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越又哭又笑：“这样的基业，毁了才好！”
因为凌天鸿想养废他，所以一直任由他凭自己的爱好做事，长这么大，都没有进凌氏集团上过班。
也恰恰是因此，凌子越侥幸地逃过一劫。
从警察局里出来，凌子越的心情极其复杂。
这一天发生的事，颠覆了他几十年来的世界观。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路边，一旁的大路车来车往，行人匆匆，都有自己的归宿。
唯有他，没有归属。
父亲和爷爷做出这样的事，凌氏大动荡，谁能在这个时候挑大梁？
这个人，绝对不是他。
他不想，也没这个能力。
他的手机被打爆，索性直接关机了。
什么都别问他，他不知道，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路边路灯昏暗，行人渐渐稀少。
夜，更深了。
凌子越走得双腿发麻，索性一屁股坐在路边地上，捂着脸无声痛哭。
雪越来越大，他身上被蒙上一层厚厚的雪，像垂暮的老者，毫无生机。
“喂。”
姜笙踹了踹他的腿：“你要是把自己冻死了，你妈得多伤心啊。”
好半晌，凌子越才感觉到有人在踢他。
他缓缓抬头，眼底一片灰暗。
他的世界，没有光了。
“干嘛？”
姜笙设了个结界，将两人笼罩其中，隔绝了风雪。
她抬手，食指和中指夹着一张火符。
火符自燃带来阵阵暖意，冰雪开始融化成雪水，浸湿了衣裳。
凌子越瞬间弹跳起来，不断抖动身体，将身上的雪抖下来。
“冻死我了，姜笙，你有毒吧！”
姜笙看着他像猴一样上蹿下跳，笑得很缺德。
“你这样子好滑稽，好像窜天猴。”
凌子越浑身都湿透了，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浑身都在发抖：“姜阿嚏！”
话都说不全了。
“好可怜，叫声姐姐，我给你送温暖。”
姜笙笑得越来越恶趣味。
凌子越白了她一眼：“滚犊子吧你！”
话说得狠，但身体却下意思地向姜笙靠近。
因为她手里有火源，温暖啊。
凌子越看了又看，问：“你这符为什么能一直燃烧，浸了汽油？”
可也不对啊，浸了汽油，应该会被快速燃烧才对。
但姜笙手里的这个火，却一直保持着稳定的状态。
姜笙挑眉：“想知道，拜我为师，我告诉你啊。”
她就嘴抽，喜欢调侃人，其实对于收徒，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结果凌子越噗通跪下，哐哐哐就是三个响头。
“师父，告诉我，顺便教我。”
姜笙：……
“不是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能跪天跪地跪父母吗，你怎么那么没志气，随随便便就下跪！”
凌子越：“拜你为师啊，你就说你接不接受嘛。”
“我当然接受了。”
在姜笙心里，徒弟=免费劳动力，不要白不要。
结果下一秒，凌子越说：“徒弟被欺负了，师父帮徒弟找回场子是不是天经地义，收钱就亵渎了咱的师徒关系了。
所以我不能用那三个亿来侮辱师父，师父，你说是吧？”
姜笙：“！！！是个屁，亲兄弟都得明算账，更何况咱俩只是半路师徒。”
那钱她都让凯瑟琳计划怎么花了，绝对没有不要的道理！
“但你叫我一声师父，我可以给你额外福利，走了，去看看你妈，也许还有救。”
凌子越：“！！！此话当真？”
“你再啰嗦，这话就是假的了。”
凌子越马上不啰嗦了，正想打电话叫人来接，发现自己的手机没电了。
姜笙提着他的衣领：“闭眼，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睁眼，不然瞎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
凌子越还没明白她想干嘛，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强烈的超重失重感交叠来袭，凌子越感觉刺激极了。
落地时，他还意犹未尽。
“刚刚你是怎么做到的，好爽！”
姜笙：“……”
“你还是第一个说爽的人类。”
之前试过瞬移的，基本都晕乎乎。
“那飞一般的感觉，难道不爽吗？”
他玩赛车，就是为了追求刺激。
但现在他发现，姜笙提着他玩儿的这个，更刺激。
“师父，我都喊了这么多声，你必须传授一点真本事给我！”
姜笙温馨提醒：“我们到医院了，你确定不先看看你妈？”
凌子越更惊了：“你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瞬移吧，这比飙车还快，走，先看我妈，但你也别想跑，我赖定你了，你必须教我！”
姜笙有点头疼，她怎么也没想到凌子越熟了之后，是这逗比性格。
进去之前，姜笙又给了凌子越两张符。
“拿着，稳固你魂魄用的。”
“哦哦，谢谢师父。”
他叫得简直不要太顺口。
姜笙也懒得纠正了。
片刻后，两人来到了ICU门口。
透过玻璃，姜笙看到胡瑶躺在里面，身上插满了管子。
她面容十分憔悴，浑身绑了许多绷带，就像腐朽的枯木，了无声息。
听医生说，是因为胡瑶身上突发溃烂，引发感染，才危机生命的。
姜笙的手快速拨动，凌子越屏住了呼吸，不敢打扰。
片刻后，姜笙放下手。
“她身上的溃烂有个名字，叫冤孽疮，顾名思义，就是遭孽太多，反噬其身。
但她这个，却不是自己造的孽，而是被你爸和你爷爷转移过来的。
只要我帮她将这些冤孽反噬回去，她就能活。
但如果这样做，凌家接下来百年，都将无法崛起，你也会因此失去富家少爷的身份，变得一贫如洗，你可愿意？”
姜笙将利弊和他说清楚，至于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