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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主角变成咸鱼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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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8 章 金丝雀为何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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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打算擦拭一下就好,到了洗手间,却又变成了直接洗。 苏知没反应过来:“啊?” 谢疑:“你在这里,我能出什么事?” 苏知:“……” 也是哦。可能是因为昨天没休息好,今天他的脑子有点转不动了。 反正,他人在这里看着,先前担心的那些谢疑在浴室中体力不支出意外的状况,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直接洗的话是会方便点,苏知“喔”了声,把卫生间的暖设备打开。 但是……苏知还是有点紧张。 虽然说出给谢疑帮忙的时候,已经做过心理建设,但真正到了这里,他还是有点无措。 他当然见过谢疑洗澡的样子,很多次他没有力气,都是谢疑半抱半揽着他去浴室的,有时候比较清醒的时候,也会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忽悠过去,按着洗个完全负作用的澡。 早就见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只是,让他这么清醒理智地主动给谢疑帮忙,还是第一次。 暖风机缓缓启动,发出轻微的嗡嗡的响动,不大的洗手间内很快就有热风在鼓动,驱散走凉意。 谢疑开始解上半身衬衣的纽扣,囫囵在床上躺了一天多,这衣服已经皱巴巴的。 也就是他的身材撑着,才不显落拓。 谢疑没动受伤的那只手,只用单手解纽扣,没有平时速度快,略有些慢条斯理的意味。 他的指节形状其实很好看,手指修长,只是骨量比较大,往往第一眼让人注意不到那么多细节。 苏知不自觉盯着看了几秒,看到纽扣被一颗颗解开,露出颈侧线条、一片肌肉分明的胸口。 不知道是不是暖风机的功率太高了,苏知感觉颈边有些发烫,扣子还要继续往下解,他像是被惊醒一样,侧过身去调试水温。 虽然这是间特护病房,但还没有奢侈到配备浴缸的程度,洗浴设备是通用的淋浴,比较省地方。 苏知打开水龙头,水流有点弱,他把手伸到淋浴头下冲刷,过了会儿才调到合适的温度。 窸窸窣窣的衣物声断续在他侧后方响起。 苏知调好水温,回头看了眼,看到谢疑正在解皮带,上半身衬衣已经除干净了,随手放在一旁的洗手台上,身上八块腹肌块垒分明,即使比较放松轮廓也很清晰,脱了衣服比穿着有压迫感多了。 苏知看了会儿,忽然有点困惑: 谢疑这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跟“柔弱”这两个有关系。 他是不是……担心得太过了,比起在浴室晕倒,谢疑看起来更像是能把浴室拆了。 但是都到这里了,他都开始干活了,再纠结这个也没有意义。 他总不可能现在把谢疑丢在这里,万一,万一真的出问题了怎么办? 苏知看了他一会儿,谢疑那只没受伤的手搭在皮带上,没有再动作。 虽然觉得自己有点判断失误了,他还是略担心地问:“你弄不开吗?” 谢疑黑眸微沉,指节动了下,看着毫无警惕心的苏知,喉头微不可查地动了下,点点头,把手指从上面移开,“嗯,有点难解。” 单手解这个确实有点难。 苏知没有多想,他把淋浴头水流调小一点,挂在墙侧,走过去帮忙。 但是很不顺利,搭扣是光滑的金属材质,不知道是苏知手上沾了水的缘故,还是因为他有点紧张,怕碰到别的不敢做大动作,指节有点克制地蜷缩收敛,略显僵硬。 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打开,把他的指尖都磨红了。 苏知急得鼻尖都沁出水珠,不是汗,是热水蒸腾出的水蒸汽又凝结,摇摇晃晃地在他鼻尖上坠了会儿,正正巧落在搭扣上,溅起道小小的水花,更滑了。 苏知放弃了,他甩甩手,嘟囔道:“弄不开,我去擦一下手。” 谢疑说:“不用。” 他把手重新放回来,也没见怎么动作,看着就是指尖轻轻地碰了一下。 “咔哒”一声,就把困扰了苏知好几次的搭扣解开了。 跟开玩笑一样。 苏知:“?” 他慢腾腾地反应过来,“你耍我?” 谢疑:“没有,宝宝,刚刚确实没解开。” 不过那是因为他在专注看苏知的侧影,压根没有尝试去解。 苏知狐疑地看着他,哼了声,也没说信还是不信。 那他也不是真的没脑子,他只是反应慢一点。 不过,他现在不和谢疑发难,等洗完澡再说。 苏知暂且不和刚生完病的人计较。 搭扣掉到地上,和瓷砖的地板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 苏知眼皮一跳,把脸转开,没有看谢疑接下来的动作。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回避什么,其实都见过很多次了。 但苏知的心跳就是不知为何有点快。 一阵轻微动静,片刻后,谢疑说:“好了。” 苏知把淋浴头取下来,默不吭声地走过去。 苏知从他脖颈处往下浇。 水流覆过男人的身体,流速不大,在肌肉上聚成一股股的水流往下淌。 谢疑的身材高大、肌肉结实,第一印象是个荷尔蒙很重的人。 但他本身的气息倒不怎么重,至少,一天多没洗澡也不难闻,苏知靠的近了,还能闻到那股淡淡的薄荷味的气息,真的很淡了,但他就是莫名还能闻到一点。 水流哗哗的响。 谢疑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扶在墙侧的防护栏上,受伤缠了纱布的那只手用塑料膜包着,没有沾水。 苏知给他冲了会儿,忽然说:“我怀疑你被腌入味了。” 谢疑没太听懂:“嗯?什么?” 苏知抽抽鼻尖,重复了一遍:“我说——你是不是被沐浴露腌入味了?” 谢疑:“……” 谢疑抬起自己的胳膊闻闻,没闻出来什么门道。 这也正常,很轻微的情况下,人是很难忽然意识到自己身上有什么特殊味道的。 他看向苏知微微皱起的鼻尖,苏知好像对这种味道特别敏感。 之前他没有发现过,主要是苏知不会说,最近苏知有点娇气,表现的比较明显,才意识到。 谢疑低声道:“不喜欢?下次——” 脱口而出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如此自然地提起“下次”这种词语,停顿下来。 他眸色沉了沉,像是恍惚了一瞬间。 没等苏知发现异样,谢疑接续接了下去,声色有点沙哑:“……下次我换一种。” 水流声模糊了语气的细节,苏知没有察觉到前后两句间的变化。 他想了想,慢吞吞地说:“哦,也不用。你别换了。” 苏知慢慢把淋浴头往下移动,把刚刚水流没有湿透的部分也打湿。 他都习惯这个味道了,大脑早就默认把这种气息和谢疑的存在挂钩。 试想了一下,如果谢疑身上换成别的味道,譬如说那些男士香水味。 苏知顿时被奇怪到了。 说是不讨厌,苏知确实对这种气味比较敏感,但要说很讨厌……苏知现在也不确定。 至少,他好像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排斥这股气息出现在谢疑身上。 苏知有点想不通这是什么逻辑,他要帮谢疑洗澡,本来就在一心二用,有些忙碌。 暂时想不通就不想了。 苏知暂且简单粗暴地跟着直觉走,强调:“不准换。” 他说着,水流正好走到谢疑腰间往下,直接对着冲了一下。 谢疑眼皮一跳:“……” 他没说话,把手从防护栏上松开——本来他就不用扶这东西,只是好歹要做个样子——倏然伸出去握住苏知的手腕,指节上还有水流划动,顺着沾湿了苏知的腕骨。 苏知被他湿淋淋的手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苏知差点把淋浴头的方向打歪,好悬没淋了自己一身。 他有点抱怨:“差点把我变成落汤鸡。” “嗯。” 谢疑握了一下就把手收回来了。 没反驳苏知的指责,说他身上本来就被溅上了很多水迹。 他咬紧牙根,因为过于用力,颊边靠近耳根处微微鼓起。 身上打湿之后,剩下的就是用沐浴露再涂抹一边,冲干净,这场洗澡就结束了。 但是有一点小问题: 这地方准备的没有浴球之类的辅助用品。 苏知看了一圈没找到,只能直接用手给他涂。 “……” 谢疑现在没有用力,肌肉的触感很软,比苏知想象的要软,没有视觉上那么凶悍。 但软了没有多久,随着白色的沐浴露被抹开,慢慢变得变得跟石块一样。 苏知的脸颊到脖颈也肉眼可见地一点点红起来,他在男人腹上胡乱涂了一大滩沐浴露,都没有抹开。 他说:“你、你别紧张。” 他垂眼飞快撇了眼,“……也别耍流氓。” 谢疑原本只是装个样子搭在防护栏上手指已经死死攥紧,硬生生把这个原本作用是给身体虚弱的人扶着的小设计,捏得有点变形。 假如这个设计用来帮助人的小零件会开口说话的话,此时一定已经在对他破口大骂了。 他黑瞳看着苏知,面无表情,哑声陈述事实:“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苏知:“……” 再往下苏知实在是不敢伸手了,他略气闷地看着谢疑,觉得他有点烦,生病了也不消停一点,“要不这里你自己洗吧?” 谢疑没说话,也没动作,他重重呼出一口气,闭了闭眼,眉间微微皱起。 仿佛是有点忍耐的样子。 此时浴室中水汽已经十分浓厚,苏知一个没有生病的人都有点感觉呼吸困难,略憋得慌,他不确定谢疑这时候会不会突然头晕。 苏知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 片刻后,他犹犹豫豫地地伸出手。 算了,洗都洗了,也不差这一点了。 苏知的脸颊已经红的像是弥漫起烟霞,冲掉沐浴露的时候他又时不时要用手指抹一下,免得有残留的部分。 沐浴露打出的泡沫被水流冲走,聚集在下水管道口。 终于差不多了,苏知松一口气,他的心跳频率维持在一个高速率有点久。 这期间谢疑比他以为的老实得多,除了看他的视线稠深得让他有点不安之外,倒真的没做什么。 苏知:“你站开一点。” 苏知扭过头去关水龙头开关,变故就在这时突然发生。 他脚下一滑,整个人朝地上摔倒。 谢疑飞快伸手拉住他的肩背,没有让人真的跌到。 人是及时打捞住了,没有惨烈地和瓷砖地板接触,但淋浴头却不受控制,在空中翻转一圈,好巧不巧地把苏知全身都淋了一遍。 苏知猝不及防被淋成了一只小落汤鸟:“……?” 有点呆地眨眨眼,好似还没反应过来这一场意外。 他脚下还有点站不稳,被谢疑勉强用胳膊夹着,要摔不摔的。 正好旁边就是一个从墙面拐角处延伸出来的小矮凳,谢疑扶着他让他先坐上去。 “吱呀”一声,他把水龙头拧掉。 苏知抹把脸,才回过神来。 他第一时间去看谢疑裹着纱布的那只手,有点紧张:“你的手——” 谢疑说:“没事。” 还好,谢疑运气比较好,刚刚那个不受控制的水龙头并没有正面浇到他那只手上,只在外面套着的塑料膜上溅了几滴水,没有浸透到里面。 苏知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随即他低头看到身上的衣服全湿了,被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搞的有点不高兴。 他低头打量自己,露出截细弱的后颈,染着水珠。 苏知沉浸在又办砸事的微妙沮丧中,没有注意到谢疑的视线久久落在他身上。 他叹了口气,深感自己的倒霉,准备起身,却被男人忽然按住肩膀,没能站起来,反而敦了一下。 苏知:“?” 他愣了下,抬头看向谢疑,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姿势比较尴尬。 他坐在这里,脑袋差不多就到谢疑腰部往下一点的位置。 此时两人离得很近。 苏知瞳孔微扩:“……” 他紧紧抿紧嘴巴,离得太近了,他有点害怕自己一张口,碰到点不该碰到的东西。 前天的记忆是存在于醉酒之后,他从来没有在清醒的状态下和谢疑距离这么近过。 此时两人的姿态位置,让他有一种又要□□坏事的不祥预感。 苏知不敢说话,他略瞪圆了眼,试图用眼神让谢疑明白自己的警惕和拒绝。 但男人却并没有理会他微小的抗拒。 或者说,他在整个过程中忍耐得太久了,以至于跨过了某种限度,当这个天时地利人和把苏知温驯地送到他嘴边时,他很难因为这道美味餐点的一点柔软的推拒,就放弃进食的举动。 况且,谁也说不准这是不是他最后享用这块餐点的时刻。 总要收取点利息。 他浓黑的眼底压抑着一丝晦暗,配合着脸上冷漠的神情,有种清醒的疯狂,只是眸色被水雾遮掩了一下,不太明显。 苏知身上全被水淋湿了,为了方便帮忙,他本来就只简单地穿了一件单衣,袖口挽起到小臂,此时被打湿贴着皮肤,变成半透明的模样。. 隐约可以看到下面透白的肌肤色泽,随着主人的呼吸起伏,轻轻颤抖着。 苏知有点紧张,胸口起伏的频率比较快。 两人不说话地对视着,只有下水道口往下渗水的轻微响动。 水龙头已经关了,但水汽一时间仍散不干净。 氤氤氲氲的。 不知道是不是水汽的作用,苏知总觉得谢疑的眼眸比平时还要黑,像是沉了一潭幽深的湖水,从上俯视下来,沉沉地攫住他,像是要就此把他捕捉起来。 脸上有种奇异的冷酷。 他脸上没有表情的时候,天然的冷戾感就会凸显出来。 让苏知想起来那晚他醉酒之后,从回忆中看到的谢疑,露出的也是类似的神情,近乎面无表情。 他胸口发紧,抓了抓衣角,往后靠。 但身后紧贴着墙角,没有后退的空间。 只能被迫地可怜地面对谢疑。 正在他心脏紧张得像是要缩起来一样,谢疑忽然退开一些。 不再是强硬逼迫的态度。 他俯下身,捏着苏知的下巴,眉眼微微垂着,这样常人做起来会有些弱势的神情,由他展露出来仍旧那么有压迫感,一点都不好相处。 谢疑说话了,像是在和他讲道理:“帮帮忙好不好?我以前不是经常帮你做?对不对?” “……” 苏知抠了抠衣角,不服气:“我又没有要求你帮我弄。” 谢疑是帮过他很多次,但是,这都是谢疑主动凑上来的,苏知并没有要求这个的癖好,他那时候连牵手都只跟谢疑一个人牵过,什么都不懂。 又不是人人生来都是谢疑那种大变.态。 谢疑扯了扯唇角,笑起来,像是莫名其妙地被苏知这句呛声给愉悦到了。 他又靠近了点,黑眸完全把苏知装满了,靠得极近地和他对视。 苏知从他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看到自己的头发都被水打湿了,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狼狈又可怜。 呼吸混杂着水汽交融,苏知的侧颈上滑落水珠。 气息越来越浓稠了,正当苏知以为他要吻过来的时候,谢疑忽然侧了侧脸,猝不及防地问:“喜不喜欢我?” 苏知愣了下,然后反应过来。 手掌中的那一块湿淋淋的衣角几乎要被他抓烂。 他抿紧唇角,没有点头也没摇头。 他知道,他已经说不出来否认的话。 苏知是一个胆子不大的人,有时候甚至很迟钝,隔了很多年都没认清自己的心情。 但只要意识到了,他又没有那么扭捏,他始终在一点一点接受那个自己都不曾彻底了解过的自己。 但是,也不想在这么被恶劣地欺负着的时候承认。 太坏了,谢疑这个人真是太坏了。 每次苏知对他好一点,他恶劣的天性就要出来顺杆子爬一下。 真讨厌。 可是他就是……喜欢,更讨厌了。 谢疑静静地看他几秒,也没有再继续问,他问出这个问题本身就像一个意外。 无论答案如何,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 某种层面上来说,正是因为他意识到了苏知对他的感情和依赖,才会走向不可控的方向。 他不需要答案。 谢疑又凝视他几秒,靠近点,唇瓣碰了碰苏知的唇角。 而后朝后退开。 苏知一开始是坚决不打算妥协的。 但是,但是。 不知道是不是水汽太重了,暖风又开得很足,苏知的脑子被温热和潮湿熏得有点发懵。 好像回到了那晚喝醉酒的状态,仅仅是热水蒸腾出来的水汽就让他晕眩。 他忽然觉得谢疑说的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 虽然不是他主动要求的,但是他确实被照顾到了,回报一两次应该,好像,大概,可能,也不是不可以。 做人,要懂礼貌。 就像上学的时候,即使被人送了不期望的礼物,他还是会礼节性的回礼一下。 苏知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子。 谢疑此时已经站起身。 他似乎改变了主意,不打算再逼迫苏知,往后退了些。 苏知却在此时拉住了他的指尖。 在谢疑彻底退开之前,轻轻地抓住他垂落在腿侧的指尖。 没用多大力气,细白的手指还在发抖,仍然抓住了他。 谢疑一顿,垂头看他。 看到青年侧开脸,不看他的眼睛,脸颊通红地放着狠话:“你……你不许动,你要是敢动,我就,就咬死你。” 某种层面上,这倒是个很写实的威胁。 是真的能实现的。 “……” 谢疑没说话,死死盯着他。 苏知垂下头。 谢疑看着他像是小考拉一样慢吞吞的动作,喉结滚了滚,眼底涌淌化不开的一团漆黑的浓雾。 就在苏知真的要碰上的时候,谢疑如梦初醒一般骤然攥紧指节,捏住他的后颈,把他的脑袋逼迫得仰起来,对准苏知微微张开露出隐约软舌的唇瓣,有点凶地俯身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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