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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我带崽嫁给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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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梦郎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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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音又久违地梦到了那个晚上。只这一次,她在梦里却像个旁观者。 寒冷的冬夜,半开的窗扇,一支娇艳的红梅颤巍巍地伸进了屋里,浅浅疏影,满室绮香。 榻上的一男一女正紧紧纠缠着、喘息着。 “别怕,别怕……”男子的声音带着暗哑。 姝音的心猛地跳动起来,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升起,这声音渐渐与某人的嗓音重合起来。 床上的场景陡然一晃,她瞬间来到了离宫别苑的汤池边,看到一个男子正伏在女子的胸前,殷红的鲜血顺着他冷峻的下颌往下滴落。 下一瞬,他毫无预兆地抬起头,迷离的眼神直直望向她。 姝音呼吸一窒,满眼都是震惊。 是萧二叔! 而他怀里那个女人竟然就是自己! 真实的记忆被一点点唤醒,就在她心慌意乱的时候,一阵天旋地转,她又回到了最初那个房间。 层层的床幔之下,一个披散着黑发的男人突然转过头,朝着他歪嘴一笑,“夫人好生无情!与我共赴巫山,却把人家忘了。” 寒风把窗扇吹得啪啪作响,惨白的月光照进来,落在他潋滟轻浮的桃花眼上。 姝音猛然睁开眼,额上早被吓出了一头冷汗。 她大口地呼吸了几下,试图把身体里那股焦躁和恐慌压下去,并不断地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只是噩梦。 一切都只是假的…… -- “姑娘,今天挽个什么样的发髻?”阿满正拿着梳子给姝音通发,随口问道。 “姑娘?姑娘?” 阿满又喊了几声,姝音才回过神来,淡淡开口,“不用梳髻了,今儿不出门了,就随便编个辫子垂在脑后就好。” 阿满很是担心,自那日从临天镇回来后,姑娘就有些精神不济,好像藏了什么心事似的。 她的嘴一瘪,泪水就流了下来,自责道:“我那天就不该拉着您出去乱跑!都怪我贪玩,不小心听到春燕和秋桐提起临天镇集市的热闹就起了游玩的心思。姑娘,我错了!” 姝音微笑摇头,拿着帕子给她擦眼泪,“傻丫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选择出去的,况且我们都玩得很开心,何错之有?” 阿满抽抽鼻子,嘟囔:“可姑娘回来后就不开心了!吃饭也不香了,都瘦了!” 姝音:…… 阿满蓦地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蹬蹬蹬地往外跑,扬声道:“姑娘,我去搬救兵!” 不一会儿,阿满就把一脸怒容的宋阿姥拉进了屋子。 “快给我们姑娘看看,她这几日都吃不下东西,晚上也睡不好觉。” 宋阿姥喘着粗气,没好气地瞪了姝音一眼,“你这个胖丫头得好好管教一下了!” 姝音忙起身行礼,歉意道:“阿满不懂事,请阿姥多包涵。” 宋阿姥哼一声,盘腿上了榻,不耐烦地问:“你又有什么毛病?吃不好,睡不好?把手拿出来我给你瞧瞧。” 姝音照做,并吩咐阿满去厨房给宋阿姥准备饮子和点心。 宋阿姥撇撇嘴,“还算你有点良心!” 拧眉把了会儿脉,她的表情松下来,淡然道:“没什么大问题。你月份大了,人可能会燥一点,我给你开点清心宁神的药。” 姝音点点头,想说什么又有些欲言又止。 那日在梦里看到的让人面红耳赤的一幕,她想向阿姥求证一下是不是真的。 宋阿姥翻了个白眼,催促:“有什么就赶紧说!吞吞吐吐的看着烦!” 姝音斟酌着用词,委婉地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宋阿姥怪异地看她一眼,目光里都是促狭,“我还以为你晕过去什么都不记得了呢!那时情况紧急,要不是二爷用嘴给你吸出毒血,你可能都撑不下去!” 嘣的一声。 姝音听到了自己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直轰得她分不清东南西北。 完了! 她以后要如何面对萧二叔…… 是夜,考验就来了。 当窗框被嘟嘟嘟敲响的时候,姝音一愣,随即感到了为难。 不会是大白又送信来了吧?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开窗,就听到男人浑厚低沉的声音幽幽响起,“姝音,是我。” 姝音吓了一跳,心跳漏了好几拍,明澈的杏眼瞪得圆圆的。 “萧二叔?”她试探地问了一声。 “是我。” 姝音走了过去,踌躇再三,还是推开了窗户,“萧二叔,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顾珩看着她,目光专注,坦然回答:“听宋妪说你身子抱恙,我很担心。” 姝音不经意间咬了咬下唇,眼神躲闪开,尽力掩饰住内心的慌乱和羞意,“多谢二叔关心。可、现在、我……” 顾珩很有分寸,轻笑了一声,“我不进来,就这么说。” 姝音“嗯”了一声,又低垂着头不说话了。 顾珩有些无奈,不知眼前的小妇人怎么又和自己别扭起来了? 他轻声开口,“宋妪说你思虑过度,你可有什么烦心事?” 姝音确实想和人倾述,顿了顿,假设地问道:“二叔,如果一件对你来讲很重要的事,真相揭露后会让您感到伤心难过,你还会想知道吗?” “想。”顾珩几乎是脱口而出,语气淡然平静,“痛苦只是暂时的,可避开了真相一辈子都会留有遗憾。做人,不能糊弄自己。” 姝音心下一颤,不由得抬眼望向他。 夜色如水,璀璨的星辰点缀在天边。在这静谧而安宁的夜晚,皎洁的月光轻轻洒落在他的肩头,铺满了无边的温柔……. 这个男人仿佛是世间最柔软的抚慰。 有了决断,姝音整个人仿佛又活了过来,精神十足地对着阿满说道:“我们在临天镇碰上的那个轻浮男子有些不妥,你去告诉阿良,让他查查那人的底细。” 阿满重重点头,“是,姑娘!等我们把他找出来,就套他麻袋,揍他一顿!让他胡说八道!” 姝音失笑,叮嘱道:“不要乱来,有什么发现先告诉我。” 阿满噘着嘴,勉强答应了。 “姑娘!”春燕拿着一个小包袱走了进来,脸上有些急色,“刚刚有人把这个交到门房,留话说一定得让这家的主人亲自打开,不然肯定会后悔!” 姝音蹙眉,“拿过来。” 打开包袱,里面只有一方帕子和一封信。 阿满咦了一声,捏起那方雪青色的绣有宝相花图案的手帕,“这不是我前几个月做给姑娘的生辰礼物吗?” 姝音没有说话,默默抽出那封信,越看心里越沉。就算做好了面对的准备,她也依然被这结果打击得体无完肤。 阿满忙问:“姑娘,是谁写来的?” “是那个人。”姝音抬起头,视线慢慢悠悠移到春燕身上,语气莫名,“是孩子的父亲写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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