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甚尔进行了严肃又认真地对话。
“既然如此，那小鬼有什么喜欢的吗？”
“…不知道。”
“那你对礼物有选择的范围吗？”
“我要是有想法就不会找你。”
甚尔眼神疲惫地看着我，又似乎忍耐着什么：“你是不是搞我？”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不高兴，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很快面前的少年揉了揉脑袋，嘀咕道：“啧，差点忘记你是咒灵了……算了，既然收了你的钱，这次就帮你想个点子吧。”
帮大忙了。
我内心松了口气，对于人类的常识我仅限于平安时代甚至更遥远的，五条悟算是我认识的第一个现代人。
“不过你待在那小鬼身边那么久，竟然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他的手搭在膝盖上撑着下巴，疑惑道：“你再好好想想？”
我被他问住了。
五条悟喜欢什么东西？在五条家他好像什么也不缺，若要真说到喜欢的……我想了想，不太确定：“甜食吧。”
甚尔看起来很想揍人。
他头一扭，摆出哈不在意不想理睬的模样，视线盯着漆黑的夜路，他仿佛看着我所看不到的事物，随后又像是想到什么眼神微妙地盯着我看了会，咧嘴笑了。
我：“？”
甚尔：“我知道送什么了。”
我：“？？？”
他却故意卖关子不告诉我，颇为得意地笑着，站起身：“你放心，这份礼物他肯定喜欢。”
虽然不知道甚尔想到了什么点子，但我还是信了他的话。身为咒灵，还是能判断出人类话里的真假性的。
等我回到家里，小男孩正窝在被炉里吃着水果。
看到我进屋，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鬼凛，你回来啦！”
我点点头，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五条悟坐直身子往我掌心里蹭了蹭，舒服地眯起眼：“鬼凛，明年你还会留在这里吗？”
就像是黏人的小猫，在我靠近后他便抱住了我的手腕，半托半拉的将我拽到了他身边坐下。他仰起头，露出那双惹人垂怜地淡蓝色眼眸：“这时候就把能力解除吧，这里面可是很暖和的！”
“……”
他好奇地问我：“那鬼凛你今天去哪了？”
“去给你挑礼物了。”我按照甚尔的嘱咐一字不落的转达给五条悟。
五条悟的脸色露出了一种奇特又惊讶地神情，他大概是没有想到随口提到的生日，我会这么快就筹备他的生日礼物。
他略显兴奋地扒紧我，几乎贴在那层空间屏障上：“可以透露下是什么吗？”
我故作思考的沉默会，然后食指按在他的额头将他向后推开些：“不行。”
“咦？！”
“你们人类不是很喜欢惊喜吗。”我理直气壮地说。虽然礼物并不是我选的，算了，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五条悟了。
不过甚尔会准备什么样的礼物？
等到五条悟过生日那天，甚尔将那份礼物送了过来，戴着鸭舌帽将脸挡住的少年笑着对五条家的大人们说：“这是鬼凛小姐特意为五条少年定制的礼物。”
我看看他，又看看五条悟。
拥有六眼的孩子几乎将甚尔从里到外都看透了，不过五条悟很爽快地签收了快递，笑容乖张：“你这次倒是走正门了啊。”
甚尔不甘示弱地回答：“毕竟是五条少爷的生日宴，不走正门，怎么也有点说不过去。”
再说了，上次□□也不过是一时兴起。
比起听他们之间听不懂的对话，我更想知道那份礼物是什么，于是我忍不住开口：“不拆开看看礼物吗？”
五条悟立刻把门关上，将甚尔关在门外：“鬼凛陪我一起打开！”
“好。”
“……”
“……”
然后我们对着盒子里十厘米的小人陷入了沉思。
这小人捏得倒是挺精细的，完完全全是按照我的模样捏出来的，灰色的长发，黑色的鬼角，从额头到脸颊的缝线伤痕，以及那双一篮一紫的异色瞳。
捏得真像啊。五条悟捧起小人，满脸笑容：“谢谢鬼凛！我很喜欢这份礼物！”
“……嗯，你喜欢就好。”我回过神，若有所思地盯着他把那个实力木的小人放在了床头柜上。
看起来是真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