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祭坛后，村民们一个个都感到非常羞愧。
由于他们把领地建设得太差，先知之神都看不过去了，不得不亲自找人来建设。
事实上，乐正之所以这么做……好吧，确实有看不过去的心思，毕竟数间长屋和十数個窝棚乱七八糟地分布在村里，让他这个强迫症看得非常糟心。
不过另一方面，他也是为了给他们发福利。
借着拆迁的名义，他可以直接把张新等人的房子给建起来！
这一下子省了多少功夫？
乐正之所以把地全划给自己，不就是为了光明正大地私产公用，搞基建，搞开荒吗？
这些工作会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他村民太少，根本舍不得用在这上面，不如花钱外包出去，继续跟黑山部落和净土商人三赢。
张新他们十四人能带回足够二十七人吃的食物，黑山部落的效率只会比这更高。
因为他们身体素质更好，狩猎、捕鱼的工具也更好。
换言之，若只是在食物方面自给自足，他们只需要一半，不，很可能三分之一的人就足以维持整个部落的收支平衡。
而剩下的人的劳动，除去维持防卫力量，往外撒眼线等事需要的消耗后，便会为黑山部落积累财富。
他们用那些积累的财富向净土商人或其他部落购买自己需要，却又无法产出的物资。
比如，盐。
比如，布。
既然是积累财富，那么，从乐正这儿赚取胡椒难道就不是积累财富了？
所以，只要乐正肯撒钱，黑山部落就能抽出人手来。
甚至，在为他工作的这段时间里，黑山部落的人会觉得生活状况都变好了，因为为了抽出人手，他们很可能会宰杀一些之前舍不得杀的牲畜。
但他们会因此亏吗？
当然不会。
赚了胡椒，就可以从商人那儿买到更多物资，以后的生活还会更好。
不过，他们这么做还是冒了一些风险的，那就是——倘若净土商人失约未至怎么办？
届时他们可能会有一段难捱的时期，但胡椒握在手里又不会凭空消失，价格也稳定得很，等下次净土商人来时就能一下子缓过来。
至于教会的威胁，为了稳住黑山部落的人心，让他们乖乖来给自己打工，乐正已经告诉了他们自然之国的现状。
暂时没了教会的威胁，对黑山部落来说，风险就只剩下了“商人失约”这一条。
但这其实很少会发生。
有钱可赚的资本家比谁都积极。
此外，既然暂时没了教会的威胁，黑山部落还可以撤回一部分撒出去的眼线，也就是说，又能多抽出些人手了。
终究，财帛动人心。
……
“嗯……对……哦，我知道了……嗯……没事……放心吧，我知道的……”
应付完老妈，挂断电话后，乐正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
有乐灵帮忙打掩护，外出住宿的事算是搞定了。
昨天两人商量好的理由是——跟室友有矛盾。
毕竟，其他理由也不好说啊！
创业？
且不说大三创业，爸妈会不会同意，就算同意了，万一他们想看看项目呢？
实习？
这个直接不可能。
暑期实习还好说，开学了爸妈是不可能让他去分心实习的。
毕竟又不是临近毕业的大四，只是大三而已。
至于什么精神疾病、传染病啥的，就更离谱了，乐正有没有这些毛病，他爸妈还不知道？！
睡不惯？
你都住了两年了，现在突然说睡不惯寝室？！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室友矛盾”最合理。
而且，这个理由，是可以让室友帮忙圆谎的。
想到这儿，他便在宿舍群里提了下。
正好，要搬出去住一事，也得跟他们说一声。
我好没本领（乐正）：各位，下学期开始，我就搬出去住了。跟家里说的理由是“跟室友有矛盾”，万一辅导员问起来的话，哥几个帮忙圆个谎哈，可以说得严重些，开学请你们吃饭。
发完消息，刚放下手机，准备继续教艾斯特中文，回复就来了。
你好有本领（谢俊）：？？？
这个群就我没本领（孟星洲）：？？？
请您教我本领（陶明远）：？？？
你好有本领（谢俊）：怎么这么突然？！
这个群就我没本领（孟星洲）：卧槽！
请您教我本领（陶明远）：没有一点点防备……
这个群就我没本领（孟星洲）：跟齐柳同居？！
你好有本领（谢俊）：卧槽！好羡慕……
请您教我本领（陶明远）：嫉妒羡慕恨啊卧槽！
说起来，他们好像还不知道。
乐正道：“不是，已经分手了。”
顿时，宿舍群里刷出一排问号。
你好有本领（谢俊）：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这个群就我没本领（孟星洲）：这我是真没想到，阿正你把齐柳甩了？！
我好没本领（乐正）：没有谁甩了谁，就是性格不合，和平分手，你们不要乱传。
其实是乐正提的。
前女友性格太强势，乐正觉得性格不合，没必要强求。
请您教我本领（陶明远）：追她的人超多啊！
你好有本领（谢俊）：废话！漂亮！身材好！能不多吗？
这个群就我没本领（孟星洲）：分手也太可惜了。
“是么。”乐正想了想，道，“我脸盲。”
放下手机，他朝对面的少女喊了一声：“艾斯特。”
正在看书的艾斯特抬起头。
这段时间，乐正经常这么叫她，她自然明白了这个发音是在喊她。
“继续学习吧。”乐正道。
“一。”
“……”
“二。”
“……”
“三。”
“……”
“四。”
“？”
“五。”
“？”
……
“零。”
“？？？”
……
中文似乎并不好学，也可能是乐正不会教。
艾斯特好像学得颇为艰难，不过因为她不会说话的缘故，所以乐正也不知道她到底记住了多少。
让他欣慰的是，昨晚学得自闭的少女今天并没有躲在房间里，而是电视也不看了，就等着他教她中文，虽然没啥表情，但总感觉好像挺有干劲的样子。
有干劲就是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