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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乡村,我和恶霸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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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重新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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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口音和长相,八九不离十就是北蛮人,”陆存远端详了一下白熊,“还是血脉比较纯正那种。” “怎么,还有不纯的?” 周向阳脑子没动,随口接话。 “北蛮和汉族之间纷争已经有近百年,双方都很排斥通婚。但也有不少汉族女子被掳掠或者卖入北蛮,生下的孩子就有了汉人的特征。不过,这些孩子在北蛮地位极低,只能作为奴仆。” “新帝登基后,据说允许通婚了,还有不少北蛮人到这里来讨生活。这小子估计是因为不太聪明,被人骗来卖了。 陆存远神机妙算,周向阳还没说万方馆的事,竟已猜中了七七八八。 白熊似懂非懂地听着两人对话,口中又开始重复着达西莫。 听得周向阳心烦。 他扔了两个芋头过去,白熊不拿手接,反而习惯性要用嘴去叼。 被周向阳一巴掌打在后脑勺上,训斥道。 “你是人!拿着吃!” 白熊委屈巴巴地看了一眼,用变了形的手指从拿起了芋头往嘴里塞。 他两口囫囵吞了,又看着周向阳。 周向阳站了起来,把手里的芋头往空中抛了抛。 “站起来,自己拿!” 白熊歪着头看了他一会,颤颤巍巍地直立起身体。 可是他太久没有站起来过,身体协调性很差,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周向阳站定不动,冷眼旁观。 白熊现在就像是被驯化的野兽,他已经适应了被人投喂,没有了自主思考的能力,失去了身为人的尊严。 一旦奴性养成,那么就算以后他能站起来,也不会改变他的怯懦。 周向阳想让他重新做人。 “快点!!” 周向阳催促道。 他抱住了周向阳腿,像是攀爬柱子一样,往周向阳身上爬。 只是每当他快要够到的时候,周向阳就会把手抬高一点。 直到白熊双腿发软,额头冒青筋,才得偿所愿。 “记住刚刚的感觉,以后都要站着。” 白熊蹲在地上啃着胜利的果实,嘴里嗯嗯啊啊,叽里咕噜冒出了一长串话。 周向阳听了一脸懵逼,指望陆存远翻译。 “他在说什么?” “不知道。”陆存远只懂些皮毛,何况白熊说话又快又含糊,“不过,听语气,像是在骂人。” 周向阳眉毛一挑,虎躯一震。 “嘿,你个不知好赖的玩意儿。” 周向阳想教训人,白熊已经四肢着地,飞快地跑了。 速度惊人。 “给我站住!有本事你给我站着跑!” 两人的喊叫声吵着夕阳都不那么美好了。 沈冬侨坐在车里,看着周向阳和白熊追逐打闹。 笑着笑着眼神又暗淡了下来。 他抚摸着怀里的那个竹筒。 事情发生的突然, 誊抄状纸的事现在只有他和陆存远知道。 可是他现在也摸不准,是不是真的该把这份东西交上去。 彦文濯偷袭他们,就说明他已经知道了沈秋芸和他见面的事了。 现在最乐观的结局是,三姐和俞文柏被软禁。 但把这份东西交上去就不一定了。 万一真如许鹿回所说…… 到时候不仅不能为沈家报仇,反而会迎来彦文濯更可怕的报复。 沈冬侨很彷徨,他该怎么做,才能两全。 正想得看出神,马车一晃,陆存远进来了。 “现在外头十分舒爽,不出去透透气?” 沈冬侨笑了笑,摇了摇头。 把手里的竹筒重新放回包裹里。 陆存远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安慰道。 “如果彦文濯真的要伤你三姐,在她放走俞文柏的那时候就会杀她。但在湫水县,我看你三姐行动自如,身上也没有伤……这就说明,彦文濯对你三姐的情谊,并不一般。” “但是情谊,是会变的。” 沈冬侨对于人性的恶,其实一直都是抱着悲观的态度。 他不相信彦文濯这样的人,会幡然悔悟,心存善念。 就算他对沈秋芸有感情,那么俞文柏,还有那些孩子们呢, 这些或许都是彦文濯困住沈秋芸的手段。 就算是爱也是畸形的。 一旦与自身的既得利益相悖,那么…… 陆存远没有再劝,很多路只能自己走,很多选择也只能自己选。 从初次见到沈冬侨到现在,他已经变了很多。 变得沉稳,变得坚强。 可是世道艰难,变故永远比成长快。 陆存远看向窗外。 残阳渐消,黑夜再临…… 沈秋芸坐在屋内,一动不动地看着门外的天。 她的面前摆着精致的饭菜。 “夫人,你已经一天滴水未进,这样下去身子会受不了的……” 一旁伺候的婢女小声劝道。 “都撤了吧,去把我布施的馒头拿过来。” “可那些都是……” 婢女还想劝,沈秋芸已经站了起来,回了里屋。 没有办法,婢女只得把桌上的饭菜收了又端了出去。 迎面就看到了刚走到门口的彦文濯。 “大……大人……夫人她……” “下去吧。” 彦文濯走进屋内,看着坐在榻上闭眼假寐的沈秋芸。 “秋儿,为什么不吃饭?” 沈秋芸不回他,彦文濯叹了一口又道。 “他已经跟着祁家军去了京都,他是你的弟弟,我不会伤他的。” 彦文濯的语气轻柔,他想要去触摸沈秋芸的脸。 沈秋芸侧头避开了。 她睁开眼,冷冷看着彦文濯。 “我吃了,你就放我走。” “不行,”彦文濯紧紧抓着沈秋芸的手道,“除了这个,我什么都能答应你,除了这个……”。 “秋儿,你不能离开我……你答应过我,会陪着我的。” 彦文濯的手心都是汗,握着沈秋芸的手,指尖微颤,像是十分痛苦。 沈秋芸却觉得可怕,这人演戏演得太真,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分不出是真情还是假意。 不过知道沈冬侨离开后,沈秋芸心里确实轻松了不少。 “我认识的彦文濯已经死了,答应陪着你的人也已经死在了那场屠杀里。” “不是的,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们还有孩子……” 孩子? 沈秋芸的神色更冷。 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婢女去而复返,手里端着一碟糙米馒头。 “出去!” 婢女吓了一跳,彦文濯一向说话温和,极少疾言厉色。 “是我让她拿来的,放桌子上,下去吧。” 婢女噤若寒蝉,立马退了出去。 沈秋芸绕开彦文濯,拿起一个糙米馒头。看書菈 “曾经你流落古鄣郡时,吃的也是这个,五年了,你还记得是什么滋味么?” 彦文濯盯着她手里的糙米馒头,脸上的表情已经控不住地崩坏。 “你不是说要重新开始吗,那你坐下来,和我一起吃。” 沈秋芸扶了扶付鬓角的白花。 家中有丧,头戴白花。 在她快要送到口中时,却被彦文濯一把打落。 “不能吃。” 馒头滚落在沈秋芸脚边,她脸上满是嘲讽。 “严子清,你真的,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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