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
“不用担心我，这已经是万万年前的事情了，我早已看透想开。
若一定要说有什么放不开的，那就只有懊悔当初的自己实在太过任性，竟真的没给自己留下一丝丝生路。
否则的话，我如今也不必麻烦你了。”
不等宁栀再问，蛮蛮紧接着开口。
“神力并非普通肉身可以承受。
先前你两次激发体内属于我的妖神之力最后却又安然无恙，除却我的神力本身就有保护你的意愿存在。
也是因为你是剑体双修，虽是剑修，却又同时修习了锻体之术。
体修的道体总是要比其他修士更加坚固些的。
所以，你才能承受住我的力量。
这恰恰也证明，我的选择没有错，你与我果真是有些缘分在的。”
宁栀：……
“这缘分，我可以不要吗？”
“当然——不可以哦。”
意料之中的宁栀并没有任何恼怒的情绪，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她就知道。
“我还有一个问题。
前辈为什么会选中我？
难道就因为我是剑体双修，比起其他人更能承受住神力的侵入？”
“当然不是这个原因。
若不成神，再坚固的道体也不可能真正承受住神力。
即便是寒酥老祖，也无法直接承受住这股力量。
不过我既然选中你，便必然有办法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说着，蛮蛮又顿了顿，脸上的神色忽然变得温柔下来。
“至于为什么会选中你。
其实更多的是源于我的私心吧。
你此生与我曾经亏欠过的一个人有所牵扯，我只是想借你的眼睛，再看看他。
如今看过了，知晓他现在过的很好，心中执念已消，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果然是这样。
宁栀就知道，她那时的感觉没有错。
蛮蛮果真是为了她身边的某个人而来。
不过既然她不愿意细说，自己自然也不会再紧抓着这个问题深问下去。
“不过我对你倒也是抱歉的，这本应该是我来做的事情，却因为我当年的任性，不得不将你牵扯进来。
我纵有再强大的力量，可没有肉身，依旧无法行走于世间。
我的使命，只能借你之手完成。
不过我不会让你白白帮我这个忙，我会给你强大无比的力量，让你日后可以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再也不必为任何人所困。”
提起这个，宁栀除了苦笑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她确实不甘也不服，可真让她眼睁睁看着天圣小世界覆灭，她做不到。
只能说这一切都是阴差阳错，怨不得任何人。
“前辈直说吧，我需要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
蛮蛮摇头。
“你只需要留在这里，我会将我毕生所学全部交给你并且教你如何吸收这力量为自己所用。
你要一点一点炼化这些神力，最后神力会送你——
一步成神！”
在见到蛮蛮之前，她根本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一步成神的捷径可走。
但如今，这个寒酥老祖筹谋八百年求而不得的天大馅饼，就这么直勾勾的砸她头上了……
合欢树下日月变迁，时间过去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
蛮蛮的教学方式也很简单粗暴：
将自己的心法招式教给她，再让她与自己对打，什么时候能打过她了，那就算是彻底出师了。
一开始的时候，宁栀几乎是被蛮蛮单方面压着打，没有任何还手之力，身上青青紫紫挂了不少彩。
然而过了一段时间后，她终于开始能够接的住蛮蛮的一招两式。
合欢树下的时间就像是被人静止住，宁栀感受不到任何时光的流逝。
她也感受不到在蛮蛮的教学下，自己的神魂越发凝实，修为也在稳扎稳打的水涨船高……
宁栀与蛮蛮在这里不知相处了多少年岁，可在外面的世界里，也才不过才堪堪过去一刻钟。
而在紫阳离开后不久，寒酥老祖还特意将水镜转去了宁栀所在的牢房，看到了正在“静心打坐”的宁栀。
宁栀如今与蛮蛮见了面，有蛮蛮护着，即便是已成仙人的寒酥老祖也察觉不到她的异样。
“这个时候还能打坐入定，她的心性倒不是一般的坚韧。”
玉子清抬眸瞥了一眼，垂下眼睑，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毕竟是宁师妹，心性坚韧才是正常的。
老祖也别着急，等到了明日，自然也就知晓师妹的抉择，究竟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