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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他夫凭子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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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殿下,不能再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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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着光,江舒窈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紧紧攥着软垫的手指松开,从青白重新变成了淡淡的粉色。 “臣妇见过太子殿下。” 她明明居高临下坐在轿中,却不由自主地张口行礼道。 “呵……” 燕桁挑着眉眼瞧见她慌张又无措的样子,呵出一口气,复而放下轿帘。 “出来吧,别坐这马车了。” 他平淡的声音被轿帘隔绝,显得有些不真实,江舒窈软了眉眼,提起自己的裙摆轻轻走了出去。 轿外乌泱泱跪了一地,江舒窈走出来时,除了燕桁,所有人都在低头行礼。 “下来,去孤的马车上。” 燕桁早已下了车驾,此时正站在地上朝她伸着手。 阳光透过云层照耀在他的眉眼中,江舒窈被闪地晃了眼,有些局促地攥紧了裙摆。 “这……这于礼不合。” “少废话,快点。” 燕桁闻言挑眉看着她,虽然面上带笑,眼神却好似甩出了几把刀,只待她一个拒绝,就要割断她的脖子。 四周鸦雀无声,那些内侍如同死了一般,江舒窈抿着嘴唇上下轻扫马车。 反正都低着头呢,没人看见,那就放肆一回吧。 纤细的手放进了宽厚温暖的大掌中,江舒窈娇嫩的肌肤立刻摸到了一层薄薄的茧子。 他是金尊玉贵的储君,手上还会长茧子吗? 她恍惚地想着,就这样扶着燕桁的手下了地,又缓缓走向了那辆庞大的车驾。 直到坐上了敞亮的轿厢,江舒窈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坐上了太子的轿辇? “李旺,去把那个戴红色瓜皮帽,穿褐色衣衫的中年男子,还有他身边不远处那个穿短打的女人,都抓了打死,方才就是他们带头起哄的。” 燕桁沉着脸看着轿外,一句话便决定了两人的生死。 怎么这就开始杀人了? 江舒窈听了悚然一惊,连忙劝道。 “殿下……百姓们只是对成安侯世子杀人一事颇有怨气罢了,您这般打杀他们,有损您的威严。” 燕桁被她拦着,眯了眯眼,转头看着她。 “你这蠢女人,长了眼的都能看出来这两人是被人雇了来害你的,你对他们仁慈,可就是对自己残忍。” 他摸了摸左手上的虎头玉扳指,左右转动着,显然有些躁意。 江舒窈听到“蠢女人”三个字,勉力保持着礼貌的笑容。 “那我也该去找背后之人的麻烦,这两人罪不至死,您若要抓,吓唬一番便放了吧,也算给他们一个教训了。” 她瞧着燕桁,燕桁也阴沉沉地盯着她,最后终于先移开了眼。 “真是麻烦,李旺,听到没,世子妃舍不得杀人,将那两人吓唬吓唬就成了。” 他说完回头看着江舒窈,满眼都是“这下你满意了吧”? 江舒窈露出一个温婉的笑。 “臣妇替那两人多谢殿下慈悲,殿下仁者心肠,必将得大寰子民拥护。” “哈!” 谁知燕桁似乎听到了不得了的笑话,发出了嘲笑的声音。 “谁在乎什么威名拥护,去哪?孤送你。” 他讥讽地弯着唇角,话锋一转,懒洋洋地抬眼问她。 “殿下……还有二妹妹同我一起出门的,她的马车在那……” 江舒窈小心翼翼地伸出一直手指,指着自太子出现后就没有动弹的另一架马车。 “她怎么不来给我行礼?好大的胆子。” 燕桁闻言看过去,眯起一双凤眸脸色不虞。 江舒窈正准备找补两句,他又无谓地挥了挥手。 “让她跟着就是了,你的丫鬟也都在外面跟着,李福,你去说一声。” 燕桁面色不耐地提高声音喊了一句,马车外地内侍立刻尖着嗓子应下了。 “好了,快说去哪。” 他沉着声催促,江舒窈不敢再多废话,只好老老实实道。 “去梁太傅府上。” 燕桁闻言有些惊讶,抬起眼皮看了看她,似笑非笑道。 “老师府上?你去和梁季青相亲?” “殿下!您说什么呢!” 江舒窈怎么也没想到他能说出这么惊世骇俗、胡言乱语的话来。 “臣妇已是人妇,此番只是为着上次长公主府中救了落水的梁小姐一事,去梁府做客,殿下还请慎言,莫要坏了梁大公子的名声。” “哼,那个狐狸还需要你担心?” 燕桁放浪形骸地翘起一条腿架起来,百无聊赖地捻着轿厢中垂挂的璎珞穗子,冷笑一声。 “正好孤也要去老师府上,算是顺路了。” 江舒窈笑了笑,自知言多必失,本不想多言,可想到自己要“嫁东宫”的宏伟计划,又硬着头皮想同燕桁多套套近乎。 “太子殿下……是去梁太傅府上做什么?” 话一出口她就暗道不好,怎可妄自猜测储君日程。 燕桁倒没说什么,他神色恹恹地瞧着窗外的行人,不知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去杀人。” “啊?” 纵使江舒窈也近距离同燕桁接触过好几次了,也还是无法适应他这般肆意妄为的性子。 她一时呆呆地看着燕桁那张平澜无波的俊脸,张嘴露出了有些呆傻的表情。 燕桁被她这样子逗乐了,他支起手肘饶有兴致地问道。 “怎么,吓到了?” 江舒窈眨了眨眼。 “殿下为何要去梁太傅府上杀人。” 她看出来了,燕桁行事讲究一个随心所欲,若他心情好,自己做什么也不会被追究。 既然如此,一直绷着反而怪累的,燕桁说不定也不喜,还不如放轻松些,和他朋友般话话家常。 “不是杀老师府上的人,而是去请教老师,我要杀哪些人。” 燕桁果然不在意,反而和她聊了起来。 “殿下似乎很喜欢杀人,头一次在太子府中见到殿下时,您就是去杀人了。” 江舒窈微笑着说出这句话,又暗道不好,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那次是太子遇刺啊! 她今天这是怎么了,都不像平时的自己了。 燕桁却没有恼怒,仿佛来了兴致般,凑近了些看着她。 “孤确实最喜欢杀人了。” 他黑曜石般的眼眸中倒映着江舒窈藕粉色的衣裙。 “当你的脑海里总是充斥着叫喊、剧痛、灾难……可你杀人时,便会获得片刻的安宁,那种感觉不知世子妃体验过没有。” 江舒窈心惊胆战地看着笑容越来越深的燕桁,只感觉浓重的乌檀香熏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 “殿下……不能再靠近了,这于礼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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