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途径两岸要么是连绵峭壁，要么就是绿野草原。
难见一城一镇。
偶尔看到几个码头，除了货船便是劳工。
起初楚戈还能借着新鲜劲，尝试着感受大自然的气息。
但景色太过雷同，慢慢的也就觉得无趣了。
索性回到船舱，研究起了无定飞环的驾驭之法。
遇到不懂的地方，便会询问躺在自己怀中的骆清幽。
也算是打发了些时间。
早知沿途是如此荒凉，就应该让骆清幽带自己御剑的。
到了京师至少不会这么无聊。
“清幽，你有修行入门之类的书籍吗？我想比对一下无定门和天元宗的功法有什么.......”
闲着也是闲着，楚戈打起了无定门御物术的主意，却仍旧不愿直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想着借口，却不想骆清幽直接从储物戒中拿出了十几本蓝封书籍。
“无定门的功法都在这里了。”
好家伙，这么信任自己的吗？
楚戈不动声色的翻阅着这些秘籍，很快就在其中找到了一篇关于御气和御物飞行的内容。
不由心中大喜。
自己马上也是会飞的人了！
可还没等楚戈开始研究，忽然听到船舱外一阵动静。
骆清幽警觉的起身：“我出去看看。”
楚戈慌忙记载有御物飞行要领的那本藏进自己的储物戒，然后跟着出了船舱。
他本没有必要藏的，只是觉得金丹境了还不会御剑，传出去挺丢人的。
走出船舱，才发现暮色已至。
所以一眼便能看到岸边的热闹景象。
亭台楼阁，灯火辉煌。
应该是到了某座大城。
先前发出的动静，是因为河道变窄，对向驶来的两艘并行的画舫，画舫上的人正在冲自己的船工喊话，让他们避让一下。
掌舵的船工说道：“公子，此时正是人多的时候，一时半会儿怕是难以通行。”
“无妨，你先把船靠岸让他们过去，等到他们散了，咱们再继续赶路。”
“是，公子。”
楚戈看向一旁的骆清幽：“上岸走走？”
骆清幽轻轻点头“好。”
楚戈和骆清幽上岸的时候，先前被挡住的画舫刚好与二人擦肩而过，画舫上一个衣着暴露的中年女人，手摇团扇对楚戈喊话：“公子，上来玩玩啊！”
楚戈大大方方的摇了摇头，指了指身旁的骆清幽：“不了，我已有家室。”
画舫上的女子望了一眼骆清幽，表情顿时僵住。
且不说骆清幽的长相，光是清丽绝伦、一尘不染的气质，瞬间就将画舫上那些庸脂俗粉秒杀殆尽。
岸边也有不少人循声看了过来，均是啧啧称赞。
画舫上那女人似有妒意的说道：“公子可真是好福气。”
楚戈和骆清幽相视一笑，就要转身上岸。
忽然看到一个醉汉从画舫上跳了下来，手里还拎着一只酒壶，摇摇晃晃的径直朝着骆清幽走来。
有一说一，骆清幽这般绝色，任谁遇到都难免多看几眼，这一点楚戈完全能够理解。
但这醉汉却明显有些过分了。
看骆清幽也就罢了，关键他还颇为不屑的斜了楚戈一眼。
斜了一眼也就算了。
嘴里还嘟囔了一声：“绣花枕头，花里胡哨。”
但楚戈并没有动怒。
一个醉汉而已，没必要跟他一般见识。
要是他胆敢胡搅蛮缠的话，再收拾他也不迟。
但骆清幽可不惯着他。
在她看来，自己已经完完全全是楚戈的人。
旁人若是觊觎，那便是亵渎！
周围的人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醉汉人已经不见了。
楚戈顺着他方才飞出去的轨迹，落目于快到对面的水花之中。
“下次这种事情我来。”
骆清幽恢复温婉姿态，甜甜一笑：“好。”
这时，又有一个人喝多，跌跌撞撞的跑到船头，对着河面一阵倾泄。
画舫中的歌姬跟了出来，关切的拍打着男人的后背。
骆清幽看到歌姬衣衫不整，整个肩膀都裸露在外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
歌姬注意到骆清幽，微微点头表示歉意，迅速的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
那男人吐了一阵，喘着粗气转过头，看了女人一眼，突然抬手，抽了女人一耳光。
女人瘦弱，一下就被扇倒在地。
楚戈望了望女人。
醉酒的男人指着女人，含糊不清的骂道:“老子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背着我偷人？”
歌姬偷人？
这货一定喝得不少，把歌姬当成了自家那位。
女人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如刚才的殷勤热情:“公子，你喝醉了，我扶你进去休息吧？”
“不要碰我！”
男人胳膊一抡，又将女人推出两丈:“你个脏女人！”
听到这句话，女人的眼神终于黯淡，使劲咬了咬嘴唇，片刻后又恢复了笑意:“官人说的是，我脏，那我不碰您，您自己回去？”
“老子想在哪里留在哪里，轮得到你个贱货管我？”
说着，醉酒男人再次抬起了手。
啪——
楚戈突然出现在画舫上，抬手抽在了男人脸上。
骆清幽和那女人都愣住了。
男人也愣住了。
不等男人说话，楚戈指着河面，冷冷说道:“河在那里，房间在后边，你挑一个。”
一巴掌让醉汉的酒醒了三分，楚戈这句话让他又清晰了不少。
也能听明白楚戈话中的意思。
要么我把你丢河里醒醒酒，要么乖乖回屋里呆着。
但看楚戈年轻，身形也不算魁梧，男人心中不服气却又似乎有所顾忌，指着楚戈说道:“我记住你了。”
待男人气冲冲回到船舱内，那歌姬走到楚戈前面，盈盈一礼:“多谢公子。”
这个礼节让楚戈微微一愣。
也让骆清幽感觉的这歌姬的不寻常。
在九州世界，平民的礼仪一般只有两种，作揖或者跪拜。
能如此熟练做出这种欠身礼的，定然受过良好的家教。
再加上歌姬刚才被醉汉说脏，眼中流露出的委屈与不甘。
楚戈断定，她八成就是传说中有故事的人。
可是楚戈没有酒。
但他有钱。
楚戈看了骆清幽一眼，骆清幽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轻轻一跃来到画舫之上。
岸边的游人平日里哪见过这般身手，只当真的是天女下凡，爆发出一阵阵惊呼。
画舫很大，共有一间大屋和十几个小间。
小间作为歌姬们的休息之地，显得十分局促，勉强可以摆放一张床。
而这个歌姬的房间，在船尾，是最小也是环境最差的一间。
房间没有桌椅，楚戈便要席地而坐，歌姬连忙将床上的被褥拿了下来，铺在船板上。
好在被褥十分整洁。
楚戈又拿出几颗灵石:“这个可能买酒？”
因为灵石太过昂贵，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能流通。
关键是找不开。
歌姬摇了摇头，又快速的点了点头:“可以，公子想喝什么酒？”
楚戈道:“随意。”
歌姬捧着灵石走出门去，却又停在了门口:“公子，要不要尝尝我们这里的新品，不过有点贵。”
楚戈摆了摆手:“可以，是灵石不够吗？”
“不不，够了，绰绰有余。”
歌姬千恩万谢，喜悦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