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考察两个领域，而且样本数量都只找一家，这样本数据会不会不科学啊？
“况总，去逛花卉展的话，我们需要注意些什么？”
况明轩正被软件繁杂的授权搞得头疼，干脆给宋威发了信息让他去订票，自己彻底放弃。
“注意什么是什么意思？”
凌婉婉打开了手机的备忘录，一脸勤奋好学的样子。
“你看啊，刚刚我们看的电影，是要注意剧情里有没有涉及到常识性错误，演员，尤其是周围的群众演员有没有穿帮的表演，高潮部分有没有不合时宜的情绪，植入广告太多会不会引发观众逆反心理……这些都是会影响受众消费心理的要素，那看花卉展，我们需要注意什么？”
看着眼前人迷茫的表情，她又加了一句：“我的意思是，我大概能猜到，旷世可能是要投资拍电影所以才要搞清楚电影的观众消费心理。但是花卉展是怎么回事？旷世是要投资花卉展吗，做冠名？”
这下况明轩明白了，他对凌婉婉一本正经的工作态度表示无语。
“谁说旷世要投资电影和花卉展了？”
“不是吗？那我们这一整个上午在忙活些什么？”
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都觉得对方很无语。
况明轩叹气：“你该不会觉得上午……我们是在加班吧？”
凌婉婉：“啊，那不然呢？我还做了笔记呢！”
况明轩：“……”
算了，还是直接点吧，看来她凌婉婉真的很不适合走浪漫路线。
“待会儿陪我去逛街吧！”
“哦，好哩！”
凌婉婉的态度很顺从，甚至连个疑问或者反对的意思都没有，这让况明轩觉得有些郁闷。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
凌婉婉很纳闷：“我为什么要问为什么？”
这是第几次了？
她和况明轩认识的这一个多月，他好像特别执着地希望她问出个为什么，可问题是，她为什么要问为什么呀！
老板有指令，员工去执行不是很好吗，难道他喜欢天生反骨的？
可天生反骨的况明欣，好像也没怎么得他的心意吧！
“凌婉婉！你是凌婉婉，是吧！”
尖锐的声音传入耳廓，把正在郁闷的凌婉婉听得一激灵。
一旁，一个蹬着恨天高，穿着黑色紧身小礼服的女生向这边跑了过来，热情得很夸张。
“是凌婉婉吧，这么多年没见，怎么你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和上学时候一个样子啊！”
凌婉婉认出来了，唐晶，她初中和高中时期的同学，也曾经是她最好的闺蜜。
当年上学的时候，因为入学考试成绩很接近，老师安排两人做了同桌。
后来她的学习成绩下降了，唐晶就抛弃了她，转身去和班级里的第一名、第二名玩去了。
她在情感方面一直都很迟钝，每天傻傻地和对方打招呼，热情地邀请她到自己家里玩，还把家里奶奶亲手做的酱菜送给她，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察觉到不对劲，是因为有一天听说徐倩和唐晶打了起来，被其他同学叫去拉架的她，看到徐倩义愤填膺地指着垃圾箱让唐晶道歉。
她这才知道，原来奶奶起早贪黑做出来，她喜滋滋送出去的酱菜，被对方看也不看地直接扔进了垃圾箱。
她当时的第一反应是难过，心疼奶奶的一番辛劳，心疼奶奶辛辛苦苦做出来的酱菜被那样舍弃。
所以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去垃圾箱里把酱菜捡了回来。
还好，外包装还在，盒子洗一洗，里面的菜是不会有影响的，还要感谢她连盒子都没拆开，还密封得很好。
很多在围观的同学发出了嘲讽的笑声。
唐晶捂着鼻子，哭着抹眼泪。
“你干嘛呀，那酱菜本来就臭，好人家哪有喜欢吃那玩意儿的！就在你家客气了两句你就天天上赶着送上来，我给你面子就一直没说实话，这是为了保护你的面子，结果这个死丫头竟然还来怪我！你们两个，也太不懂事了吧！”
徐倩上前给了她一巴掌。
她哭得更厉害了：“你们校园霸凌！你们怎么能道德绑架别人！”
教导主任过来平息骚乱，给出的处罚是要求徐倩和凌婉婉请家长。
徐倩表示无所谓，你们要是能把我妈给叫来，我给你磕一个。
但是凌婉婉怂了，她不想让奶奶知道送出去的酱菜每天都被人扔到了垃圾桶，她怕奶奶伤心。
她仅有的家人，也是她仅有的软肋。
于是她赖在教导主任的办公室死活不肯走，明明有满腹的委屈，却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向唐晶鞠躬道歉。
教导主任最后给她的惩罚，是要求她在全班面前念检讨书，罪名是“怂恿其他同学校园霸凌”。
当时方炎彬带着几个男生想给她出头来着，被她给拦下了。
不是不怪，不是不想揍回去，只是怕事情一旦再闹大，老师真的把事情的原委告诉奶奶，那可就糟糕了。
“对不起。但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吃，是可以直接和我说的。”
“没关系。老师说同学之间要团结友爱。”
这是两人高中生涯的最后一次对话。
前言不搭后语的，很荒唐。
其实这么多年她一直有个在心里有个疑问：她们曾经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好闺蜜，为什么她会突然对自己那样？
后来仅有一次的见面，是在上大学的时候，高中的同学聚会上。
所有人都在忙着找吃得的只有唐晶主动凑了上来，主动和她聊天。
“听说你现在考上护理专业了，那以后就是护士了？挺好的，你爷爷奶奶年龄都挺大了吧，那你正好可以在家伺候他们了呗！”
这话，如果是其他人来说，听起来应该是挺温馨的。
可问题是这话出自唐晶之口，听起来就让人那么恶心。
凌婉婉“呵呵”了两声，随手拧开桌子上的一瓶可乐，直接泼了她一身。
落汤鸡一样的唐晶刚想发火，凌婉婉这边已经扬起了巴掌。
“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