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报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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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份。 中午天气很热,有人说最高温度能达到26度。 对于周文忠而言,在看守所围着灶台几乎能把人热死。 京城看守所的日子不太好过,打通环节也不容易。 这里每天都在死人,领导办公室桌上,死亡证明的告知书消耗很快。 2个月前周文忠第一次看见时,摞的足足有10多厘米高,现在只有2厘米不到。 在同区犯人眼里,周文忠的日常工作很让人羡慕。每天只是做做饭。不用像自己一样,干的都是脏活累活。 …… 许大茂平静一段日子的心,在今天彻底大乱,原因就是“流产”两个字。 秦京茹靠在床头哭泣,额头缠1条白毛巾,手里攥1块白手绢。 “天呐!” 许大茂从沙发上滑下来,跪在地上仰起头喊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乱发誓了!” 秦京茹从屋里冲出来,把许大茂拉起来,拍打身上脏土。 “大茂你没事吧?” “你先回床上躺着吧,做完小月子再说。” 许大茂翻箱倒柜找出来100张工业券,一咬牙又从钱盒里挑出来1根小黄鱼,塞进皮包里走出家门,前去找李怀德送礼。 …… 1977年,3月20日。 杨立新被任命为轧钢厂总书记的第2年。 一通电话由西城区拨到市革*会办公室,几句话讲明原因后,电话又转至红星轧钢厂组织部。 当天下午,周文忠左臂打着绷带,右手提1个皮箱,出现在南锣鼓巷街道办门口。 【北京市革命委*会,折帽子通知书】 【北京市看守所,五类分子评审表】 【北京市红星轧钢厂组织部意见表】 3份表格出现在陈国章的办公桌上。 消失8年的周文忠,现如今体重不足90斤,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神色略显呆滞。 相对而言,对比最后一批摘帽子的同志是在1984年,周文忠显然已经幸运很多。 “小周?” “陈书记,咱们还是公事公办吧。”周文忠语气平淡道。 陈国章打量着周文忠说道:“出来就好,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落实户口吧,我很累。” 陈国章不再言语,掏出崭新户口本开始登记,最后又在3张证明信上面签下自己名字。 “再会。” 半个小时后,周文忠出现在轧钢厂大门前。 由组织部成员带领下,走进阔别已久的行政楼内。 一杯开水握在手,掌心里的黄色老茧把温度隔绝开来,周文忠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接上级通知,现在我代表轧钢厂正式和你谈话。” “是。” “周文忠你在过去8年里,受到四人…迫害…现经材料收悉,研究决定同意摘下你走资派的帽子。这是群众意见、单位意见、街道意见、市革*会意见,还有上级单位意见。” 周文忠喝口开水点点头,有种全身无力的感觉。 “你的新职务待定,今天咱们就是见个面,顺便核算你的工资。从1969年3月,到昨天1977年3月19日,共计96个月,你在看守所参与的工作被评定于轻体力劳动,每月工资定为32块6。8年工资一共是3129.6元,这笔钱你去市财政局领取。” “刺啦…” “带上工作证和这张字条,连同那几份证明一起去。” “明白。” 周文忠放下茶杯,整理好自己东西走出办公室。 “趁这段时间散散心,有事别搁在心里。咱们厂里处理过很多次你这样的事,我们都有经验。你要是遇见想不通的地方,可以随时来找我。半个小时前已经有人去你家,通知那些住户搬出去……” 组织部的话还没说完,周文忠提着行李箱已经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地坛对面。 那栋古香古色3层建筑物,现在已经变成图书馆和体育用品商店。 周文忠推开门走进去,随手拿起1部诗集翻动几页。 “现在没人背这个。” “我知道。” 周文忠看着对方40来岁的样子,放下书问道:“你是这里的管理人员?” “不算是,我就是营业员,也做一些翻译工作。” “你们这个店,地方选的不错。” 营业员听出话里有话,张口问道:“难道说是你家的?” “确实是我家的,大地震没受到影响吧?因为这是我领着人盖的!我亲自监督4个多月。房产证也是我的名字。你们好好干吧,顶多还有6年时间,你们就得把这个地方还给我。” 周文忠提着行李箱,深深看这里一眼,跳下台阶向公交车站走去。 牛街。 沈庆生那座带跨院的一进四合院门前。 周文忠先是检查一遍木门,看看上面有没有贴封条的痕迹。 小拇指粗细铁链上没有灰尘,显然是经常使用。 放下心之后,转身又走向方家胡同。 “咚,咚咚。” “吱…” 沉重木门带着颤音缓缓打开,周文忠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三分。 素未谋面的小儿子"张建设"探出头,打量周文忠一眼,结束问道:“你谁?” 虎头虎脑的样子,眼睛里还有些小聪明。 周文忠扔下行李箱,蹲在地上刚伸手准备触碰,张建设就迅速往后躲闪。 “你今年8岁吧?” “你管我几岁,你谁!快说你是谁?你不说我就关门了!” “人不大,话挺密。” “砰!”两扇木门被重重关上。 周文忠扶着膝盖站起身,脑子里一阵晕眩,伸手又开始敲门。 “咚,咚咚。” 张母骂骂咧咧从堂屋走出来,张建设跟在后面撵,还不忘把1根木棍向姥姥手里递去。 “周…文忠?你怎么成这样了?” “我回来了。” 张母背过身抬手在脸上抹一下,激动的嘴角直抽动。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姥姥,他谁?他谁?他谁…” “我是你爸。” 张建设吓得撒腿就往屋里钻,周文忠提起行李箱走进院子,张母在旁边诉说这些年的变化。 周文忠环顾周遭,发现北墙上多出1张张秀芳姥姥照片。 “噼啪噼啪……” 满地大红纸屑在张家门口翻腾,宣誓自己4毛2的身价。 周文忠缩在堂屋圈椅里睡去,直至天色擦黑才醒来。 一睁眼就看见门后的张建设,蹲在地上翻动自己都行李箱。 察觉到被人发现,张建设一点也不觉得尴尬,讪讪一笑装作没事发生。 17岁的大儿子周备战。 16岁的二儿子周备荒。 15岁的三儿子周卫民。 12岁的四儿子周路杰。 8岁多的小儿子张建设。 36岁的张秀芳,5个人站在自己面前。 周文忠从他们脸上试图找出从前的影子,最后揉揉眼睛,又把他们现在的容貌记在心里。 “8年,你可算是回来啦。” 张母放下筷子说道:“回头有的是机会说话,先吃饭吧,你爹等会就回来。” “吃饭。”… 这一夜,周文忠好几次从睡蒙中突然惊醒。坐起来浑身抽搐发癔症,半分钟后又躺下接着睡觉。 张秀芳不知道该不该问,满肚子话又重新咽回去。 翌日清晨。 “嘘!” 张建设捂住嘴点点头,双手撑在床头一直盯住周文忠的脸看。 “你怎么不去上学?” “我姥姥说今天不用去,让我在家陪着。” 张秀芳穿衣服下地,把被子给周文忠掖好,揪住小儿子耳朵走出卧室。 “他真的是我爸吗?” “废话!他要不是你爸,那你是从哪来的。” “我小姨说,我是从电影院门口捡来的。” “吃你的饭!” “哦。他的胳膊是受伤了吗?” “吃饭!” “哦。” 张建设喝干净以后放下汤碗,从柜子里找出足球。 “跑远点玩儿,别在附近嚷嚷叫唤。” “知道了。” 这些年见的太多,经历的更多,家庭温暖让周文忠有些不适应。 “嘎吱…” 周文忠被推门声吵醒,睁开眼就见到屋里多出2个白大褂。 随着小臂上一层层纱布解开,露出淡黄色骨头茬。 张秀芳绷住嘴,眼里泛起雾色。不难猜出周文忠这些年,在里面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你忍着点。” “别动。” 腐肉一点点被镊子剥离,周文忠脑门上渗出细汗,直至露出粉红色肉芽,才长出一口气。 半个小时后。 周文忠穿好衣服离开张家,提着一个网兜走向西城区马毅功家报平安…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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