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春点头。她现在只生了李金一个女儿,没有儿子,一直担心李三林不满。再者,她是个明白人,知道哪些事绝对不能做。
李安跟李三北道:“把你大哥、大嫂叫来,让他们学酿皮。他们天天在铺子呆着。倒是你和四北没有功夫做买卖。”
李三北立即去饺子铺叫人。
李安又道:“二北家的就不要学了。”
李二北的媳妇沈秋做头巾挣了钱后,瞒着李二北回了趟娘家,给沈家送了一两银子。
好吗,沈家人仍是嫌少,竟是跑到李二北的家里跟沈秋要钱。
沈秋不给,沈家人就翻箱倒柜,还打了沈秋。
还是李升哭着跑去跟李良说,李良赶紧去叫李安夫妻,李安夫妻把沈家人打跑。
现在沈秋被李二北送到二十里外的庵堂去了。
李二北放下话来,如果沈秋想不通,以后还做蠢事,就把她休了,让她永远滚回沈家。
这般现在李升、李紫由李安夫妻带着。
李安四个儿子都娶了儿媳妇,不是每个都是好的。
每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方月一想起沈秋就想到混账无比的沈家,淡淡道:“她在庵堂,也学不了。”
一会儿,李大北、贺盼弟风风火火的来了。
贺盼弟激动的道:“妹妹可真是我们全家的大福星,又想出好吃的什么皮,我们家的铺子用这个肯定能打败张胡子家的凉面。”
李良笑道:“酿皮。娘,姑姑做出来的新的吃食叫酿皮,可好吃了。”
李玉雪道:“酿酒的那个酿。酿皮。”
“哦,还有吗?我尝尝。”
“有。我特意给你们留了。”
李大北趁李玉雪去厨房取酿皮的功夫,跟李四北说了古怪的中年男子一事。
李四北心里暗道:这位大人还记得我有妹妹的事。希望他不是小肚鸡肠,不会怪我骗了他。
下午,李玉雪传授娘家人做酿皮,晚上在炕上跟吕英杰提了一嘴。
吕英杰压根没多想,还道:“多做些,我们酒楼也买。天气渐热,我们酒楼卖凉面,同街的面铺、小酒馆也卖凉面,我们酒楼就改卖酿皮,不跟它们争买卖了。”
李玉雪对于这样的小要求,立即点头同意,道:“行,那就签契约。你代表酒楼,我大哥代表饺子铺。酒楼每天从饺子铺进多少酿皮,都写在契约上面。”
“没问题。一斤多少钱?”吕英杰晚饭时吃了酿皮,味道真的很好。
他吃过的美食不少,夏天能跟酿皮媲美的小吃美食还真没有!
会有个别人不喜欢吃蒜,不喜欢吃酿皮。
但是市场大部分的人喜欢吃,那就能赚到钱。
“饺子铺卖酿皮,打算一盘四两,再放些黄瓜丝、蒜泥等调料,一份卖六个铜钱。酒楼要是按斤买,带调料、黄瓜丝、蒜泥,一斤酿皮十个铜钱。”
“一份四两酿皮,那我们酒楼最开始每天进二十斤酿皮,能卖五十碗。一份就卖八个铜钱,比饺子铺贵两个铜钱。咦,这酿皮是用面做的,一斤面能做多少酿皮?”
“哈哈,商业秘密,无可奉告。”
“你这个没心肝的小胖丫头,竟然有秘密不告诉你亲亲的夫君!你亲亲的夫君要用家法惩罚你!”
吕英杰冲上炕,抓住李玉雪,开始挠她的胳肢窝。
李玉雪咯咯娇笑。
两人滚在一团。
突然间,传来吱吱的声音。
两人立即停了动作。
门外传来熟悉的哼唧声。
原来是小白在用狗爪子挠门,见没有人理它,就开始发出哼唧声。
小白不想跟石头、大树睡在杂房。
小白总想回到正房里睡在炕下。
李玉雪笑道:“把小白放进来吧。”
“不行。”吕英杰心道:小白也是公的!
“它才两个月,还小,”
“不小。”吕英杰朝窗户喊道:“石头,把小白弄走。”
石头应了一声,把在门外哼唧的小白抱回杂房。
吕英杰就下了炕,继续读书。
李玉雪想到吕英杰刚才自称“亲亲的夫君”,忍俊不禁。
她望着吕英杰的背影,不由得偷笑。
一夜好梦。
次日,吕英杰去了成县。
李玉雪在家里带石头、大树做香膏,小白坐在李玉雪的身旁。
和离之后一直没露面的田梅来了。
李玉雪见闺蜜终于走出家门,欣喜道:“你要是再不来我家,我又得去你家找你。”
田梅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道:“我和离之后,只有你来过我家看我。我的亲戚都没过来。”
上次,李玉雪去田梅家时是黄昏,当时田梅躺在光线很暗的卧房哭,还不让点灯。
这次,李玉雪看到田梅的右嘴角有伤疤,惊诧道:“你嘴角是被他打的?”
这个他指的是马金城。
“嗯。”田梅见石头、大树望过来,欲言又止。
李玉雪拉着田梅去正房,给田梅泡了蜂蜜水,拿了炒花生、炒松子,又把门关上。
田梅喝了几口蜂蜜水后,低头轻声道:“我觉得他很恶心,不想被他碰。他就打我。我故意让他打在我脸上。”
李玉雪特别理解田梅,“唉,我特别害怕你怀了他的孩子,然后又被他打到小产。上次我急匆匆去你家给你把脉,我就怕是这样。”
“其实我在正月时小产过……就是你出嫁的前一天。”
“什么?你怎么没给我说?”
“我爹娘也是才知道。”
“难怪你说要送我出嫁,我出嫁那天你没来。”
“那次不是马金城害我小产,是马金城的大嫂、二嫂,不知道她们两个人谁推了我一把。马金城的娘说我自己不小心。反正马家没有好人。我实在是在那里呆不下去。”
李玉雪震惊气愤之后,柔声道:“梅子,你离开马家肯定是对的。”
田梅点头。
李玉雪给田梅把了脉后,道:“还好,你小产没有留有后遗症。你身上有没有伤,我给你瞧瞧?”
田梅感激道:“玉雪,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赚不到那么多钱,马金城就不会那么早暴露真面相!”
李玉雪苦笑道:“我也不知道马金城那么卑鄙无耻。”
田梅荷包里装着一副银耳环,这是她的陪嫁首饰之一。
她是想把银耳环送给李玉雪,可是看到李玉雪穿戴都比她好,再一个这个银耳环在马家呆过几个月,有些不吉利。
她就没有拿出来。
“你来了,倒是提醒我一件事,等端午节过后,会有新的绣活做,你要不要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