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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窈不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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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吃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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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延,我分明说过的,我最讨厌杏色。” 萧子窈咬牙切齿的说道。 谁知,梁延却不恼,只是微微一笑。 “可是我喜欢。” 他理直气壮的说,“我喜欢杏色,你也会喜欢的。” 没人会比他更有挑衅萧子窈的底气与资本。 梁延虽不是好色之徒,却对女人有着相当的挑剔。 女人,最应当是柔情似水的,容易掌控、容易顺从。 其次,才是容貌。 萧子窈美则美矣,性子却太烈,他总要治服她的。 然,梁延之于萧子窈,实则并无什么男女之情。 早先前,梁显世非要替他求娶萧子窈,不过是为了权与利。 萧子窈从来不是萧子窈,她是帅府嫡出的六小姐,是千军万马以血肉滋养的高岭之花。 于是,他便有些欲罢不能了。 萧子窈愈野、愈烈,他便愈想看她温顺低伏的模样。 梁延笑得有些邪肆。 他日日怀刀而眠,提着万般的小心,可朝夕相处下来,小鱼实在不像太子派来的刺客。 她从未有过不轨的行径,每日日出而作,日落掌灯伏案,习读医书,是个实打实的医女。 小鱼甚至毫无缚鸡之力,劈柴也勉强,以至于灶中烧的柴火太粗,难以点燃。 霍彦钦实在看不过去,便要帮一帮她。 在小鱼的治疗下,一连数日,他的伤势转好了些许,刀口已有愈合的迹象。 萧子窈道:“梁延,一直以来,的确是我错看你了。” 梁延饶有兴致的挑一挑眉,笑问道:“哦?此话怎讲?” 萧子窈皮笑肉不笑。 “梁延,我先前说你是牛皮糖,这算我出言不逊,我收回。时至今日,我终于对你大有改观了。” “怎么,莫不是对我稍加青眼了?” “当然不是。” 萧子窈猛的摔闭了礼盒,道,“梁延,你别太自负了,更别小瞧了我。” 她昂着下巴,紧紧的逼了上去,目色更显凌然。 “你救我二姐一命,我便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你想让我如何偿还都好,但千万别想以此摆布于我。” 话毕,便是厉声喝道,“沈要,送梁大少爷打道回府!” 梁延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 “子窈,明天我会来接你约会,希望你能够穿上这条杏色的裙子。” 他冷然笑道,“你一定会很美的,我很期待。” 萧子窈嗤之以鼻。 甫一送走了梁延,沈要便一心一意的黏在了萧子窈的身边。 她仍是心不在焉的剪着花枝,只对那礼盒视若无睹。 沈要不由得问道:“六小姐,您明天当真要去赴约梁延的约?” “这是自然。我既然答应了他,便不会言而无信。” “那这裙子……” 萧子窈笑得有些玩味:“穿!怎么不穿?这裙子款式也新,除去颜色我不大喜欢,倒也没什么不好的。” 沈要兀的默了下去。 他的心里满是她,眼里也满是她,有些时候,便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了。 他更拦不住她。 沈要直觉心口发酸发涨,简直郁得不行。 谁曾想,萧子窈见他不言,便揪着他的胳膊晃道:“呆子,你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是吃味了?” 说者无心,听者却很有意。 沈要顿时乱了阵脚。 “……沈要不敢。” “呆子!” 小鱼立刻囫囵的套上衣服,掀开被子下了床。 霍彦钦侧过目光,却仍旧瞥见她白净纤细的脚踝。 她无疑是美的,犹如山鬼,清冷如烟,可霍彦钦不敢对她抱有任何旖旎的幻想。 他的刀原来就放在右枕边,小鱼守在灶前叮叮咚咚的作弄着,霍彦钦便偷偷的望着她。 生火燃灶,切菜切肉,淘米煮粥,样样行云流水,有模有样。 不似装出来的熟练。 萧子窈娇滴滴的骂道,“你怎么不敢?平日里,不听使唤的也是你,闹小情绪的也是你!你对我这样的敢,怎么对别人不敢?” “六小姐,我……” 沈要咬一咬牙,倏尔叹道,“如果我说,我根本不想六小姐同别的男人约会,六小姐会答应我吗?” 萧子窈不言,却深深的望了他一眼。 “我当然不会答应你了。” 沈要闻言,只默默的垂下了头去。 他本不该的。 不过是最近萧子窈对他好了些,他便有些飘飘然了。 她总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个,他怎么敢自以为是。 然,萧子窈忽又说道:“但我会带着你一起去,让你看着我同别的男人约会。” 沈要一怔,心下一紧,更有几分诧异,只得哑住了。 翌日,萧子窈倒也不客气,只利利索索的换上了那一条杏色的裙子。 那颜色是极温柔的,更把她衬得温婉动人。 萧子窈姿色绝伦,风头太盛,向来偏爱艳色,今日这一回,着实教人眼前一亮。 然,沈要一见,眼神却只微暗。 “六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萧子窈瞥了他一眼。 霍彦钦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结果,当真令他欢欣不已。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不知,已然下了山的小鱼,手中正把玩着那只袖驽,唇边勾起了一个叵测的微笑。 弱水镇是牢山脚下唯一的一座集镇。 眼下正是梅子半黄的时节,一阵风来,带着些潮气,沾衣欲湿。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梁延什么时候来接,我们什么时候再走。” 话毕,她便眨一眨眼,轻声笑道,“呆子,你也不夸夸我好不好看?” 沈要嘴里苦得厉害,说出来的话便也不会甜蜜。 他于是说:“六小姐美丽绝伦,我不敢妄议。” 话音刚落,萧子窈兀的沉下了脸来。 “你一大清早的在这里阴阳怪气什么!不想陪我去就直说!” “我就是不想去。” 沈要沉声道,“我不想看六小姐同别的男人说说笑笑!您若是缺一个伺候的,不如叫鹊儿随行!免得我办事蠢笨,平白碍了您的眼!”. 沈要愈说愈气,心下更有些委屈了。 萧子窈喜怒无常,他本已习惯了。 她喜,他便再接再厉;她怒,他便战战兢兢。 总得是为了她的,总得是一心一意的为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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