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张红花又来了一次。
她也不敢进院,就在外边叫喊着,直到被秀秀放出大黄狗,这才跑了。琇書蛧
这人仗着大着肚子,真是嚣张到了极点。
陆芳芳也没再惯着这人。
她让庄明诚给城里张红花的男人,带了个口信,接着便坐等着看起了热闹。
次日,张红花又来了。
不过还没待她作妖,一个男人骑着自行车,火急火燎地就到了。
“你胡闹什么呢?赶紧跟我回家。”
刘福来脸色阴沉,拽着张红花就往外走。
“你干嘛呀?我是给你表弟介绍人呢,你别拉我。”
张红花一副见鬼了的表情,也不知道这男人是怎么来的。
“呸,谁让你自作主张的?赶紧给我滚回去!别给我惹祸!”
刘福来低声怒吼。
回头瞥了一眼,他用力挤出笑容,接着拽着张红花,快走了几步。
“你放开我,我会走路。”
张红花尴尬不已,特别还当着外人的面。
院门口,陆芳芳和秀秀正嗑着瓜子,瞧着热闹。
两人旁边,还坐着一条大黄狗。
直到看不到两人的身影了,秀秀这才好奇地问道:“姐,那是张红花的二婚丈夫吧?你怎么知道他会来的呀?”
“我让你姐夫给他带了个信,让他好好管管家里那口子。”
陆芳芳轻哼了一声。
手里拿着几颗瓜子,她扔给了大黄狗。
“旺~”
大黄狗也聪明,咬开瓜子,它吐出瓜子皮,只嚼起了瓜子仁。
陆芳芳俯身揉了揉它的脑袋,转身叫着秀秀回了院子。
她得再嘱咐一下爹娘,带回来的东西可不能给二嫂,自己留着吃用算了。
村口。
刘福来推着自行车,还在不断骂着张红花。
“他不就是个副团长嘛,你至于那么怕人家吗?你在厂里,那好歹也是个干部。”
张红花还颇为不服气。
自家男人是城市户口,是工人,她可不觉得差哪了。
“你懂个屁!人家现在是正团长,马上就要提干了,我连个干部编制都没有,跟人家比得着吗?!”
刘福来气得不行,又狠狠骂了她几句。琇書網
得了消息,他马不停蹄地就往乡下赶,好歹是拦下了。
看了眼张红花,他后悔得不行,就不该贪图年轻漂亮,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你怎么知道的?”
张红花傻傻地问着。
都团长了,还要提干,那得多大的干部呀?
她心里突然有些后悔。
“你姐跟我说的,你个没脑子的玩意,连人家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还敢去招惹。”
“我可告诉你,我正在考察期内,你要是敢给我惹祸,我就跟你离婚,划清界限!”
刘福来啐了一口,接着气冲冲地往回走。
他得赶紧去买些礼物,再上门道歉,可千万不能影响了自己的前途。
张红花脸上阴晴不定,紧紧跟着自家男人。
回头望了一眼,她郁郁不已。
她感觉自己受的屈辱,这辈子都没法报复回来了。
陆家。
没了张红花的捣乱,一家人开开心心地等着过大年。
至于刘福来的事,陆芳芳也没管,全交给了自家男人。
杀鸡买肉炸丸子,蒸白面馒头,贴春联。
很快,就到了大年夜。
陆家老大、老二,也全都带着孩子过来了,一大家子吃了一个团圆饭。
过了春节,庄明诚又去了沿海的小县城一趟。
军区打算以后每年都收购一些海带,冬季好给战士们煮汤喝,也是预防雀盲眼。
和县里沟通的任务,落在了庄明诚的头上。
陆芳芳没跟着自家男人去,她和秀秀留在家里,收拾着行李,准备回祁连。
过了初八,庄明诚从沿海小县城回来了,他们也打算次日回祁连。
晚上,吃饭的时候,陆兆坤和杨翠兰都有些沉默。
两人看了看秀秀,最终无奈地下定了决心。
“秀,你跟那什么许化韵的事,我跟你娘同意了,不过你得保证,每年都得回来一次……”
“真的?”
秀秀眼睛一亮,看向了爹娘。
陆兆坤叹了一口气,用力点了点头。
女儿大了,翅膀硬了,他不同意也没办法。
“芳芳,明诚,你俩照顾着点秀秀,我们离得远,也……唉。”
陆兆坤眼睛红红的,说不下去了。
“爹、娘,您就放心吧。”
陆芳芳起身,安慰了一下二老。
秀秀也抹着眼泪,扑进了娘的怀里。
次日,陆芳芳告别爹娘,坐上了去祁连的火车。
路上,秀秀心情一直不太好。
直到快到祁连了,她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
陆芳芳抱着闺女,瞥了秀秀一眼,笑着摇了摇头。
到了市里的火车站,陆芳芳也没着急回去,她领着一家人,先去淑芬姐家拜访了一番,这才坐上了回去的吉普车。
到了六队岔路口,陆芳芳隔着车窗,隐约瞧见了自家的小野驴,像是去了六队。
心里很是奇怪,她连忙道:“刘同志,你在前边岔路口那停一下。”
“明诚,你带着蛋蛋和青青先回家吧,我和秀秀去趟六队。”
俩孩子坐了好几天的火车,此时已经累得睡着了,陆芳芳也舍不得叫起他们。
“成,你们快去吧。”
庄明诚也知道姐妹俩是要去干什么,笑着点了点头。
下了吉普车,秀秀还有些不好意思。
她红着脸小声道:“姐,要不咱先回家,过些日子再去吧。”
“可别拖了,再拖下去,老许都老了,趁着他现在还年轻力壮,你俩赶紧成了算了。”
陆芳芳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她可是知道,这男人也是有花期的。
两人沿着小路走了十多分钟,很快就到了六队的村口。琇書蛧
老许的破院子,就在两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