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沈无漾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整个人汗涔涔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他有些艰难开口：“我没事。”
他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像没事。
梁以绾还想说些什么，可最后一言不发。
算了，他不愿意说的话就不说了，就算是逼着说出来又能如何？说不定是徒增烦恼。
回了家，李瑾便忍不住上前，将沈知越回来的异样说了出来。
这沈知越从外面回来，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心情好得很，一进院子就开始大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要考上状元了呢。
梁以绾怔了一下，后知后觉，这个时候刚好是沈知越碰上原书女主的时候，他们两个见面了？
“今日京城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
见梁以绾也不在乎沈知越发生了什么，而是问了今日京城发生的事，李瑾收了想吐槽的话，然后点头道：“是有一件，有家店运来一批原石，说是玩什么赌石，有个姑娘切出一块翡翠，又引着那位切石的师傅给苏小公子切了石，出了紫玉，而且没有损坏，大伙都看过了，要是照着师傅指的那个位置切的话，是看不见玉的。”
也就是说她眼力好。
梁以绾的眸子眯了起来，这可不是眼力好，而是运气好。
原书女主对这些事物有种天然的感应，哪块石头里面有东西，东西大概在哪个位置，她都能有所感应，不过在现在人看来是运气。
说起来这个原书女主也挺聪明的，能经商，也懂点政文。
只可惜生为女子，又被情所困，沈知越将她耍得团团转，这才被哄着帮了沈知越登上皇位。
聪明是聪明，可惜是个恋爱脑。
“我知道了，明日再去看看那个赌石是怎么玩的，你们去厨房一趟，让他们晚上做点清淡的，我先进去了。”
沈无漾已经提前进了屋子，他的状态有些不对劲，梁以绾担心，连忙跟着走了进去。
李瑾看着门关上，然后摇摇头去了厨房，也不知道王孙红缨快到家了没。
……
梁以绾进屋就看见了正在喝茶的沈无漾，他像是要借茶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是这茶又喝了两口，整个人还是思绪万千。
他听见梁以绾开门的声音，抬头看向她，语气比平时冷了不少：“外面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云湘城内进了点稀奇的玩意儿。”她对沈无漾这样的冷淡态度置若罔闻，自顾自在他身边坐下，话不对题地说了句，“沈无漾，我们是夫妻吗？”
沈无漾抬头看她，有些不解梁以绾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梁以绾的双眸中都是沈无漾的身影，她无奈叹了口气道：“我有时候真的很想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是你不肯说，我不好问，我担心是你不想提及的事，可你自己一个人憋着，我看着也不舒心。”
沈无漾不知何时将头低下，他听不得这样的话，两辈子都没人说过这样关心他的话，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亦不知该用何种神色去看她。
梁以绾静静地看着沈无漾，不再说别的话：“我去让他们提水进来沐浴。”
沈无漾没出声挽留，只是看着梁以绾离开。
李瑾看见梁以绾的时候还喊了一声：“二少奶奶，方才路上碰到王孙红缨了，他们二人去给您提水了。”
听到这话，梁以绾才点点头，又折返回去。
她刚推开门，入眼就是沈无漾的身姿。
他也刚想出去。
梁以绾侧身给他让了路，却没想到自己的手腕被沈无漾给抓住了，而后听见沈无漾冷淡的声音响起：“我的确有事瞒着你，我不是不愿与你说，我只是……”
他垂下眼帘，像是用了全部力气一般，喃喃道：“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
他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也不愿意去问，因为他不想赌，他想走上高位，靠着自己的本事走上去。
届时这身份是真是假就不重要了。
只有握在手里的才是真实的。
沈无漾察觉到手背一热，是梁以绾的手放了上来，她扬起笑容：“不知道怎么说就不说了。”
有他的态度就够了。
见状，沈无漾反倒是执拗起来，他皱眉道：“可你想知道。”
“我想知道不代表你一定要说。”
沈无漾没回话，他只是在心底认为，梁以绾想得到的，他就该给。
两人在门口站了片刻，沈无漾才动了脚步：“你跟我进来。”
梁以绾跟在他身后，亲眼看着沈无漾抽出一块衣柜里的木头，这块木头是多出来的，可能是沈无漾自己弄的。
她有些诧异，这地方还真是够隐蔽的，只怕是寻常人也想不到他会把东西藏在这里面看。
那块盘龙玉被沈无漾用破旧的手帕包着，随便放在里面，足以看出他的不上心。
“这是……”
沈无漾低声道：“我其实不是沈家人，我听说是沈老爷把我抱回来的，当时我身上跟着的就只有这块玉佩，老太太和沈知越一直想从我身上拿到的，也是这个。”
梁以绾没有说话，只是重新把玉佩给包起来，放回原处，又用木头给堵上。
沈无漾看着她行云流水般做完这一些，然后听梁以绾道：“我看见了，玉佩纹样是龙，你如果对自己的身份起疑，不妨侧面问问吴应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背后的主子应当就是宸妃。”
宸妃之子。
有了这一层身份，沈无漾要接近那个位置可就更容易了。
只是危机重重。
梁以绾放心不下，皱着眉：“不行，暂时不能说，要是被别人给知道了，你的安全也是问题。”
她还记得上次有人找到越来武馆去，杀了吴应忠他们不少人。
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除了我，还有人知道这件事吗？”
沈无漾低头看着她拧眉低语，心如擂鼓。
他喜欢梁以绾关心自己的样子。
“没有。”
“没有谁知道了，只有你。”
我只信你。
梁以绾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只是满意地点头：“这样最好，先不要给别人知道，避免生出不必要的祸端。”
“王孙他们应该要来了，先沐浴吧，一会儿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