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警局大门，一片茫然，最终选择交给天决定，玩转枪，枪指哪，我们走哪边。
黑麻麻的世界，林立的高楼犹如一座座墓碑，看着那么凄然。
“夏警官，你们警局的命案是怎么回事？”
路上刘文龙负责警戒搜寻，我就握着桃木剑，随时准备牺牲自己。
闲着无聊，就跟夏晓菲聊天。
“一个同事去厕所，发现另一名同事吊死在格子间。还有一个副组长，死在办公室里……”
说起这些沉重话题，她显得很悲愤。
对于他们这个行业来说，同事也是战友，平时每天见面，突然出事，自然难受。
但这里面，估计也是勾起她对师父的哀思。
“她来过，又走了。”我暗自纳闷，这行为很像熊孩子故意挑衅大人。
我就这么做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走着走着，脚下不小心踢到什么。
环境实在是太黑暗了，我不得不蹲下来凑近了仔细瞧。
原来是一块窨井盖。
大概有四分之一块那么大，边缘锯齿形断裂，像是被谁暴力撕扯下来，故意扔到这。
要不是今天我穿了皮鞋，恐怕脚趾头就要遭遇。
饶是如此，我的脚趾头依旧疼麻了。
“注意点啊，地上有暗器。”我提醒他俩。
“没事吧？”刘文龙和夏晓菲异口同声地问。
我苦笑：“还好，我没事，脚趾头和皮鞋有事，走吧。”
我们仨继续往前摸黑。
说来也怪，我的夜视能力其实很棒，可这层黑暗不同。
就像在我眼睛上蒙了一层黑纱，能看到点，却看不透。
走着走着，砰，我又一脚踢到某物上，疼的我眼泪哗哗冒。
蹲下来仔细一看，妈蛋，又是一块窨井盖碎片。
“又怎么了？”夏晓菲紧张地问。
刘文龙又凑过来跟我一起摸索查看。
“等等！”我突然认出这块窨井盖，这不是刚才绊我的那块吗？
难不成，我们一直在原地打转？
我把当下的情况告诉他俩，刘文龙掐指一算：“唉，尧哥儿，这次麻烦大了。咱们遇到鬼打墙，还是很高级的那种。”
“那怎么办？”
我和夏晓菲也很无助。
虽说我脑袋里的知识点挺多，可是真到这会儿要用了，犹如大海捞针。
神经紧绷，也起到一定的阻碍作用。
我的能量，大部分都用于安抚镇定自己和夏晓菲了。
毕竟，那可是怨煞。
而我，也不过是有点奇异遭遇的小青年，并不是网络小说里的开挂主角。
刘文龙道：“这妖孽越来越凶猛了，一路上我撒米开路，竟然都能中招，等着！”
他又掏出家什，开始摆阵。
几个阵法摆下来，把他搞得满头大汗，效果却微乎其微。
我沉思片刻，上前道：“文龙，别浪费力气了，我猜她根本就是在玩我们，咱就在这里等，看她何时出现。”
刘文龙抬起头，眼神艰涩地看着我。
没说啥，我却读懂了。
他在愧疚，愧疚不能帮我。
我冲他灿烂一笑：“哥们儿，你忘了沈旎是怎么说的了？往后的路，谁也帮不到我。”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惊慌杂乱的声音。
有人在仓皇奔逃，还有人在惊慌大叫。
夏晓菲警惕地握住枪，向着声音来向张望。
不得不佩服，专业就是专业，反应速度一流，而且行进到目前，她已经摆脱了恐惧，剩下的全都是警惕与淡定。
有人从黑暗中跑出来，那是一个中年妇女，手里拎着菜篮子，身旁还跟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哎呀，是警察，快救命啊，有人在追杀我们。”
我注意到她左后侧，全都是喷溅状的血迹。
小男孩的后脑勺也都是血，我上前摸了一把，不是他的，应该也都是喷溅上去。
她们身后，陆续有一些人出现，男女老幼都有。
据我判断，这些都是普通人，明显是被吓坏的。
他们七嘴八舌讲刚才的遭遇，最后还是警官出面，让一个看起来嘴皮子利索的小伙子讲述。
根据他们所说，天一直不亮，大家都很奇怪，还在网上发表各种视频、评论。
大家都以为是什么天体异象，觉得稀奇。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都觉得不对劲了。
怎么天一直不亮，天狗食日也不至于这么久吧？
有的家庭需要买菜，大部分人要搬砖，于是他们开始出门。
如我们一样，出门之后的遭遇，就是迷路。
只是他们更不幸一些，遇到的不是破碎的窨井盖，而是恐怖的灵异危机。
“走着走着，有个人突然在我眼前被劈成两半，血呼呼地往外冒，关键是，根本没人动手。”
大部分的人遭遇的都是类似的情况。
我了然，果然是怨煞干的好事，她开始无差别攻击，就是为好玩吗？
我愤怒至极，趁着夏晓菲给那些人做笔录、安抚情绪时，跟刘文龙打个眼色。
我俩凑一对，躲到一边说悄悄话。
“文龙，咱们不能和他们混一起，对他们不好。”
刘文龙点头：“我也觉得，可是咱们就算不和他们一起，他们也会遇到危险……”
“说的是啊……”
我又惆怅了。
突然有谁扯了扯我的衣服，低头一看，是那个后脑勺都是血的小男孩。
他昂起头，认真地看着我。
而他的奶奶，正情绪激动地跟夏晓菲描述自己的遭遇，都吓坏了。
“哥哥，有个姐姐叫我跟你说，你知道她在哪里。”
“姐姐？”我愣住。
“嗯，穿红衣服的姐姐。”
我脑袋轰一声，差点炸了，赶忙蹲下来，抓住他肩膀，激动地问：“你还看见什么了？”
“长得很可怕的大高个子，好几个，他们咬人……”
小男孩大概描述了一下，我觉得怎么那么像夜叉。
回头看了一眼刘文龙，他也是同样在思索。
问不出更多的有效信息了，我掏出纸巾擦掉他脑袋上的血，摸摸他的头。
“好样的乖乖，哥哥谢谢你提供的线索。”
“嗯！”
小男孩脸色苍白，拳头紧握，手里还有一张奥特曼家族的卡片，看样子是奥特曼给了他力量。
很勇敢的男孩。
“哥哥，到底怎么了？天还会亮吗？”
他忍着哭意问我。
我使劲点头：“当然会亮，因为像你这样勇敢的小孩子有很多，天一定会亮，这就是一场噩梦。”
他笑了，眼泪也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