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妙一怔，有些愕然地望着身下的小奶团。
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侄女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又见小奶团扑到了齐等闲怀里，欣喜道：“爸爸！”
见此一幕，齐妙妙总算是回过神来，看向齐等闲的目光也愈发的冰冷，“这就是你跟我说的修仙？”
“修仙修出了一个孩子？”
意识到妹妹误会了，齐等闲也没理会小奶团，急忙追上去解释，“不是的妙妙……你听我解释！”
“别碰我！”
“齐等闲，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原谅你！”
齐妙妙一把甩开齐等闲，头也不回地迈入了大杂院。
哐当！
随着大门被重重关上，齐等闲整个人僵在原地，心脏隐隐作疼。
来时，他还期待着一家人其乐融融，回到曾经的岁月静好，可等来的，却是当头一棒……
但五年的修行是真真切切的，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在，都不能同日而语。
缓和片刻，齐等闲稳了稳复杂的心绪，再一次朝着门内解释，“妙妙，我知道这事很难让人相信，但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确实是被人抓去修仙了，直到我打败他们才能出来……”
“妙妙，不论你信不信，这一次我不会再离开你们了，拆迁没钱，我就赚钱养活你和爸，不会再让你们受苦了。”
“相信哥，以后你也能好好读书，不用再去凯撒上班了……”
咔——
门开了。
但开门的不是齐妙妙，而是他的父亲，齐衡！
只见齐衡拄着拐杖，遍布皱纹的老脸讳莫如深。
他看了眼齐等闲，又看了眼一旁的齐妙妙，半晌才沉声道：“你们来客厅把话说清楚，到底瞒了我什么事！”
说罢，他转身离去，单薄的背影一瘸一拐。
齐等闲有些呆滞，从何时开始，父亲已经满头白发了？
“齐等闲，现在你高兴了？满意了？让爸知道我在凯撒卖酒，知道我不学好，知道我堕落？”
“你可真行啊！”
齐妙妙怒瞪了齐等闲一眼，转身走向客厅之际，眼底却透着一抹心虚和担忧。
察觉到齐等闲的失落，小奶团轻拉着他的手，奶声奶气道：“爸爸，你别难过，小姑姑心里还是有你的，她只是发发牢骚，宣泄一下这些年的委屈而已。”
“只要你付出行动，证明你没有骗他们，小姑姑一定会原谅你的！”
听罢，齐等闲的嘴角扬起一抹苦涩。
没想到啊……归家不见温馨，反倒被一个陌生小孩安慰了。
“进去吧。”
齐等闲淡淡开口，言语中倒是没了傍晚时的抵触。
随着一行人陆陆续续来到客厅。
齐衡坐在木椅上，扫了眼堂内的儿女，神色严厉道：“齐妙妙，你不是跟我说去夜宵店当服务员吗？怎么跑去凯撒上班了？那种地方是你这样的小姑娘待的吗！”
“我……”
齐妙妙有些哑言，眼眶有些泛红，“家里没钱了，我想多赚点钱。”
啪！
一听这话，齐衡拍桌而起，厉声，“家里需要你来赚钱吗？我是缺你吃了还是缺你穿了？用得着你去娱乐场所赚钱？”
“那里头能有一个正经人吗？你还往那种地方钻，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懂事啊！”
不懂事？
她就是因为太懂事了，才会选择辍学打工！
这接连的精神冲击，让齐妙妙没了往日的隐忍，委屈的泪水也在瞬间夺眶而出。
“我为什么会辍学跑去凯撒上班，还是因为你身子不好，心疼你赚钱太辛苦了吗？”.
“你整天骑着摩托收破烂，风里来雨里去的，一个月也就挣个几百块，可我这学期的学费要四千三啊！我们家拿得出钱来吗？”
“我就想着，打半年的工，在凯撒赚够了钱，我明年就回学校复读，这样你不用操心，我也能当成历练，我怎么就不懂事了？”
“凭什么你就只说我，不说他啊？他一声不吭离家五年，现在还带个拖油瓶回来，他图什么？不就是以为咱家拆迁了，想回来分钱嘛！”
发泄过后，齐妙妙捂着脸，哭着跑回了房间。
望着女儿紧闭的房门，齐衡有些无力地坐回椅子上，眼底隐然着一丝复杂之色。
有悲哀，有愧疚，但更多的是……
痛恨！
痛恨自己的无能，连女儿的学费都承担不起。
痛恨自己的愚蠢，直到今天才知道女儿的太过懂事和委屈。
“等闲，你妹妹的话也别太放在心上了，爸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这些年啊，妙妙吃了太多的苦了。”
齐衡叹了口气，心里头有些酸涩。
闻言，齐等闲半蹲在父亲跟前，神色坚定道：“爸，是我对不起你和妙妙，我怎么会怪她呢？”
“你放心，既然我已经回来了，这个家就有我撑着，妙妙的学费我也会想办法的。以后谁也欺负不了你和妙妙！
“只要咱们一家人在一起，日子一定会越过越红火的！”
一家人……
这三个字，恍如触及到了齐衡心底的柔软，眼底也浮现起一抹追忆和留恋，“要是你妈也回来了，那就好了。”
提及失踪已久的母亲，齐等闲忍不住多问了一嘴，“爸，以前一提到妈妈失踪，你就不肯告诉我们到底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跟我具体说说？”
“说不定，我能把妈找回来！”
听到这话，齐衡眼底闪过一抹异样，苦笑着摇了摇头，“这都失踪这么多年，爸也不抱希望了……”
“行了，我腿有点疼，先休息了，你也早点回房去吧。”
心细如齐等闲，又岂会不知齐衡是有意避而不谈？
本来母亲的失踪，就在父亲心里埋下了一根刺，眼下他不想说，自己也不好过多逼问，索性将目光落在了父亲的瘸腿上。
“爸，这些年我在外头也学了医术，明儿个我给你看看。”
“你还会医术了？”
齐衡一怔，有些质疑道：“等闲，你老实跟爸说，你这些年在外头到底做什么了？为什么一点消息都不往家里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