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好出国读书了吗？”应姜抿唇转移了这个听着让人沉闷的话题。
双归点点头：“前段时间就已经报了名，也拿到了offer。”
“是去哪个学校？”应姜又问。
“出国学习的费用…可不低。”应姜纠结了一下，还是开口说了这个。
她之前其实也草草研究过出国留学的费用。
因为各国的汇率问题。
也因为各国政策问题。
出国留学的费用几乎就是一笔天价。
她曾经有一个同学出国留学，她向他打听过。
他在国外一年省吃俭用的消费也是50万打底。
但是，很快。
应姜突然想到双归和王景虎前段时间卖了那个木雕也一起卖了一百多万…
双归出国的念头可能也是源自于此。
应姜心下了然地点点头。
双归回答：“d国的奥尔科特。”
她紧接着又补充道：“d国不用学费，而且这个学校的排名都还算靠前，还有很多我崇拜的导师。”
应姜点点头，心里有些放心：“那这样你们那一百多万是完全够用了。”
“什么一百多万？”双归有些疑惑。
应姜更加疑惑了：“你们卖木雕不是统一卖了九十多万吗？你和虎哥的那个加一起就是一百多万了啊。”
双归摇了摇头：“这个钱留给虎哥他们了。”
“那你出国怎么生活？”应姜听到双归的话，是止不住的震惊，“国外消费水平可不低啊！”
“我准备半工半读。”双归说。
“半工半读？”应姜更是惊讶了。
“那你辞职干什么？”她问。
“这样。”应姜开口，“我给你工资涨一涨。”
“你就当远程办公，在d国处理这些事物。”
应姜说：“留学生在国外找不到什么好工作。”
“而且你们是学习签证，即便找到工作了，但是待遇肯定会比普通的员工待遇低很多。”
“你继续做现在这个工作，这工作你都做了这么久了，你自己也顺手，工资的话，我再给你涨点。”
“课余时间处理这些工作应该足够了吧？”应姜看向双归问道。
双归有些茫然地点点头。
“这样也可以安心的上课学习。”应姜笑了笑，“我也不用少一个我们的财务总监嘛。”
说到这儿她还是有些不满足地思考道：“我要不要再招一个财务和你对接？现在那个财务够用吗？”
现在时代那么发达，如果是双归这样的文职，要想远程办公，其实非常轻松。
双归脸上还是茫然，她眼睛缓慢地眨了眨。
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应姜。
最后眼睛似有云雾氤氲。
化作一颗一颗滑落下来。
双归就是双归。
就连哭都是无声的。
应姜想到这里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双归的目光移了过去，眼里又些不解。
应姜笑着说：“平时见你不喜欢说话，但是没想到你连哭都没有声音。”
双归听到她的话，破涕为笑。
但是很快她的嘴巴一瘪，泪水更多，哭得也更大声了。
应姜更是憋不住脸上的笑，她从包里掏出去的纸巾递给双归。文学
双归潦草扯了几张纸巾擦泪。
最后整个头埋在了双手里。
哭声减缓，肩膀却还是不停的抽搐。
她自己是知道的。
小老板居然是真的把她当作朋友了。
不然就她的这些工作。
小老板完全可以再招一个专业对口的人来，并且也完全能够胜任。
毕竟国内最不缺的就是廉价劳动力。
等双归平稳情绪和应姜走出茶馆的时候，已经是中午的时候了。
双归因为哭得太惨，头发被泪水和汗水浸湿一缕一缕地贴在脸上脖子上。
一双眼睛周围全都是红印，鼻子也是红红的。
跟往常双归的模样简直是大相径庭。
“小老板，去我家吃饭吧。”双归说。
应姜摇了摇头，她不想再走一趟了。
而且回去还有其他要处理的事。
双归看这样，也就开口：“那我打车，我们一起回超市吧。”
应姜看向双归。
双归今天正是请假的时候。
双归看出了应姜脸上的神色：“请个上午吧，下午还是回去上班吧。”
她摸了摸肚子：“这会儿回去正好能吃个食堂。”
“今天也不知道是哪位姐姐买的什么加餐。”双归笑了笑。
应姜也笑。
两人便乘车回超市了。
出租车在超市门口缓慢停了下来。
双归拿出手机准备扫码付款，应姜本想拿出手机把钱付了。
肚子里却被窗外的景象给吸引了。
超市门口怎么围了这么多人？
里三层外三层，几乎是将整个超市门口都给挡完了。
双归那边将钱付了，注意力也都移到了门口。
她有些疑惑。
两人打开车门，下了车。
应姜往人群走去，双归则跟在身后。
越往人群走。
人群嘈杂的声音也就越来越多。
应姜找到人群的一个缝隙，双手轻轻的推开，让缝隙更大。
因为她的插队和推搡，导致人群怨声载道。
应姜只能低头道歉，装作没听到他们的话，继续往里面挤。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她才终于挤到了前排。
前排正好有一个山一样的身影，遮住了应姜的视线。
应姜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个人回过了头，是王景虎。
王景虎本来一脸煞气的脸，在见到应姜和她身后的双归时，脸上的煞气立马消失，转而变成有些憨厚的笑容：“小老板。”
应姜身后的双归看到王景虎的时候，有些不自然地避开目光。
应姜点点头：“怎么了，虎哥？”
她指了指里面。
王景虎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了位置。
应姜立马上前补位。
站在最前排。
她终于看清楚了这么多人围着看戏的是个什么东西。
夏天的大中午。
一个穿着短袖长裤的男人，手上捧着大捧的白色蜜桃雪山花束，单膝跪在超市门口。
而他旁边是数不清的蜡烛围绕成的心形。
蜡烛在燃烧着，散发出的热量让本就不低的温度更高了。
身旁有个看戏的阿姨笑道：“这小伙子脑子有毛病的。”
“大中午的点蜡烛。”
“怪不得穿着长裤。”
她旁边的另一个阿姨也磕着瓜子笑道：“对呀，跪了挺久了吧。”
“我刚刚进超市了，她就在这儿跪着，这会儿逛完超市出来，她还在这跪着。”
那个看戏的阿姨点点头，从那个阿姨手上拿过一把瓜子：“可不是嘛，光我看着都跪了有半个小时了。”
“真不知道是跪哪个姑娘？”
“这姑娘也真是的。”
“一直的都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