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老鸨聊天很有一套。
楚戈问道:“有好茶吗？”
为了更加自然，显得自己深谙此道，楚戈用上了从网上学来的名词。
果然，老鸨秒懂了。
立马扯着嗓门，让龟公去把姑娘们叫起来。
楚戈和骆清幽被带到桌前，喝了几口茶，就了几块点心，听到楼梯上一阵沸沸扬扬。
“妈妈，大晌午的，就把人家叫起来，都没来得及梳洗打扮呢！”
“就是，每日熬那么晚，白天又不让睡觉，就是头驴也顶不住啊！”
姑娘们纷纷抱怨。
待看到桌前的骆清幽，全都不约而同的挺直了腰杆。
姐妹瞬间变成了竞争对手，纷纷向骆清幽展示各自的本钱。
“哎呀，这么好看的公子！”
“公子来了，妈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让我们打扮打扮也好啊！”
这话说的，好像跟骆清幽很熟一样。
可是楚戈对于自己被晾在一边这件事，相当不爽。
老鸨挥了挥手，示意姑娘们站到二人面前，排成一排。
楚戈紧张的一匹。
只见眼前的二三十个姑娘，年龄从十几岁到三十几岁不等，高矮胖瘦，各种型号均有，看似挑选的空间很大。
但是。
一个个虽然未施粉黛，素颜登场，从头到脚已经笼罩着一股子俗气。
楚戈不喜欢。
楚戈想象中的，应该是短视频里面那种，脸蛋清纯，身材魔鬼。
腿长一米八，凹凸玲珑，可盐可甜。
见楚戈不说话，老鸨直接开口问道:“公子，可有相中的？”
楚戈摇了摇头:“能不能换一批？”
“换？换一批？”
老鸨可能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要求，看向骆清幽说道：“这位公子也没有看上的吗？”
骆清幽红着脸：“我听夫......我听兄长的。”
楚戈瞪了老鸨一眼：“让你换你就换，哪儿那么多废话，实在没有的话我们去别处了！”
老鸨也是一阵不忿。
我这三十多个姑娘就没一个入你眼的？
老鸨忍着不快，只当是楚戈眼光高。
跑到姑娘们身边嘟囔了几句，姑娘们埋怨着上了楼。
过了好一会儿，楚戈已经把桌上的点心吃完，茶也喝了三杯。
又有一群姑娘从楼上下来。
个个容光焕发，妆容精致，所穿衣着也甚是撩人。
楚戈皱眉。
老鸨讶异道:“怎么公子，还不满意吗？”
楚戈冷声说道:“我是让你换人，没让你换装，怎么，以为他们化个妆换身衣服，我就不认识了？”
敢情还是刚才那批。
这让老鸨犯了难。
群芳苑里除了回家探亲的，就剩下这些姑娘了。
若是真要换人，那就只有……
老鸨咬了咬牙，收了收腰间的赘肉，谄媚的道:“公子，要不你看我行不行？”
楚戈差点吐出一口老痰。
骆清幽掩嘴偷笑。
这老鸨莫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让你换人可没让你换桶啊！
楚戈拍了拍骆清幽：“去别家看看。”
一抬头，看到楼上的栏杆处，倚着一个姑娘。
少女的气息。
侧脸清秀绝伦，背影令人神往。
“就她了！”
楼上的少女一愣，向楚戈看了过来。
老鸨连忙摆手:“不行啊公子，倩兮素来是卖艺不卖身，况且她是京畿府……”
楚戈看了老鸨一眼:“她会弹曲儿吗？”
老鸨点了点头。
楚戈说道:“那不就完了，我来这就是听曲儿的。”
“只是听曲儿吗？”
“不然呢？”
不是楚戈挑食，因为他压根也不是来寻欢的。
关键是，之前的那批窑姐儿，一个个都风尘老练，显然是从事这行有段时间了。
这些人的嘴往往都不严。
楚戈需要一个尽可能单纯一些，不会将自己和骆清幽行踪暴露的人。
显然，这个叫倩兮的姑娘是极其合适的。
老鸨却说:“那也不行，倩兮可是京畿府梁大人的人，不能接待其他客人。”
“京畿府？”
楚戈从储物戒中随便摸出一个袋子，放在手上掂了掂。
轻叹道:“还以为京师有什么好玩的，带了这么多钱出来，结果啥也没有，走了！”
老鸨根据收纳袋的分量，感觉里面应该装着一笔巨款。
犹豫了片刻，叫住一只脚已经出门的楚戈:“公子留步！”
楚戈露会心一笑。
果然和影视剧桥段一样，这老鸨果然是个见钱眼开的货色。
楚戈假装毫不知情，疑惑的回过头:“还有什么事吗？”
老鸨神秘的道:“我见公子投缘，索性就依了公子，让倩兮陪公子半日。”
“但我可有言在先，倩兮的房里只能听曲，可做不了别的，而且公子必须得在日落之前离开。”
老鸨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害怕别人听到一样。
“怎滴？你这还是限时买卖？”
老鸨解释道:“按日子，京畿府的林大人今晚该来了，万一撞见就遭了，我这也是为公子考虑。”
“好吧。”
楚戈假装妥协，转身朝楼梯走去。
“公子稍等！”
楚戈停下脚步，不耐烦的问道:“又怎么了？”
老鸨尴尬的道:“公子还没给钱呢！”
楚戈从随手丢下一颗灵石，抛给老鸨。
老鸨一看灵石，瞬间瞪大了眼睛，接着就是开怀大笑:“二位公子楼上请。”
楚戈被老鸨引到倩兮的房门前，偷瞄四周，确定无人后轻轻叩响房门。
“二位公子请进。”
老鸨一时愣住，怀疑自己听错了。
往日让倩兮见其他客人，都得好言相劝，做上许久的思想工作。
今日怎么如此爽快？
老鸨推开门，将楚戈和骆清幽迎了进去，又悄悄把门带上。
“二位公子有喜欢的曲目吗？”
倩兮抱起琵琶，眼神淡漠，脸上毫无波澜。
楚戈站在房中四处张望一番，又看了骆清幽一眼:“随意。”
“二位公子在看什么？”
顾倩兮不理解，每个来到群芳苑的男人，只要见到自己，眼睛就再也挪不开了。
而眼前这个人，仅仅是进门时与自己对视了一下。
此后便再也没有瞧自己一眼。
“公子莫不是觉得这墙上的字画，要比我好看？”
楚戈摇了摇头，眼睛却依旧盯着墙上的一副仕女图。
“明眸顾盼舒眉宇，香罗翠袖藏柔荑。”
顾倩兮的手指轻微抖动了一下，落在琴弦上，发出一声如同雨点落地的声响。
“好诗句！”
就像是初春的第一滴雨，落入了倩兮的心坎，在冰封的水面泛起了涟漪。
只见顾倩兮桃色娇艳，黑发如漆，一双美眸仿佛阅尽了世间冷暖，带着三分迷离，重新打量起楚戈。
楚戈的目光，却在骆清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