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安亦低着头,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瞳眸里翻涌着悲痛和苦楚。
“在我年纪小的时候,婶婶就对我特别不好,常常我和妹妹生病也不肯请郎中来看。”
边说,边挤下几滴眼泪,让陈述的事实更加令人信服一些。
“被逼无奈,我只能学会了一些简单的医术,要不然恐怕...”
“恐怕...”吴安亦没再说下去,因为她感受到了来自这具身体原主的悲愤,使她眼泪止不住的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郎中听了她的“悲惨遭遇”,也不免心疼起眼前和他女儿差不多大的姑娘。
顾子烨黑眸浮沉,平时里玩世不恭的脸上挂上了几分寒冽。
他心疼的把吴安亦揽进怀里,语气里都沾染了几分疼爱。
“娘子不要去想之前的事情了,以后不会亏待你的。”
吴安亦把头靠在他肩膀上,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开口。
“那我三你七可以吗?”
顾子烨头上一排黑线。
说到底,合着吴安亦还打着他那一亩三分地的算盘呢。
郎中实在看不下去两人秀恩爱,轻咳了一声,示意他们看往床上。
此刻李靖已经悠悠转醒了,他茫然的看着眼前陌生的装饰,开口询问道。
“这是哪里。”
吴安亦从顾子烨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一脸严肃的看着李靖。
“说说吧,你是怎么过敏的。”
见吴安亦和顾子烨都在,他显然有些心虚,支吾其词的说。
“就...用了你们家那个什么,蚕丝被。”
他似乎想起什么说辞一般,说话也带了几分底气。
“对,就是你们家的布料,害得我过敏,肯定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们该赔偿我。”
见李靖直接发挥街头混混那套耍无赖的伎俩,一旁的夏和也看不下去,直接回怼说。
“你自己怎么过敏的自己心里清楚,哪有人对蚕丝被过敏的,我们家可是用的上好的材料...”
吴安亦出口打断了夏和,盯着李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那匹布料你并没有自己用。”
李靖被拆穿,显然有些恼羞成怒。
“你说什么胡话,我自己买的我还能不给自己用?”
面对他的质问,吴安亦却不慌不忙,找来了当天他来购买布料时的伙计。
“你来说说,当天他让你把布料送到哪里。”
伙计老老实实的回答。
“当日,他给了我一个
伙计思索了一番,继续说道。
“我从小就生活在京城,但并未见过这处宅里的任何一个人,似乎是新来的...”
说到这里,顾子烨心里已经清楚了七八分。
生人,且又是在城东买房子的。
集合种种迹象,顾子烨只能猜到的是黎家。
自从他们家生意好起来后,比黎家的价格还要低廉,大幅度的打压了黎家的生意。
他们心声仇恨,找了人报复也在意料之中。
见自己再也编不下去,李靖垂头丧气的交代了一切。
原来是黎家的人给了他一笔钱,让他买了布料送到黎家,他们好研究出布料的制作方法。
给他的报酬不仅是几两银子,还有一匹黎家的布匹。
奈何黎家布匹里有有些植物,刚好让李靖过敏了。
他就逮到这个机会,想再来敲诈顾家布庄一笔钱。
没成想自己的贪得无厌,不仅被顾家逮个正着,还差点让自己丧命。
了解事情一切的来龙去脉之后,趁门口的人群还没走,吴安亦要求李靖现在就去解释清楚这件事。
原本李靖是不情愿的,毕竟收了黎家的钱。
但是见顾子烨一脸阴沉的站在旁边,手里还拿着一柄剑,吓得胆子破了,连忙滚下床开门出去解释。
门口,人群不仅没有消散的迹象,反而围的人越来越多。
李靖踉跄了一下,还想退缩,被顾子烨一把推到了人群中。
他低着头,语气底气不足的说。
“这件事不管顾家布庄的事,是我自己过敏。”
身后的伙计拿棍子戳了一下他的后腰,语气不善的说。
“说清楚点,谁指使的你。”
李靖咬咬牙,把背后黎家供了出来。
“是黎家...黎家让我买了布匹给他们送过去,我过敏也是因为黎家给我的布料。”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一片,纷纷议论起来。
“没想到居然是黎家。”
“这黎家手段也太恶毒了吧,居然想出这种恶毒的是手段。”
“你刚刚听那男的说了没,他是因为黎家的布料才这样的,黎家的东西不能用啊。”
舆论迅速倒戈到黎家那边,人群很快被煽动。
“一个外地产业还想在我们本地为虎作伥了。”
“抵制黎家,抵制黎家。”
黎家怕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这一操作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起风波完美的解决了,吴安亦趁着人群还没走,赶紧宣传起自己新的活动。
“各位父老乡亲们,先别急着走,顾家七天过后会举行巨大无比的优惠活动。”
她冲夏和眨了眨眼睛,夏和瞬间领意,随即跟着吆喝起来。
“走过路过不能错过啊,这次活动保证让大家满意。”
把众人的胃口吊起来后,吴安亦却卖了个关子,说什么也不肯现在就说,只是告诉他们活动三天后公布。
说罢就转身回了屋内,众人见现在她不肯说,也都纷纷离开了,剩下有一部分人继续进屋内选购。
顾子烨看向吴安亦的眼里,带上了几分赞许。
“没想到娘子有如此精明的经商之道。”
吴安亦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
“这才哪到哪。”
现代的营销手段一个比一个新颖,仅仅是她电脑里记录的那些资料,也够她赚的盆满钵盈。
却不是顾子烨此时的心声全是。
娘子好厉害,越来越爱娘子了。
怎么办,要是娘子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
顾子烨想到这里,一脸严肃。
吴安亦还不明白他怎么前脚刚面挂喜色,现在又是一副谁欠了他八百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