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别拆我台。”
燕踏枝低声嘱托。
“好。”
拿人家的手软，历羽不得不答应。
“欢迎光临！”
两位年轻貌美的侍者拉开大门，注视视着他们的身影。
“哇，好帅！”
其中一名侍女惊叹。
“小心点，那可是燕小姐，再帅也轮不到你。”
另一名侍女白了她一眼。
两人携手走入楼中，历羽保持着镇定，举止从容，眉宇间充满着自信。
乘坐电梯来到九楼帝王包间，不远处的窗边，可见一道纤细的身影。
那是一位复古的长发公子哥，他一身松散的白色长袍，腰悬三尺青锋，丹凤柳眉，温文尔雅。
就似从古书中走出来的翩翩公子，单论容颜，竟也不输历羽半分。
只不过，历羽充满了凌厉阳刚之气，而这位公子哥却是一种柔和秀美的气质。
“燕小姐，这位是……”
公子哥见到燕踏枝身边的历羽，眼神明显有着些许异样。
但良好的教养，让他气息稳定，面色保持着淡然。
“他叫历羽，我的男闺蜜，张公子应该不会介意吧！”
燕踏枝满脸笑意的开口。
历羽：？？？
他这才意识到，敢情这是拿自己当挡箭牌啊！
要不是考虑到她今天给自己花了百万苍蓝币，他还真想就此拂袖而去。
挡箭牌这种事，费力且不讨好。
平白无故就要拉一波仇恨，万一对方是不讲武德的狠角色，直接动用家族力量的话，那自己可就没有安稳之日了。
“我来给你介绍下，这位是张怀玉，张公子。他爷爷……是东海王。”
燕踏枝柔声介绍着。
“鼎鼎大名，如雷贯耳！”
“幸会。”
无论如何，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
今天既然来了，那便要坚持到底。
历羽同张怀玉握住右手，并没有意料之中的被刁难。
张怀玉的手很软，就像是在抚摸一块温和的玉石，让人发自心底感受到舒畅。
“历公子，可以松手了么？”
张怀玉轻声提醒。
“抱歉。”
历羽忙收回手，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自己怎么会贪恋上一个男人的触感？
“今日爷爷安排我来与燕小姐相亲，早就听闻燕氏踏枝不让须眉，侵略如火。今日一见，倒不愧是将门之女，令在下惊为天人。”
落座后，张怀玉便是一番吹捧。
他的声音很是柔和，让人如沐春风，生不起半点厌恶的情绪。
只是……
不知为何，历羽总觉得他的声音有些耳熟，又不记得在哪听过。
“张公子也不错，没有胭脂打底，都能如此水灵，如果是女儿身的话，想必会是苍蓝星最美的女子。”
燕踏枝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同样不吝夸赞。
接下来，两人都沉默了，气氛异常的诡异。
这一顿饭吃得相当局促，唯有历羽默默地享用美食。
落针可闻的包间中，燕踏枝俏脸一红，忙在桌下掐他的腰。
“快吃吧，不然浪费了。”
历羽显然是杜绝浪费的，夹了一块鸭鼠兽肉，放到燕踏枝碗中。
这是人工培育出的杂交品种，由灵鼠和天玉鸭血脉杂交，肉质鲜美，营养丰富。
价格，也不是一般的昂贵……
张怀玉噗嗤一笑，举杯示意，“历兄弟真是性情中人，来，我敬你一杯！”
“张兄，干！”
一整顿饭，张怀玉的眼神始终落在历羽身上，相亲的主角反倒是被他冷落了。
“在下从小体弱多病，今日一见，便觉得燕小姐会是一个完美的伴侣。”
张怀玉突然开口，只是他说这话时，却始终注视着历羽。
“我可不喜欢娘娘腔。”
燕踏枝一哼，很不给他面子。
张怀玉一笑，不再有言语。
一个小时过去，桌上的菜已经被历羽消化了大半。
却见那燕踏枝和张怀玉连筷子都还没怎么动过。
于是，历羽主动起身，说道：“踏枝，既然吃完了，那我们走吧。”
“哦……好。”
燕踏枝很配合的点头。
“张兄，多谢款待，有缘再见。”
“再见。”
张怀玉同样笑着，挥手告别，语气没有半分波澜。
……
“要不，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燕踏枝语气似乎多了几分柔和，不知是不是错觉。
“不必，我们就此分离就好，我马上要离开天鹿市了……”
历羽本想着拒绝，谁料燕踏枝柳眉一横，不耐道：“我叫你去就去，别墨迹！”
她力气很大，历羽完全是被拉着走的。
刚才的那一丝温柔果然是错觉！
拉风的跑车在城市中呼啸，司机已经被燕踏枝赶走了，她亲自驾车，敞开棚顶，寒风扑面。
空气湿度很低，风吹到脸上，有些干巴巴的。
跑车全速前进，足足开了两个小时，停在了一处冰河边。
冰河已经断流，仅有的一点水也尽数凝成冰块。河床的尘泥中，可见沉沙折戟。
猎猎寒风起，似乎卷起铁马冰河扑面，燃起了远方的烽烟。
燕踏枝下了车，神情似乎有些落寞，幽然开口道：“十年前，北方怪物曾大举入侵，与人类展开了一场大战。但是，最终却没有一只怪物，跨过着条江。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用说，历羽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他稍稍正色道：“生命成墙，信念为垒。”
“此为鏖战余痕，亦为功勋凭证。无数先烈们曾战死在这里，其中也包含了我的父母。”
燕踏枝沉郁开口：“历羽，对不起，今天我不是有意欺瞒你。东海王强力推举这次相亲，老头也不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