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声响声,秋凌大喝一声:“谁?”
然后手中星耀就射了出去,一阵吱吱的声音,一个被星耀插着的老鼠浑身是血的挣扎了两下不动了。
娆厉川收起了故意露出的慌乱转而变得无比冷血,然后趁这个当口,娆厉川的左腕一动,川云二号向秋凌射去数支小银箭。
可惜全被疯女人宽大的衣袖一卷又一卷,全数作废。然而她却故意放过最后一根,那根闪着银光的小箭恰恰又射在沈嘉懿那只绑着木棍的多灾多难的小腿上。
“嘉懿。”娆厉川低吼。
然而沈嘉懿已经痛得连骂人的话都说不了。这姐弟两个生来就是来克自己的么?他们前世绝对是仇人!还是死仇的那种!
沈嘉懿抬眼看了一眼娆厉川痛楚的表情,一双凤目带着自责和无助。
为什么和娆厉川在一起准备好事儿?上一次碰见两个变态男采花贼,这一次碰见武艺高强的女疯子!
然而这个女疯子却正对着沈嘉懿笑:“怎么,怎么?你怎么不说话啊?”
“娆秋凌!你到底要怎么样?”
沈嘉懿第一次看到娆厉川咬牙切齿愤恨到极致的样子,甚至直接连名带姓叫了娆秋凌的大名。
“你告诉我,你到底要怎样才会放过她,不要在一次一次耍着我玩儿。”
“呦,川儿,生气了。”疯女人咯咯地笑着,“别生我气嘛。你总气我,爱上了其他的女人,我只能杀了她,我也没有办法啊,我太爱你了,我不允许别人觊觎你。至于你们两个身上的蛊,我早晚有办法解决的,川儿不怕。”
娆厉川脸上满是悲戚,“长姐,你一直是这个样子,从来不问我想要什么,只是一味地给我。我一直视你为除了我母亲外最亲近的人,甚至我发现了你密室的秘密,还有你亲手杀了荣娘娘之后,我都设法帮你隐瞒下来了。我想着我总有办法治好你的,可是我错了,我大错特错,事情越来越不受控制。”
娆厉川走近她,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我发现,你对我的感情也开始变质了,为什么会这样子呢?后来我发现,你对我不是爱,是占有欲,因为我也只是你的手中玩物而已。你最喜欢的是权利和掌控,随意拿捏别人的人生。例如现在。”
娆厉川对着娆秋凌绽放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可是长姐,我不愿意做你的——玩物。”
话音刚落,搭在娆秋凌肩头的手微微一动。
娆秋凌,忽然放大了瞳孔,带着不可思议。低头看着胸前大片绽放的红梅叶子。
娆厉川看着娆秋凌的眼睛,带着悲鸣和无奈,“我是真的没办法,我已经尽力了……暗卫营一半以上的人,都折在你手里了……现在你还要动她。”
娆厉川的目光更加凶狠:“你不该动她的,长姐。”
秋凌看着娆厉川手腕的川云二号,“我竟然忽略这个的存在了,为什么呢?”秋凌看着娆厉川,“也许,我是愿意死在你手上吧……”
秋凌嘴角的血一点一点地往下流,她扶着旁边的墙勉强站住,手轻轻拂过一缕发丝,无限风情地笑了:“川儿,我们小时候明明很好的,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向你表白了心意后,你就离我越来越远呢?”
秋凌平静地看了沈嘉懿一眼,“我不够漂亮么?”
沈嘉懿彻底震碎了三观,这是怎样一种打破伦理的扭曲的爱。
姐姐爱着弟弟,弟弟却趋之若鹜。姐姐为了弟弟去练这疯狂的无极心法,去创立暗卫营,爱到要掌控弟弟的人生,可是最终却死在弟弟的手里。
这皇权家族到底隐藏了多少罪恶的秘密和爱情?
如今一旦揭开,又是如何让人震撼和恐惧。
“长姐,我对你的喜欢,是对姐姐的喜爱和尊重。因为一开始,你就是我心里的亲人,是一辈子不可分离的亲人,到现在你还不懂么?可是你渐渐走向极端,自从修炼那个无极心法开始,你滥杀无辜,但凡我多看其他女子几眼,要不了几天那个女子就会曝尸荒野。你不觉得你这样做有些过了,我不止一次地和你说过,我无心女人,可是你当着我的面答应得好好的,回头又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可是那秋凌却垂下眼睑,纤指轻拂着娆厉川的脸,慢慢抹去他嘴角的血渍,“我喜欢你有错么?我想和你长相厮守有错么?”
娆厉川并没有理她,只是冷静的继续说道:“可是你有问过我愿意么?你随着无极心法的层数越高,性情变化的极端就越大,一开始你还会听我说话,可是后来,你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更不会给我选择的机会。你甚至在我的饭菜里下药,长姐,你觉得这样合适么?”
沈嘉懿暗自心惊,下药?春药?
秋凌好似根本不在意,笑道:“只要能达到结果,过程是怎样的重要么?”转而又吐出一口鲜血,体力已经渐渐不支。
“可尽管是你中了我的药,宁可死都不肯碰我,川儿,你就这么嫌弃我么?这些年我被父皇罚去守皇陵,你每年都会让人送来了各种衣物还有过冬的炭火,你难道就一点也不喜欢我?”
娆厉川凤目一片沉痛,“自始至终我都敬你为我的长姐啊……”
秋凌忽然一指沈嘉懿,厉声咆哮,“那为什么她可以,而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却一直避着我,我到底输在哪里?”
“长姐,你只是单纯地喜欢我么?在我母亲没死,我还没有成为太子的时候,你我在一起只是同命相连,真正变质的时候,是我成为太子之后。你喜欢的是我的位置,是储君之位。你心里很清楚,即便你练成无极心法也不可能真正地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因为你毕竟是一个女人,自古以来没有女皇帝的先例,所以,成为储君的皇后,掌控储君,操纵储君得到权利,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而我,只是你看得顺眼的踏板而已!”
秋凌颤抖的身体渐渐平稳,眼中显现出刀锋一样冷冽的光。拔出身上的箭,伤口顿时血流如注,而就在她看起来最虚弱的时候,双手忽然抓向娆厉川的脖子,拉近娆厉川,眼中发杀机愈浓:“既然我怎么样都得不到你,那别人也休想得到你。你说没有女皇的先例,是,我以前是觉得做女皇难了些,可是现在想想,哪有怎样,没有先例,我就做那个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