瘌姜笙倒是不缺钱，她本来也没想收钱。
但殷灰现在主管笙晨星旗下灵异主播的所有直播账号，他说免费的话这些网友往往不会珍惜，甚至还会乱来。
付费的话，就可以筛选掉一批想白嫖的，愿意付费的，肯定也是有所求的。
如此一来，群体会精准很多，也能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姜笙觉得有道理，那既然要付费，肯定要挑最贵的。
而嘉年华，就最贵。
姜笙开直播的APP是翼锡集团开发的，目前盛世娱乐，笙晨星旗下的艺人都在使用这款APP。
所以那些戾气重的弹幕刚出来，就被网管给清除了。
奈何姜笙过目不忘，她眯了眯眼，明明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但屏幕前的网友却不由浑身一颤。
“有句话叫祸从口出，生前口不择言造了口业的人，死后是要下拔舌地狱的哦。
也别给我说什么这个年代都提倡言论自由，谁知道她心里承受能力这么差，别人说几句就受不了，不是心虚又是什么？
听没听过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造谣是没有成本的，也许你说说就忘，但被造谣的人却会一直深受其害。
所以，我希望大家都谨言慎行，不要逞口舌之能，不然的话，会有口业鬼顺着网线爬去找你们的哦。”
她声音缓慢，阴恻恻地笑着。
殷灰当即让她开免提，顿时，手机那头传来应景的恐怖BG，网友全都吓得打了个哆嗦。
明明自己在家看直播，怎么感觉周围都是人！
其中，就有一个男人吓得浑身抖。
明明是大白天，但他喜欢把窗帘都拉上，屋内一片黑暗。
然后只在电脑旁开一盏小灯，衬得他的脸又惨白又憔悴。
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躲在屏幕后面在网上指点江山。
比如之前有个染蓝色头发的女孩在医院和一病人举止亲昵，他说人家是被包养的，是情人关系。
并列出一系列所谓的‘证据"造黄谣，愣是将一个刚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有着大好未来的女孩逼得跳楼。
女孩跳楼后，他还切了声，说：“我就说说而已，承受能力真差。”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看是畏罪自杀吧。”
然后拍拍屁股，又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是生活的王者，而不是白天那个低着头被领导指着鼻子骂的懦夫。
以前，他从未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
但刚刚听了姜笙的话，他却浑身头皮发麻。
咔嚓，咔嚓，哒哒……
他死死地盯着网线，抓着鼠标的手无意识地捏紧。
砰！
原本挂在一旁的路游戏，突然掉落在地上。
他猛地回头，就看到一个嘴巴烂了，没有舌头的鬼长着血盆大口朝他扑来。
“啊啊啊！！！”
男人吓得抓着键盘砸过去，慌乱地跑到门口想夺门而出。
可门却怎么都开不了，他想开灯，但灯却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灯泡烧了！
他紧紧地贴着门：“你别过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以后再也不在网上乱说了，你别过来啊啊啊！救命啊，有鬼啊！”
男人鬼哭狼嚎，吓哭了隔壁小孩，气得孩子妈气冲冲地过来敲门。
“大白天喊什么喊，叫魂呢！”
随着孩子妈几声怒骂，他发现门松了，当即拉开跑出去。
“有鬼，真有鬼！！”
他跑得飞快，鞋子跑飞了都不敢停下来捡。
孩子妈一脸懵，又探头往里面看了看。
借着门口的光，看到里面茶几上外卖盒成堆，鞋子七零八落，臭袜子成堆。
那味儿，呕！
孩子妈赶忙跑了，这人真有病，太邋遢了！
男人只穿着单薄的珊瑚绒睡衣，跑出去后被冷风夹雪吹了个哆嗦，这才回过神来。
环顾四周，并没有鬼！
他终于松了口气，全身更冷了，啊啊啊，冻死了！
他没带手机出来，也没衣服，但他又不敢回那个房间，他害怕。
想了又想，果断上去敲了孩子妈的门，请求帮忙！
……
姜笙等了片刻，当真有人送了个嘉年华。
唔，来活了。
姜笙搓着手手点击通过连线，对方网名叫爱吃桃桃的小菇凉。
桃桃穿着白色真丝小吊带，胸前还有个大大的蝴蝶结，头发挑染了几条粉色，衬得她就像瓷娃娃一样脆弱可爱。
“我想问姻缘。”
姜笙道：“看出来啦，你且让我数数啊。”
她快速掰手指：“你应该排十八，小十八，你现在的不是正缘哇，建议及时止损。”
弹幕又顿时激动了。
【神特么小十八，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所以这位桃桃姑娘的男朋友，有18个情人？】
桃桃面色惨白，有点温怒：“你胡说什么啊，他都要和我结婚了，我是想你来祝福我们的，你怎么能造谣！”
她心里忐忑，她男朋友有权有势，曾和她提到过凌家和贺家的覆灭，都与姜笙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还花大价钱买了张平安符，据说有了这平安符后，做啥都顺风顺水。
所以桃桃刚刚不小心点到姜笙的直播后，马上就送礼连线了。
却没想到姜笙在胡言乱语，这分明是神棍！
小十八，啊呸，小桃桃不相信！
姜笙又道：“结婚？那不能，他和每个女的都说要结婚，结果现在又有小十九啦，你要是不信的话……”
姜笙又一番掐算：“维京路99号的巴提星酒吧888号房，他应该在那和小十九打得火热，不信你可以找过去看看。”
为了防止桃桃进不去，姜笙还贴心地提出可报笙晨星的名头，她会和上面打招呼。
“你去到那就让经理带你去查监控，我要是骗你，直接退钱。”
姜笙速度极快，直接解决一单。
又瞅了眼弹幕，十分干净，全都在坐等后续。
这就是用自家APP直播的好处，烦心的话说不看，就可以不看！
桃桃咬着唇，楚楚可怜。
“我……我就去看看，你等着！”
说罢，马上切断了连线。
姜笙又点了点屏幕：“那我们等等下……咦，这么快。”
第二个连线的，正是那个键盘男人。
他本想让邻居帮忙把手机和大衣拿出来，但邻居好嫌弃他家里的味儿，又黑黢黢的，阴森得很。
再加上他平时人缘也不好，一时半会没人愿意帮忙。
他只能硬着头皮冲进去，正欲拉开窗帘，就感觉颈脖间有呼吸喷洒下来。
他一回头，就对上了那狰狞的鬼脑袋。
“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