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
芬格尔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
“为什么这个鬼玩意儿会是我的师弟？”
古德里安教授温和地笑了笑，但是在芬格尔眼里却像是来自深渊的血盆大口在缓缓张开一样。
“芬格尔·冯·弗林斯，你留级多久了？”
古德里安教授的眼睛里闪烁着莫名的意味。
“八年……咋了，有什么问题吗？”
芬格尔忽然感觉到不妙，大大的不妙。
多少年了，他从A级一路降到F级，古德里安教授都没有这么称呼过他完整的大名了。
接下来的事情，他一定没法接受！
芬格尔看了看窗外急速掠过的风景，甚至开始思考跳车的可能性。
该死，他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历，早知道就不选择今天入学了！
反正他都F级了，翘课、迟到、早退什么的……也无所谓吧！
为什么他明明是一个每年都在降级的坏学生，怎么入学就偏偏这么准时呢？
芬格尔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让自己清醒清醒，他觉得自己在思想上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忘记了自己摆烂和躺平的初心。
——而现在，报应来了。
“问题大了”，古德里安教授走到芬格尔身旁，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再不毕业，我怀疑过几年，昂热校长或者是校董会就得让我毕业了。”
“我们卡塞尔学院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像你这样奇葩的学生……你知道的，在这种情况下，你要想顺利毕业，还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肯定是十分困难的。”
“所以，我特地向学院申请了这次机会。”
“这是绝密的行动，包括刚刚说的那些信息，目前只有参与了这次行动的几个人以及校长知道。”
古德里安教授一字一句地说道，刻意强调了【绝密】两个字。
“芬格尔·冯·弗林，你也不想……毕不了业吧？”，他站在芬格尔身旁，附在耳旁低语，恍若魔鬼的诱惑：“只要方元·加图索平安无事地活到毕业，我保证你也可以毕业。”
“等等等等……”
芬格尔站了起来，在列车里走来走去，十分焦躁。
“我现在很乱，我理一理啊……”
“所以，其实刚刚那把剑也是我师弟变的？”
“对”，这次不是古德里安教授回答了，是刚刚那个在他眼里是一朵小白花的路明非：“虽然监控视频里看的不是很清晰，但是索哥他确实在我手里变成了一把剑。”
“然后这鬼玩意儿被我们卡塞尔学院收编了？”
“是的”，古德里安教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双手交叉在胸前，直视着芬格尔说道：“准确地来说，一开始我们并不知道他可能是世界树，纯粹是因为加图索家族的关系，所以他早就预定了卡塞尔学院的一个位子。”
“只是在这次突发事件中他展露出来的能力，让我们往那个方向猜测。”
“这件事情一定要严格保密，连加图索家族都还不知道这个情况，痕迹已经被我们全部掩盖了。”
古德里安教授强调了一下。
“所以，我得和这鬼玩意儿……一起住四年？”，芬格尔弱弱地说道，“那啥……我还能拒绝吗？”
“我很担心某天晚上，这位……呃，这位索哥会因为情绪激动之类的原因，把我噶了啊！”
“他砍死侍就和切菜一样，那砍我不得和……和吃饭一样简单？”
芬格尔甚至在脑海中已经有画面了。
在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自己的学弟方元·加图索因为某些原因导致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一不小心没控制住力量，自己就英勇去世了！
“你觉得可能吗？”
“你都已经知道了这么多了……校长昂热还会放你走？”
古德里安教授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自信的弧度，因为他非常确信，芬格尔在知道这么多信息之后，不可能跑得掉了！
——有时候，很多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
“你都已经上贼船啦！”，路明非在一旁吐槽道，“以后我们仨就得住一块了，不过索哥人很好的，不用担心太多，就是得时不时带着他打LOL罢了。”
“等等等等……”
“什么叫做【我们仨】？”
“你也跟着一块住？”
芬格尔看着旁边一脸无所谓的路明非，感觉到了荒谬。
“嗯呐，老古在来之前就跟我说了，我和索哥一起住。”
“但是为什么他什么都没跟我说？”
芬格尔感受到了一丝凄凉。
明明他在古德里安教授那儿当了八年的学生……
明明他旁边这位才是新来的……
明明就，明明就……是他先来的！
但是为什么……什么一剑灭杀一群死侍，什么世界树啊，什么S级啊……他都没经历过，甚至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有像路明非那样称呼古德里安教授为老古！
难道说……这么些年，他真的荒废了吗？
他真的就……这么失败吗？
芬格尔沉默了，开始思考自己过往的人生。
路明非环视一圈，问道：“那个，可以聊一聊历史中的真相了吗？”
“说实在，我还蛮好奇的。”
古德里安教授缓缓开口：“死侍已经被芬格尔说完了，那我就说一说……”
“龙族。”
古德里安教授重重地吐出这两个，声音低沉而嘶哑，仿佛被这两个字所蕴含的意义给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是历史上从未记载的，但是真实存在的事情。”
“在太古的岁月里，人类一直是被龙族所统治的。”
“我们被剥削、被蹂躏、被打碎了脊梁骨，匍匐在巨大的王座之下。”
“而现在，我想向你展示这真实历史的……残酷一角。”
古德里安教授起身，揭开了一幅巨画。
画里，一棵巨大的树木拔地而起，连接了天空，但是它的根须已经泛白，旁边枯骨遍地。
一只黑色的龙仰天吐出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