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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表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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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她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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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着人将人私自带来汴京来,这事情吴檀必定知晓。 可在这之前,什么消息都没透露出来。 只能说,这吴檀不像表面看着那么乖巧懂事。 江云亭闻着对方身上的香气,压了压唇角。 是用来助孕的香啊。 这事,江云亭想了想,还是没直接说。 “好了,这事情到这里结束,以后孙媳妇,你和修远那小子好好过日子就行,我们杨家不会亏待了自家人。” 杨老爷子发话,这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吴檀自是点头。 至于对于陈奶娘的惩罚,吴檀识趣的没有提起。 “回去吧,好日子,别辜负了。” 杨老爷子赶人了,却留下江云亭和沈遇,老辈和小辈聊了很久,出来的时候,月上中天,夜色沉沉。 沈遇牵着江云亭的手,漫步大街。 夜深人寂,万物无声,不远处跟着的马蹄声时而传来,也未能打破两人之间祥和的气氛。 江云亭慢慢走着,夜风拂面,燥热渐散。 七月的汴京,炎热了起来,蚊虫乱舞,江云亭闻着身侧人身上的兰香,幽幽如清梦,如此美好。 “我母亲在我十岁那年开始生病。”她缓声开口,声音随风而逝,很轻,沈遇侧耳聆听着。 “也是那一年,安氏出现在府中,那个时候,她是被我父亲请来照看我母亲的。” “一开始,我就不喜欢她,她看着我母亲的眼神,带着怨憎,可惜那个时候能我不懂为什么。” “后来我意外发现,对方和我那位好父亲,早就有染,对方让安氏进府,为的就是找个机会抬对方做姨娘。” 事实上,事情也是如此发展的。 一次她母亲发病,昏迷几日的功夫,自己那位好父亲表面装出痛彻心扉的模样,借酒消愁,却以醉酒为借口,和那安氏成了事,还让不少人知晓。 后面就是江州的愧疚和安氏的自责。 不得不说,两个人表演的很好,如果不是她早就发现的话,还真的会被骗了。 再后来,随着她母亲病情的加重,开始无法管事,而最受得宠的安姨娘,自然掌握了江家的中馈。 以姨娘之名,行正妻之事,在南陵,这也是罕见。 江州也是要面子的,这事情瞒的很好,外面人一点不知道,甚至传出去,都是说安氏照顾主母有方。 可惜,接触了江家财富的安氏,被养大了心,不仅是她母亲,就连她这个在制香上天赋卓绝的女儿,她都看不过眼。 调香师若是失去一双手,无法亲自度量,再厉害,又怎样调香呢。 那安氏心生毒计,在她一次外出的时候,找了几个小混混跟踪她,当时她只带了一个仲夏。 那些人将她堵在巷子里,拿着混子,试图敲断她的手脚。 那时她还年幼,却独立调香很久,她深知防人之心不可无,身上备着防身的香在。 若非有所准备,那日的她,不一定能完好走出巷子。 毕竟,那些混混看着她那龌龊而淫邪的眼神,她还历历在目。 事后,仲夏气不过,冲到江州面前说了这事情,可她那位好父亲呢。 “既然没事,那就在家呆着吧,以后少出去,自然没人找事。” 无一句关心。 无半点担心。 甚至还因为仲夏擅闯姨娘的屋子,而对其杖责。 是她母亲,拖着重病之躯,才救回了仲夏,她依稀记得,那日母亲在院子里坐了很久。 院子里,那颗在她出生那年开的繁茂的梨花树,不知何时枯死,一如她母亲的心。 “阿梨,记得,娇花离不开温室,你不能做娇花。”. 也是从那日开始,母亲开始为她筹谋,她联系了多年不见的姨母,求了当初的情分,为她来汴京铺路。 也是从那时起,她淡了和杨家的来往。 杨家式微,可底蕴还在,江家早就虎视眈眈,若非有姻亲关系在让江州必须维持表面的平静,他早就迫不及待吞下杨家了。 她母亲,不想成为江州对杨家动手的理由。 连带着她,都开始在南陵隐去踪迹,彼时,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学着蛰伏,学着藏拙。 “阿梨,江家很小,你该去更大的地方看看。” “山林清野,也好过后宅这方寸之地。” 她记得母亲这般说过,所以她带着母亲的希望,来了汴京。 “也来到了你的身边。” 感受着身边人发自内心的怜惜,和那眉眼中因为江家而起的厉色,江云亭声音温柔极了。 她抬头望月,月有缺,一如她人生的前十几年。 可她相信,往后余生,一切终将圆满。 “上来!” 安静的街道上,沈遇弯腰,示意江云亭上来。 按着对方宽阔的后背,江云亭很没形象的扑了过去,双腿被人拖住,很是稳当,她抱住沈遇的脖子,将下巴搁在对方的肩膀上。 脸颊蹭了蹭对方,听着对方低沉的笑声。 像是一根轻飘飘的羽毛,落在了心尖上,酥酥麻麻的,舒服极了。 “以后有我在,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沈遇妻子的身份,不会是你的束缚,只会是你的助力,不管遇到什么事情,记得身边有我就好。” 他的阿梨啊,从不是软弱可欺的菟丝花,而是足以独当一面的林木。 山野的花,开的盛大,也开的放肆。 一年又一年,茁壮成长,终将成为遮天蔽日的大树。 他可为她撑伞,度过难熬的风雨,却不该阻止对方享受灿烂的日光和自由的山野。 与其约束,不如相伴。 夏夜的风,涌动着燥热,一如两个贴合在一起的心。 宁静的夜里,心脏的跳动如擂鼓,奔流的血液热腾腾的。 江云亭的脸颊和对方贴合,能感受到对方耳垂上升的温度,她低下头,在对方鬓角落下一个吻。 “……好。” 蹭了蹭,江云亭眯着眼,体会着情意如潮的时刻。 这一夜,沈遇就这般将江云亭背了回来,府中大多人早已安歇,后宅中,灯火辉煌。 沈遇牵着心上人的手,将其送到院子的门口。 一直守着门的蓝桥瞌睡一下子就醒了,躲在暗中和仲夏“眉来眼去”交流信息。 杨家的婚事,在汴京不算什么大事。 次日一早,刘嬷嬷就被杨家人遣送回南陵,对方万般的不愿意,也无人在乎。 七月十这日,蝉鸣阵阵,日光大盛。 浓夏之时,定国公府后门处低调停着几辆马车,前来送行的沈茜拉着江云亭的胳膊,满是不舍。 “这一路你一定要小心知道吗,遇到什么事情,不要强出头,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絮絮叨叨的叮嘱着,像个老妈子。 江云亭听着,笑盈盈的看着她,也不说话,那双杏眼清润而亮,像是看透了所有。 在这样的目光下,沈茜羞红了脸。 “还有呢?” 江云亭主动问着。 然后手里被塞进一样东西,是个香囊。 “里面是我给他求得平安福,你帮我交给他。”咬着唇瓣,沈茜避开了眼神,小声嘀咕:“记得告诉他,让他也小心点,我,我等他回来。” 那个他,指的是林敬。 这次出行,林敬跟着一起,倒是宋凌阳留在汴京照看这边的事情。 毕竟这次沈遇出外差,是瞒着不少人的。 今日朝堂万分热闹,那些人还没来得及思索为何沈遇没出现呢。 “那我的平安福呢?” 江云亭故意调侃,让沈茜跺脚瞪了江云亭一眼:“二哥都在你身边了,你还想怎样嘛。” 在这以前,谁能想到自己二哥真的会以公谋私啊。 “好好好。” 这话反驳不了,江云亭带着仲夏和蓝桥上了车,吩咐着玉壶帮自己看好院子和四时令。 一群人依依不舍告别,马车离开,会在城门外和沈遇的车队汇合。 而就在江云亭离开一刻钟后,定国公府大门口,停下了几辆车。 为首的那辆马车,丫鬟搀扶着一个贵妇人走下来。 云鬓金钗,满身贵气,面相和善,嘴角带笑的,对着马车里面伸了伸手。 “一路上你一直在催,怎么到了地方倒是不敢下来了。” 含笑的声音让马车里面的那人娇憨抱怨。 “母亲!” 那一声撒娇,让人骨子都酥麻了。 “好好好,快些下来吧。”冯夫人笑着牵住了里面那人的胳膊。 那是一只纤细的胳膊,手指纤长,圆润的指甲涂着蔻丹,更显白皙精致。 丫鬟掀开帘子,里面的人探出了身子。 这是一个明艳的大美人,模样昳丽勾人,眼角眉梢都是艳色,眼尾略微下压,平添几分矜贵。 她勾着唇角, 一身正红色牡丹裙,下车时,裙摆略微荡开,露出下方绣着珍珠的绣鞋。 她的步伐虽快,却稳而正。 站好后,稍抬首,看着前方大门,露出明媚如夏花的笑容,眸中是期待。 “走吧,老夫人应该等久了。” 拍了拍冯凝月的手,冯夫人迈步。 母女两人气势逼人,门房早有准备,带着人往里面走。 这不是冯凝月第一次来定国公府,可上次来,约莫是七八年前。 那个时候她还小,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可她记得,定国公府的建筑很高大,风景很美丽,以及……沈遇表哥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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