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十一娘，无论如何也不能薄了开少爷的面子。”
“对呀对呀，开少爷为见你一面，可费了好大的劲儿，美人啊。”
十一娘自然是见过世面的，不会恼。
她也看出来这些人不是真心想来听曲子的。
毕竟谁会有闲心真的来青楼听曲子。
她活了这二十年，确实只见了一个人。
坐在台下，闭着眼睛沉醉其中，不顾周围的嘈杂。
一人弹琴，一人听曲。
仿若世间只有他两人而已。
章居牛是懂曲子的，也懂她。
她苦练了十多年的琵琶，竟然遇到了知音。
今日弹曲，若不是章居牛来了，她也不会弹。
这曲子还是给章居牛听的。
灵活的玉指在琴弦上舞动，丝毫不乱。
这时大堂里的公子哥儿都来起哄。
“别弹了，谁来听你唱曲的吗？”
十一娘停下手，反而笑了，抬腿将琵琶放在一边，“这位爷，你不是来听曲的，还坐在这里，是说我在对牛弹琴吗？”
“你！”开少爷十分恼怒。
“说得好！人也好看！曲子也好，说话也好听！”
众人看去，楼上一个翩翩公子，身边还跟着一个俏丽少女。
“你不想活了！竟然和开少过不去！”
自然有些不长眼的，听过章居牛的名号，但是不知道这个人。
云溪急了，骂道：“我看你才是不想活了，竟然敢骂我老公！”
楼下人懵了，“什么？什么玩意儿？”
一个好心的美人过来劝说，“章大人，还是不要跟这个少爷一般见识，这少爷，可是又名的皇城阔少。”
章居牛道：“什么有名的京城阔少，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这是开府大少爷，开潢羌，大人你不认识吗？不认识就算了，千万不要招惹，之前招惹过他的，都遭遇了杀身之祸。”
“哦？你觉得我会怕他？”
那美人尴尬一笑，“不是，奴家就是怕二位起冲突。”
章居牛微微一笑，“多谢你的好意，但是今天我管定了。”
开潢羌拿着手中折扇，指着章居牛骂道：“你小子，敢不敢下来，我们打一架，让小的们打死你丫的。”
章居牛摆摆手，“在这里打架，会惊扰美人们，要我说，不如比诗吧？一诗定胜负，你觉得如何？”
开潢羌倒是一点都不怕，因为他身边的傅家公子哥儿，都会吟诗作对。
“开少，不必怕他，我们有帮手。”
章居牛道，“那谁出题目？”
开潢羌觉得自己志在必得，说道：“那你先，别到时候说我欺负你！”
章居牛胸有成竹，说道，“题目就是，形容十一娘的琴艺，双方分别有半炷香的时间。”
开潢羌道：“这还不简单！”
接下来，开潢羌团队，带着各种的人马，开始斟酌词句。
而章居牛，仅仅喝着小酒，气定神闲。
云溪一脸痴迷地看着章居牛，自己的相公，如此的风神俊朗。
等不到半炷香，开潢羌急了。
、“你准备好了没有？这都多长时间了？我早就准备好了，等不及了，马上我就要抱得美人归！”
章居牛道：“我早就准备好了。要不还是你们先读？”
开潢羌志在必得，伸手一挥，说道。
“李白，念出来让他听听。”
章居牛虎躯一震。
尼玛，李白怎么会在这里？自己已经偷了他不少的诗了！
这个李白长相普普通通，留着长胡须，脸色白净，穿着一身白衣，总之中规中矩。看書菈
“美人琵琶心，胸脯广丰宽，翘物肥不腻，揉圆又搓扁。”
诗一出口，众人大笑，都流露出好色的眼光。、
十一娘端坐不住，站起身来，怒目瞪着众人。
“十一娘，你都身在青楼了，还立什么贞节牌坊，卖艺不卖身，你自己不觉得好笑吗？那身子，不知道被人碰过多少回了！”
章居牛从楼上一跃而下。
轻飘飘地落在十一娘身前。
原来这一群公子哥，没有一个学会作诗的真本事的，而这个叫李白的青年，也不过就是个重名诗仙的乌龙。
章居牛淡定自若，“你们还没有听我的诗呢，这么着急干什么？”
“不过就算是我说了这首诗，你们也听不出来什么？不过就是对牛弹琴而已。”
开潢羌笑道：“我看你是连屁都没有憋出来吧，现在装什么牛人呢？”
这时候，楼中的许多人，楼上楼下都投来了目光。
章居牛甩袖，“我要开始作诗了，你们可听仔细了！”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此曲一出，全场震惊。
更加震惊的是十一娘，没想到章居牛竟然把她弹奏时的心情和想法，完全都写进诗中，这首诗，竟然比她自己的曲子还要动人。
有客人眼尖，认出来了。
指着章居牛喊道：“这个人，莫非就是，莫非就是，诗神，章居牛！”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眼神都变成了崇拜。
开潢羌一脸不可置信，“你竟然就是诗神章居牛，果然是出口成章，刚才是我草率了，竟然跟你比你最擅长的诗词，就算是叫了一百个人都不能够战胜你！”
章居牛勾唇一笑，“怎么样，你还要不要再比试了？”
开潢羌不服气道：“今日就先放过了十一娘，要不是因为我中计了，要是比武，你一定赢不了我。”
“章居牛是吧，我知道你在皇城很有名气，但是就算是在有名气，还不是一个太监！没了那玩意儿，你啥都不是。”
章居牛自然是不跟他一般见识，要不然，难道他还能逃出来跟这小子比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