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我送你回家吧。可能有点快,你没事吧?”昙花公子给春生上完了药包扎好了手问道。
“没事啊,我来这之前飞得更快……”春生顺口回应道。
“婆婆你说什么?”昙花公子以为春婆婆又糊涂了。
“梦里!梦里……”春生连忙解释。
昙花公子施法带春生往回返。
“婆婆的梦那么刺激吗?”
“是啊!上天入地的!妖魔鬼怪大罗金仙,什么都有!”春生当作开玩笑一样打趣道。
“婆婆在梦里是什么人物啊?”
“小仙女啊!太乙真人的徒弟。”
昙花公子“噗”的一声笑了起来,春婆婆太异想天开了。
“我听说太乙真人的徒弟叫灵珠子,好像是男的。”昙花公子笑道。
“孤陋寡闻了吧。我是太乙真人新收的二徒弟是仙女。师父和我都比较低调而已。”
“婆婆你的梦真有趣,还有什么?”昙花公子笑问道。
“还有多着呢……你多大年纪了?”春生随口问道。
“二十二岁”昙花公子道。
“二十二岁就修成了飞行之术,好生厉害!”春生惊呼道。
“嗯,跟师父学的。婆婆在梦里多大啊?”昙花公子也随着春生开玩笑问道。
春生琢磨了琢磨,“大概十六万岁吧,没记忆之前多少年记不清了。”
“婆婆真厉害!”昙花公子浅浅一笑,索性不拆穿春婆婆的“梦话”,她年纪大了,时而清楚时而糊涂,快快乐乐地开心就好。
到了城郊
上空,刚想落地,突然发现城下人影一闪,似是有个女子靠着城墙很痛苦地蜷缩着身子。
春生的老眼昏花看不太清,警惕地问道:“公子,那人不是方才那个受伤的黑衣女子吧!”
“不是,似乎是个孕妇。”昙花公子道。
二人飞身而至,只见那女子托着隆起的大肚子靠着城墙满头大汗痛苦不堪。
“她要生了。”昙花公子道。
“姑娘,你为何半夜三更出来生孩子啊?”春生一脸认真地关心道。
那女子疼得说不出话,急得直摇头。
昙花公子忍俊不禁,“婆婆!她不是出来生孩子,而是因为出来动了胎气,意外要生。”
那女子使劲点了点头。
“哦,这样啊。”春生不知道生孩子的流程,傻气地应道。
“不能在这生,得找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昙花公子道。
“屋檐底下?”春生问道。
昙花公子竟无言以对,婆婆的健忘症委实不轻。
春生看出昙花公子的表情不对劲,“哦,不行啊……去找个郎中?”
“婆婆家在附近吗?”昙花公子道。
“是啊。”
“去婆婆家吧。”
“啊?”
春生懵了。
那女子疼得大叫了起来。
“好……去我家……”春生直冒冷汗,她已经看懵了,女子生娃娃居然会这么难受!
茅屋小院里,阿延正急要出去寻找婆婆,只见婆婆和昙花公子推门而入,还搀扶着一个痛苦嚎叫的女子。
“婆婆!你们……你们……干嘛?
”阿延惊问道。
“阿延,她要生孩子,怎么办啊?让她在哪生啊?”春生焦急道。
“啊?”阿延也懵了。婆婆和昙花公子带回来个产妇,他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哪知道怎么办!
昙花公子把女子搀扶进了屋里,安置到了床上对惊呆的阿延道:“阿延,你去烧水,多准备几条干净的手巾,一个襁褓,多点灯!”
接着对守在一旁焦急的手足无措的春生道:“婆婆,你来吧。”
“我来什么?”春生傻呆呆地看着昙花公子,不知所措。
“你来照顾她接生啊。”昙花公子道。
“我……我?”春生顿时语塞,接着憋出几个字:“我不会!”
“不会?”昙花公子有点意外。
春生急了:“我又没生过娃娃!哪知道怎么照顾怎么接生啊!”
昙花公子楞了,指向门外,“阿延不是婆婆的孙子?”
“阿延……他……他是捡来的行不行!我都没成过亲,更没生过娃娃!真的不知道怎么帮她,公子还是赶紧去找个郎中吧!”春生急道。
昙花公子哭笑不得。
屋外,阿延急冲冲地跑来送水和巾布,隔着窗户刚好听到婆婆在情急之下说他是捡来的,当场就定住了身子,差点把手里的东西扔了。
他一直没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因为从小到大婆婆和他讲了许多家里的事,曾经一家六口阖家欢乐如何如何幸福,讲他小时候又黑又壮像个小牛犊,讲那场突然而至的水灾
,家中只剩下了他一个……
他一直深信不疑!
如今想来,他长得白白净净瘦瘦弱弱,又黑又壮像个小牛犊一样的小孩子怎么可能是他!原来婆婆讲的竟都是假的!婆婆骗他的!他是捡来的!婆婆没有成过亲,没有子女,更没有孙子!
阿延受了突如其来的打击,想找婆婆问清楚,可婆婆和昙花公子正忙着捡回来的产妇。便一言不发地将昙花公子要的东西放在了桌上,怀着心事转身默默出去了。
床上的女子疼得满头大汗惨叫连连,春生根本不知生孩子是怎么回事,看着阿延拿来的东西也不知怎么用,手足无措,跟着干着急。
“婆婆,多点几盏灯。”昙花公子提醒道。
“哦!好的!”
春生赶忙将阿延找来的灯都点了上,又翻出了几个蜡烛也都点了上。
昙花公子倒是镇定自若,将衣袖收拾利落,洗净双手,轻轻按了按那女子的肚子,“她胎位不正,怕是不好生出来。婆婆你安慰安慰她,这个会吧?”
“应该……会吧……”
春生握住了女子的手,想要安慰几句,可是看着这个女子痛得死去活来,憋得脸上通红,她竟不知说些什么。
她差点想说,“要不你别生了。”可是这么说好像又不太对,生孩子看起来好像不能反悔……便只好紧紧握着那女子的手。
昙花公子温柔地对那女子道:“姑娘,这里没有接生的稳婆,我是给你接生的郎
中,接下来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要配合,好吗。”
“唔!”那女子疼得说不出话,应了一声,她现在除了疼就是疼,男医就男医吧!
昙花公子将女子摆成了生产的姿势,解开了那女子的裙裤……
春生觉得好生尴尬,看了一眼昙花公子,昙花公子却坦荡镇定,注意力都在救人上。
“尽量别把力气用在喊叫上,深吸一口气,往下用力。像大解一样。”昙花公子道。
“我生不出!”
那女子使了几次力都生不出,疼得大吼,嚎得房顶都快掀翻了,疯狂地抓着春生的手,在春生的手上抓出许多道血痕。
春生握着那女子的手,忍着手上的疼痛,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怎么觉得女子的生娃娃比她抹脖子都痛苦,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