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见泽村的公交车刚出发,小莲就睡着了。
一直睡到换乘电车,到家了,也没醒。
最后,由渡边彻背着,三人直接把她送到家,交到她妈妈手里。..
阿彻,今天麻烦你了。小莲妈妈臂弯里,小莲发出均匀的呼吸。
小莲是我妹妹,麻烦什么呀。渡边彻说。
回到家,吃完晚饭,两人大小姐回二楼洗澡。
小彻,渡边枝说,明天早上村里打年糕,你去一趟。
好啊。渡边彻坐进被炉里,老妈你有事?
就是我兼职的那家超市,有一个人突然不干了,我现在要负责两个班。
渡边枝平时在地里干活,农闲时,会和村里几个妇女,去很远的镇上找兼职。
太辛苦了,要不辞职吧?渡边彻说,我在东京的学费、生活费,靠自己打工就够了,你没事就休息休息,不用那么辛苦。
辞职了你拿钱养家?渡边枝白了自己儿子一眼。
没问题啊。渡边彻笑着说。
年纪轻轻,别吃软饭。渡边枝警告道。
吃软饭?老妈你是瞧不起你儿子,我在东京银行里有十亿円的存款呢。
小彻。
嗯?渡边彻桌上篮子里,拿了一颗砂糖橘。
事到如今,该告诉你了。渡边枝叹口气,其实我是和你爸爸私奔的,老家很有钱,他们从电视上看到你,突然联系我,让你回去。
真的?!他停下剥橘子。
当然是真的。
老爸?渡边彻扭头,看向正在算自己年收入的老爸。
你外公外婆埋在地里多少年了。渡边老爸头也不抬地说,真有这种好事,还轮到你?你出生的时候,我就带着你,去你妈家土下座认错。
其实我还有一重身世......
渡边老妈话没说完,渡边老爸打断道:
让你平时少看点电视剧,多大的人了,还做梦。阿彻,你妈年轻时候,非要让我学电视剧里求婚,骑摩托车.......
渡边枝狠狠掐了下自己老公的手臂,嘴里问:
渡边恒雄,你今年挣了多少钱?
渡边老爸一个天天运货、干农活的汉子,缩了缩身体,小声嘀咕道:
这不还在算嘛。
老妈,渡边彻往嘴里塞了瓣橘子,你也别急,等我和美姬结了婚,夺了九条家的家产,您就是私奔的大小姐。
彻。客厅门口,九条大小姐站那,你出来一下。
哦。渡边彻放下橘子,从被炉里站起来。
渡边老妈担忧地看着儿子走出客厅,渡边老爸也抬头目送,嘴里念念叨叨还在算账。
渡边彻跟着九条美姬上了楼,进入自己的房间。
你很有志气嘛。
只是开玩笑,哄父母开心呢,别当真。
九条美姬回过头:这么说,和我结婚也是开玩笑?
什么都好说,别拿结婚开玩笑,我将来一定娶九条美姬。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她,也不会允许她离开我,两人就像缠在一起的......
渡边彻注意到九条美姬嘴角挂上一丝轻蔑的微笑。
他明白了。
他停止废话。
她把九条美姬拉进怀里,使劲搂她的细腰,让两人贴在一起,亲吻她的嘴唇。
九条美姬轻闭着双眼,手勾往渡边彻的脖子,热情的回吻。
两人分开后,喘着气,在彼此耳边说话。
全是橘子的味道。
好吃吗?
不好吃。
我感觉挺好吃的。
是橘子好吃,九条美姬的嗓音突然沙哑,充满不可抵挡的魔力,还是姐姐的舌头好吃?
当然是‐‐
渡边彻没有脱她的衣服,只是钻进她裙底。
在那里,有全世界的美好。
九条美姬坐在渡边彻幼时努力读书的桌上,一双修长姣好、雪白光滑的美腿,把渡边彻的脑袋围在胯间。
......
最后,九条美姬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渡边彻从裙子里出来,跪着,正要占有他的宝贝。
脸色潮红的九条美姬,用手握住滚烫的它。
怎么了?渡边彻此时的嗓音,也充满足以触动任何少女心的韵味。
除了身体,九条美姬感觉心里也痒痒的,但又非常舒服。
几乎每次,她都会沉浸在这神秘的氛围中,但这次不行。
不行。
为什么?渡边彻疑惑道。
这是姐姐对坏孩子的惩罚。九条美姬笑吟吟地说。
她现在的笑吟吟,依然高傲,但又有一丝恶作剧,透露出从未有过的亲密。
感受她逐渐靠近的心,渡边彻反而不在乎其他了。
美姬,我的美姬,我好喜欢你。他情不自禁吻上去。
结果,九条美姬另外一只手挡住他的嘴。
这也不行?渡边彻疑惑道,随后看到她拒绝的表情,明白了。
他取笑着说:还嫌弃自己了?
九条美姬瞪了他一眼,把他推开。
她一边整理裙底下的内衣,一边说:
清野快洗完了,赶紧滚吧。
我今晚来找你?
瞧你那点出息,别整天想着这种事。九条美姬训道。
舒服过一次的人,就是有底气。渡边彻穿好裤子。
你想死吗?
不想。
那就赶紧给本小姐出去,对了,记得漱口刷牙。
好的,姐姐。
......平时不要用这个称呼。
害羞了?
只是嫌你恶心。
整理衣服的九条美姬,背对着他,只有书架上的那些书,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害羞。
渡边彻一回到客厅,心里一直担心的渡边枝,立马问他:
怎么了?
没事。渡边彻轻松道。
还没事?头发都乱了,打架了?
渡边彻摸摸自己的头发:是被教训了一顿。
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真没事,不说了,我去洗澡,明天还要早去打年糕呢。渡边彻走出客厅。
二楼,清野凛擦着头发,走回房间。
窗户开着,夜风吹进来,怕冷的她立马缩进身体。
为什么开窗?话语间,她有点质问的意味。
九条美姬没理她,拿着换洗的衣物走出房间。
错身而过的时候,她仿佛自言自语似的说:真可怜啊。
清野凛注意到她的眼神,顺着看过去,是自己蓝色睡衣的.....胸口。
幼稚。她把窗户重重关上。
◇
窗帘被阳光照成透明的白色,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冰冷,清野凛醒过来。
身边,九条美姬睡得很香。
习惯枕头后,不上课的时间,按照平时的习惯,她原本应该多睡一会儿,但这两天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身体总是充满活力,有一种想多动动的冲动。
轻声换好衣服,洗漱完,缓步下楼。
渡边彻正在玄关换鞋子。
今天起晚了?她以为渡边彻准备去送报纸。
不是。渡边彻回答,村里打年糕,每家都会分到,但也要出力。
打年糕?
嗯,东京很少见了吧?现在也只有乡下才有这种活动了。渡边彻换好鞋,站起来,待会儿我给你带回来,刚打的年糕,很好吃哦。
稍等。清野凛手抚下巴,沉吟一会儿,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那里乱的很,都是人,你确定要去吗?
我相信你是见泽村的异类。清野凛走过来换鞋。
什么意思?我太聪明?去东京出人头地了?
渡边同学,我还以为你对自己的变态程度,有一定自觉呢,看来比我想象得还不要脸。
又是变态,又是不要脸.....我有这么差劲吗?
清野凛换好鞋,站起身,惹人喜爱的脸蛋略显惊讶:
啊啦,你不会以为你只有这两个差劲的地方吧?
还有?
比如说撒谎、好色、喜欢偷看我的腿......
渡边彻打开门,清野大小姐一边说,一边不客气地率先走出渡边家。
走过宽敞的前庭,下了坡道,来到马路上,清野大小姐才以‘渡边同学,除了我以外,你已经无药可救’为结尾,结束对渡边彻‘差劲点’的数落。
您还真能说。渡边彻佩服道。
我也吓到了。清野凛轻出一口气,没想到能说这么长时间。
最近到处走的原因?
大概。清野凛脸上浮现出开心的微笑,渡边同学,以后我可以骂你更长时间了,高兴吗?
......你够了!不要擅自认定我是抖!
抖是个人的爱好,不涉及道德,我没有任何歧视,所以不会讨厌你。
为什么要以‘我不想惹你讨厌’为前提?
你想让我讨厌你吗?
无所谓。
谎言。渡边同学,清野凛高雅地掩着小嘴,加油,别真的成了未开化的猿人。
这真的是加油就有办法的事吗?
当然不行,喜欢上我,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本能,就像婴儿会大哭一样自然。
总感觉听她过类似的话,在那个阳光灿烂的遥远夏天。
怎么不说话了?难道默认了?清野凛好奇地问。
不是,你刚才的自恋,让我想起无数个夏天的事件。渡边彻回答。
不是自恋,是事实。清野凛强调完重点,顺便问:想起什么了?
夏天清野同学不穿长筒袜的腿,啊,真想再看......
闭嘴。
听您的。
说话间,两人来到一户人家的前庭。
不大的地方,已经站满了人。
男人穿着羽织,头上绑着围巾,一副准备开干的样子。
女人在煮甜茶,守着蒸笼,开心地聊天;
村里仅有的几个未成年,围着小莲,似乎在听她说昨天去海边的故事。
阿彻,来啦!本间大叔招呼道。
早上好!渡边彻高声回应。
阿彻,听说你成绩拿了全国第一?将来一定能进东大吧?本间大叔身边的人问。
东大生,在很多岛国人眼里,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
当然啦!渡边彻回道,我不仅要进东大,还要做首相!
好小子,有志气,等你做了首相,记得多照顾村里,最好免费给农业机器!另外一个人说。
还有修路,必须换上水泥路!第四人提出要求。
还有农业补贴,多来点!
没问题!渡边彻大口承诺。
然后,他附耳低声问清野凛:首相能办到这些吗?
清野凛白了一眼靠自己很近的美少年的脸:你应该先问问你自己能不能成为首相。
这种事,加加油就能轻松办到吧?
到底是什么给你这么大的自信。清野凛手抵太阳穴,无计可施地叹口气。
两位,甜茶。玲子端着茶走过来,一副随时会睡着的样子。
谢谢。清野凛端起一杯,双手捧着,吹散热腾腾的白气,喝了一口。
渡边彻也拿了一杯:玲子姐,还没开始吗?
玲子看了眼蒸笼方向:糯米刚放进去,可能还有一会儿呢。
说完,她打了一个哈欠,说着‘不行,我得回屋里再睡一会儿’,转身进了屋。
站在原地的两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
要不要去转转?渡边彻问。
你决定好了。清野凛对身边大声喧哗的人群,有点适应不来。
两人喝完甜茶,离开前庭,来到不远处的河滩边。
枯黄的草地上,长了一颗柿子树,树叶已经不见了,光秃秃的枝丫上,只有橙色的柿子。
河边长满同样枯黄的芦苇,高高的,没有风的早晨,花絮也轻微摇晃着。
知道这条河叫什么吗?渡边彻指着芦苇丛后面的河流问。
清野凛想了想:见泽村......见泽?
哪怕是我,也不等不承认你很聪明。
还有呢?
还有什么?
你很清楚。
好吧,我承认你是世界上长得最好看的女的。渡边彻用稍显粗鄙的话,暗示自己是被逼的。
清野凛拂去肩上长发,略显得意。
这柿子能吃吗?她望着柿子树,好奇道。
已经熟透了,当然能吃。渡边彻也望着柿子树。
两人并肩盯着只剩柿子的柿子树看了好一会儿。
你想尝尝?渡边彻扭头看着清野凛。
这柿子树的树干光秃秃的,没有一定的爬树能力,恐怕没办法上去。研究完树干,清野凛看向渡边彻,你会爬树?
不是所有乡下人都会爬树。而且我可不想把衣服弄脏,回去被老妈骂。
倒是很想看看你被阿姨骂的场景。清野凛笑着说。
我有个办法。渡边彻看着柿子树说。
嗯?
你蹲下,我坐你肩上。
清野凛错愕地看着渡边彻,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说这话。
开玩笑,不要当真。你坐我肩上,怎么样?渡边彻问。
清野凛从惊讶中回过神,叹气道:我也没想吃到那种程度,很多的是好奇。
渡边彻走到柿子树边,手扶着树干蹲下:来吧。
清野凛无奈道:都说了不用了,我......
啊,柿子!咱想吃柿子!小莲跑过来,阿彻,你是在摘柿子吗?咱也想吃。
问你凛姐。渡边彻说。
凛姐姐,小莲天真的脸蛋,仰视着清野凛,咱只吃一个,可以吗?
清野凛被她望着,又看看了渡边彻蹲着的背影。
唉。她长叹一口气,好吧。
她走过去,研究了一下怎么坐,然后手按住渡边彻的脑袋,双脚放在他左右两肩上。
不准乱动,要不然你知道下场。清野凛的声音冰冷,甚至听起来很吓人。
我发誓。渡边彻装作没听出她的害羞。
他缓缓站起来。
清野凛感受着视线被拔高,刚才阻挡视线的芦苇丛变矮,甚至能看到坡道上,准备打年糕的众人。
很新奇的体验。
咱要那颗最红的柿子!
小莲的话,让她回过神。
渡边同学,麻烦向左移。
好。渡边彻抓稳她脚踝的位置,向左移动了两步,够了吗?
再移......好了。
柿子很快摘完,很可惜没有发生‘少女腿夹住少年脑袋’的环节。
清野凛只是体力差,但体育技巧方面却十分出色。
三人就在河边吃起来。
柿子树,甜丝丝的,轻轻一吸,果肉就被吸进嘴里。
好甜!小莲吃完第一口,嘴边已经变成了黄色。
嗯,真的很甜。清野凛附和道,她的吃法很优雅。
白皙的脸上,小小的樱花色嘴唇,显得十分无邪,让渡边彻十分在意,挪不开视线。
清野凛抬起头,看见渡边彻没吃,一直盯着她看。
清野凛下意识担心自己嘴上沾了果肉,问: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说。
我在想和你什么时候结婚。
谎言。清野凛皱着眉。
这种话,不是谎言渡边彻也说不出口。
好吧,我在想一些有一点点下流的事情。
什么事情?
你确定想知道?
说说看。
我想亲你的嘴。
真是难以置信,一点点下流,我还以为只是想抱一下我的程度。
......渡边彻说,清野同学,你真纯洁。我现在真的在想和你结婚的事了,到了晚上,你害羞到用手臂遮住脸的场景。
听他这么说,清野凛脑海里下意识浮现那样的场景。
渡边彻同学,收好你龌蹉的心思。她发出冰冷地警告。
抱歉,情不自禁,都怪R桑太可爱了,我差点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孩子的名字?清野凛深吸一口气,想把头发挽在耳后,但手里拿着柿子,真是难以置信,不过我说的龌蹉心思,不止这些。
那还有什么?
你想做的,不就是想同时成为我和九条同学两个人的……说到这里,她又想挽头发,但还是没办法。
她看着渡边彻,继续说:这就是你思考这么久,自己想做的吗?
我想做的:让你们重新成为朋友。
行了。清野凛一副懒得再说的口吻,你的心思能隐过我?眼睛眨一下,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
……好有道理。
要不是有系统,渡边彻的确已经清野凛研究透了。
渡边彻还能说什么呢?
您说的是。
放弃吧,不可能的,别整天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柿子很甜。渡边彻托起掌心熟透的柿子,虽然摘的过程很麻烦。
那你试试好了。
我会试试的。不过,再次申明一遍,我的目的是让你们重新成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