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晏麻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赢曲水会突然出手封印了自己的修为。
“多谢帝君成全！”赢曲水再次躬身。
若是在封印过程中言晏反抗，他也未必能种下剑之封印，甚至他很可能死在这里，连带着大殿内很多人都会死。
两大宗师的交手，哪怕是战斗余波，也不是一般人能来碰的。
“你在赌！”言晏感觉到真气被彻底封印后，也是无奈的摊手。
他是可以反抗，但是结果就是赢曲水必死无疑。
从一开始，赢曲水就告诉言晏，他要死了，想在死之前将剑道传承出去，以此来降低言晏的防备，同时也是在赌言晏为了天下，不会反抗。
结果赢曲水赌对了，为了天下剑修，言晏默认了他的行为。
“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封印了我的真气，若是秦国要对我出手，我很难活着回到并州！”言晏看着赢曲水说道。
“老夫会全程跟随在帝君身边，直至帝君回到北掖王城，若是有人敢对帝君出手，老夫拼死，也会把帝君送回北掖王城！”赢曲水承诺着。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失风度，可是他要死了，他不敢让并州有这么一位顶级大宗师能随时威胁到秦国。
“行吧！”言晏叹了口气，封都封了，他还能怎么办。
更何况，除了真气，他也不是没有武力了。
他本身也是横练宗师，就算没了真气，天下能杀他的人也不多。
“请帝君见谅！”赢曲水再次道歉。
“也不算吧，你的剑气封印，应该有你所见到的东西，若是我能以自己的修为破开你的封印，相比也能见到你所说的东西！”言晏倒是很坦然。
这些年需要他出手的机会也不多。
“会的！”赢曲水也没有怀疑言晏的天赋。
甚至言晏在武道上的天赋比他还可怕，只可惜言晏的心思没有全放在武道上。
并州国事分掉了言晏近乎所有的精力。
否则，谁也不知道言晏究竟能在武道上走到什么地步。
“不过，我能理解，不代表我就能接受。”言晏看着赢曲水说道，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莫名其妙的失去了一个保障，谁能不生气呢？
“帝君有气，某愿一力承担！”赢曲水再次道歉。
“别让孤知道你的陵墓所在，不然孤绝对让军统和锦衣卫去挖坟掘尸！”言晏恨恨地说道。
“欢迎之至！”赢曲水笑道。
他知道言晏不会这么做的。
挖坟鞭尸，这可是儒家的大不韪，作为儒家当代翘首，言晏不可能这么去做。
“孤真的会，挖坟鞭尸，儒者不为，但是孤可以说是探索仙人秘境！”言晏淡定地说道。
道心崩？信仰崩塌？
这是可能的，但是换个角度就好了。
邪修才说挖坟掘尸，盗墓取宝！
咱们正道这叫秘境探索！
“……”赢曲水张了张嘴，还能这么玩的吗？
“你给孤等着，最好死远点，躲远点，不然，孤不介意将你的陵墓变成一个名胜！”言晏继续说道。
赢曲水嘴角抽了抽，这么看来，自己准备的墓地是不能用了。
他从不怀疑言晏说到做不到。
想想自己死后，陵墓被人掘地三尺的寻宝，还变成任人踏青游玩的名胜，赢曲水只觉得一身恶寒。
这比坟头蹦迪可怕多了。
坟头蹦迪也就是一个人，这是一群人，数带人都来踩一遍啊。
“我现在后悔了可以吗？”赢曲水尴尬的问道。
“你说呢？”言晏邪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得罪自己的人，还能好好活着的，当今天下一个都没有！
“……”赢曲水有些麻了。
不过倒也没有再去多想，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秦国。
他怎么都不可能给秦国留下这么大的一个隐患。
就算将来言晏能破开他的剑之封印，到那时秦国也应该有了能顶替自己的人杰出现。
若是这么多年，秦国都没有人能顶替自己，那他也没有任何办法了，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你快滚吧，你在这里，万一收不住剑气，死的可都是你们大秦的精英！”言晏摆了摆手，驱赶苍蝇一样驱赶着赢曲水。
“也不用保护孤了，就算没了真气，孤也是横练宗师，而且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孤出道以来，什么时候以武力著称了？”言晏说着眼睛瞥向了盖聂。
赢曲水也秒懂，这是走了纵横的路，让纵横无路可走。
言晏的过往他也知道，还真就是靠着一张嘴和学识打下的偌大的并州。
“抱歉！”赢曲水再次躬身行礼，然后才转身离开了蕲年宫。
他也不知道他能撑到什么时候，所以他现在每一刻时间都极为珍贵。
言晏目送着赢曲水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深深的叹了口气，一位顶尖剑仙的逝去，多少还是让人有些失落。
赢曲水是一个纯粹的剑修，哪怕到死都在想着用自己的生命去完善剑道，让后人站在他的尸骸之上继续前行。
这才是言晏没有反抗的根本原因。
这种人，言晏可能做不到，却很尊重。
“陛下！”骆兵第一时间来到了言晏身边，虎目环视四周，将言晏护在自己身边。
这里可是秦国的蕲年宫，若是秦国真的要留下言晏，他们可能真的无法活着离开。
王翦、王贲等人也都看向了言晏，眼神也有些复杂，最终都看向了嬴政。
嬴政也在盖聂的解释下知道了当下的情况。
“你们有多大把握能留下帝君？”嬴政没有隐瞒自己的声音。
骆兵下意识的将手伸向了腰间，才发现他的沥血神枪并没有带来，脸色也愈发难看起来。
“留不下。”盖聂摇头。
“不说帝君本身还有横练功夫在身，在场的也有百家之人，他们是不会允许我们去伤帝君的！”
“更何况，剑仙前辈也未必允许我们这么做！”
“那不就是了，我秦国还不屑于做这种事！”嬴政翻了翻白眼。
还以为你们真有这个能力呢，没有能力说那么多干什么！
王翦、王贲等人也松了口气。
若是真的在这里动手，就算能留下言晏和骆兵，恐怕秦国满朝文武也得死上大半。
到时候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天下，必然再次掀起波涛。
天下打着为玄武帝君复仇旗号反叛秦国的恐怕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