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一向以冰冷嗜血形象示人的顾景琰,却对喜来露出了温柔的笑意,连太后看到都愣了一下。
随即疑惑打量着喜来说道:“你就不怕么?”
喜来听闻,先是迟疑了一下,随后腼腆一笑低着头小声道:“怕,卑职自幼最怕疼。”
“怕你还敢替他挡刀,你这般瘦弱,若是扛不住那一刀,岂不是小命不保?”太后看着喜来的反应,心中莫名一紧。
喜来抬头和顾景琰对视,露出笑意,随即说道:“可若我不上前,那一刀便落在了都统身上,那卑职宁愿是自己。”
太后看着二人如此,心中突然豁然开朗,难怪,玲珑的样貌才情,甚至家世单论哪样逗比眼前这丫头好上许多,可这顾景琰却偏偏看中了她。
“你们就别在这个时候腻歪了……”皇上咬了咬牙白了一眼二人提醒道。
顾景琰这才笑笑继续:“起先微臣只以为是西禹王与李副参勾结,可经微臣多翻查证,西禹王并不知道此事,且当时西禹多了一伙来历不明的人,与西禹王手下勾结。听闻西禹王那些时日头痛不已,而勾结这伙人的西禹老臣奉上奇药,抑制住了西禹王的头痛顽疾。经证实,那伙来历不明的人,正是这红衣女子一行。”
“她不是西禹人?”太后诧异。
顾景琰点了点头道:“不仅如此,她所做之事细细想来,除了想要谋反大景之外,更是要控制西禹。”
太后听闻,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惊讶的看着地上瞪着眼的红衣女子。
那红衣女子此刻眼球通红,顾景琰特意吩咐先不用摘其面纱,只是通过一双眼,便让人身子一颤可见其恐怖。
顾景琰继续道:“无奈微臣当下平定李副参之后,线索中断,待喜来养伤结束,便一路往京中返回,这伙人便暗中盯着微臣的行踪,待微臣行至岐臣之时,喜来却又因自己的好奇心,给微臣惹来了麻烦事。”
“哦?你这丫头还真是不省心。”太后看了一眼喜来,语气却少了之前的嫌恶。
顾景琰满眼宠溺的看了一眼喜来随即说道:“不过倒也多亏了喜来多管闲事,调查到一桩奇案,当地的一个富商利用邪术,大肆杀害女子,只为修的长生。”
“长生?”太后听到这两个字,立即惊讶道,好奇的看着顾景琰,似乎想问真的有此秘术么。
可碍于这么多人在场,只得按下心中的疑惑看着顾景琰。
顾景琰立即说道:“这世上哪有什么长生之术,不过是披着寻求长生的外衣,做些邪佞之事罢了,微臣和喜来查证此事之时,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密道,从此地而入,则看到了一副足以震惊世人的场景。”
“什么?”众人好奇的看着顾景琰,却谁也不敢发问,只有太后开口道。
顾景琰会想起在密室中看到的一切,皱着眉头叙述了起来。
“微臣在密室的墙壁上发现一些个壁画,那壁画身世邪佞,似乎是描绘着一个以女子为尊的国度,但为首的女子,却分明以妖身示人,上面所绘便是那富商修炼的邪术,以女子之身得以适配的五行八卦对应之死,利用其身达到修炼的目的。可这并不是最吓人的,毕竟世人心里清楚,这不过是邪术罢了,可真正让微臣胆颤心惊的,则是密室当中,有一稻草人身着龙袍,上面所书八字,与皇上相同,用银针刺以穴位已示诅咒。”顾景琰将自己所看详细描述。
听到最后,太后脸色铁青,看着顾景琰怒道:“大胆!一个商贾,竟然敢诅咒天家!”
顾景琰立即说道:“太后,那商贾不过是信奉邪术罢了,真正背后的主谋,便是那画像上的一切。”
“你的意思是,画像上的妖女真有其人?”太后诧异的看着顾景琰。
顾景琰点点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太后一愣,脑海中立即闪过婢女的死状,下意识看向地上的红衣女子。
那红衣女不能说话,更是动弹不得,一双通红的眼死死盯着太后,吓得太后心中一梗,瘫坐在椅子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你……你是说……是她?”太后诧异的看着顾景琰说道。
顾景琰撇了一眼地上的红衣女,语气淡淡道:“起先微臣以为那壁画上所画不过是拟想而已,可当见到她的时候,微臣便知,一切都是真的,此女便是那壁画上的妖女。”
说完,顾景琰抬头继续对太后说道:“引起微臣怀疑的,不止于此事,还有一件事更让微臣心中忧虑,那便是在那商贾人士一案当中,发现许多刺配之人当杀手。”
“刺配之人?”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一片哗然,那红衣女带来的杀手当中,大部分都是刺配之人,方才众人心中疑惑,却谁也不敢提出来,此刻顾景琰说出,众人这才议论纷纷。
太后更是一脸疑惑道:“刺配之人,往往皆是重刑之犯,哀家方才看到今日造反之人当中也是不乏,可这些刺配之人,又是如何成了这妖女部下?难不成,是刑部出了里应外合的细作?说起刑部,早些年掌管刑部的,哀家可记得是顾太尉吧。”
太后的话一出,原本沸腾的现场,瞬间鸦雀无声。
暗影卫和御林军皆小心翼翼观察着顾景琰的表情,想要看看他如何应对。
喜来也一脸疑惑的看着顾景琰,刺配之人的来历一事,顾景琰还未和自己交底。
正当现场一片鸦雀无声之际,却听院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太后,老臣来迟了,还望太后恕罪!”
众人闻声望去,却见顾太尉一袭墨色织金云绣朝服,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在一众身着盔甲的暗影卫的护送下,大步流星往院中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