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阿延疼得大叫了一声，看着死死咬着他不撒嘴的小黑狗哀怨道：“婆婆……你确定它能保护我……它分明六亲不认……”
春生觉得是自己疏忽了，她应该先跟阿延打声招呼，让他小心些再撤走碗和自己的手。习惯了以前的反应速度，周围的仙人也眼疾手快的，到了凡间一点都不适应。
“都是我考虑不周，我的不是……它是狗嘛不是人，不知喝药能治病，不懂事，阿延你别跟它一般见识……”
小黑狗听到春生这么说终于松了口，谁说它不懂事！
鲜血从阿延手上的伤口里汩汩而出，钻心的疼痛让阿延觉得心跳加速，心中烦热，喘气也越来越急……
“阿延你没事吧？”春生发觉阿延的脸色有点不太好，抱走了阿延怀里的小黑狗放到了一旁，帮阿延包扎止血。
“没事……婆婆……”阿延就势坐在了一旁的床上，捂着胸口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歇了好一会才平复下来。
“心疾犯了？”春生给阿延倒了一碗水问道。
“好像有点……不过没事。”阿延浅浅一笑。
地上的小黑狗望着阿延，吧嗒吧嗒嘴，伸舌头舔干净了嘴边的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走到墙角蜷缩成一团睡觉去了。
第二天春生一早熬好了药，又到了喂狗的时刻。
春生撸起了袖子……
小黑狗蜷缩在墙角竖起了耳朵，喉咙里发出了“呼呼”的低沉警告声。
“婆婆，
还是我来吧。”
阿延觉得再让婆婆喂下去，小黑狗恐怕还得咬人。接过药碗蹲到了小黑狗的面前，温和地哄道：“乖狗狗，以后就叫你小黑吧。喝了药，病好了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阿延陪你玩。这药虽然有点苦，但是我都不怕，你也不怕对不对，你看……”
阿延喝了口药给小黑看。
小黑抬眼皮瞥了阿延一眼，又瞥了春生一眼，爬起来自己把药喝了。
“婆婆！小黑好懂事！好可爱啊！它能听懂我的话！还会自己喝药！”阿延惊喜极了。
“太好了，不用灌它了！”一旁的春生也很兴奋。
“呃……婆婆……”阿延心想小黑大概是被婆婆灌怕了，以前没见过婆婆如此“勇猛”，现在彪悍起来连狗子都怕……
家里又多了一张吃饭的嘴，春生心里发愁。家里无田无地，好在附近山上遍山的赤蔷薇和一些杂花，靠阿延去后山采花卖钱度日。可卖花的人那么多，花那么难卖，总不能让昙花公子天天怜悯她买光她的花吧。
“好吧，不卖花了！”
春生打定主意坐在小板凳上将阿延新采的赤蔷薇花瓣都摘了下来。
“婆婆！你干嘛把花都毁了啊！”阿延以为婆婆又糊涂了。
春生一边揪花瓣一边道：“你放心，我没糊涂，今天不卖花了，卖别的试试。”
她不卖花了，她要试试改卖花露。用珏娘的美容养颜秘方，以前她和丹霞敷脸敷得可欢喜了。
虽然那时候她脸上都是兔毛跟着丹霞凑热闹，也敷不出个一二三，只是傻傻的快乐。如今她落得如此境地，也不知丹霞现在何处，是不是还在世上……
阿延不知婆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婆婆要卖鲜花饼吗？”
“不是，来帮忙吧，做好了你就知道了。”春生卖了个小关子。
阿延一头雾水跟着春生忙碌了起来。
制作花露需要蒸花和冷却的器具以及多道工序，曾经施法瞬间便成的事情，如今要备材料，改器具，选花，蒸花，凝结，出露……
足足忙了半天多，看着一滴滴的花露从竹管中滴了出来，阿延惊道：“婆婆，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花露了？”
“啊……这是你太婆婆教的，我不是有健忘症吗，刚想起来，你放心，我想起来了很多，以后不会把你当兔子养了！”
春生信心满满。珏娘虽然没教她琴棋诗画，但是怎么活下去的办法没少教。
“婆婆原来你这么厉害，我什么都不知道。”阿延感叹道。
“原来我还是上界的小仙女呢，唉，刚刚成了上阶品的仙君就成了这样，刚赢回来的金山也用不成……”春生不由地郁闷。
“婆婆！你又来了！”阿延急了，又有些气喘。
“哎呀，逗你玩的，我没糊涂。”春生无奈道。她还是不和阿延提上界的事了，免得他接受不了又犯了心疾。
到了傍晚终于出了足一锅花露。
阿延闻了闻花露的味道，“
婆婆，这露水和花一样香甜，它可以做什么啊？”
“可以喝啊，敷脸啊，美容养颜，对皮肤好嘿嘿，来，阿延，在脸上试试！”春生给阿延的脸上拍了点花露。
阿延捂着脸蛋，“婆婆，我是男孩子，我不用这些。”
“谁说男孩子不能用啊，男孩子的脸也是脸啊，美美的多好。”春生说着又给阿延拍了点花露。
“婆婆，我不要美美的，我怕那个女恶霸找我麻烦。”
“你放心，若我能了结完这里的事，恢复法力便收拾她！”
春生没开玩笑，在阿延听起来婆婆又糊涂了。
一锅花露分装到了小葫芦里，大功告成！
春生背着花露到了百花楼，那群卖花人见春生来了，一个个投以嫉妒和鄙薄的目光。
“老婆子，你又来装可怜了啊。”有个卖花的冷嘲热讽道。
“我就不信昙花公子天天买你的花！”另一个卖花的不服气道。
“老身今天不卖花，不抢你们的饭，别紧张，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春生笑着回敬了一句。
“哎呦喂！挺会说话，看来你不糊涂啊。”其他卖花的揶揄道。
春生懒得和那些人斗嘴。从竹筐里拿出了一个小牌子，用碳块写了几个字“美容养颜不要钱！”
卖花的见春生此举皆惊讶不已。
“这是什么？能美容？不要钱？”有路过的女子问道。
“老身家传三百年的独家秘方，神仙水！敷脸，饮用均可，美容养颜，嫩肤美白！给
，美人！试试，不要钱！”春生给了那女子一个小葫芦。
那女子拿着小葫芦走了。
春生在百花楼门口白送花露，引得楼里楼外的人都跑来试用。一筐小葫芦送的差不多了，人也都散去了。春生准备收拾东西回去。
“婆婆，给我一个。”有人伸手要花露。
“公子好运气，最后一……”
春生低头从筐里拿出小葫芦觉得那声音耳熟，昙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