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层楼结构的典型欧洲风格的宅子成了废墟。
很多人围在边上。也有德国督察在边上询问和调查。
也许是在翻找废墟下有没有掩埋人。
也许是在按房东的需求尽可能抢救一部分财产。
“你···做了什么？”
清水哲感受不到琉璃存在的气息。那废墟下没有任何人。
攥着购物袋的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倒不如说，我没做任何事。但主人对我的恶意非常大。”
“非常吓人。”
“你瞧。”
他笑脸保持不变，扯开衣领，可以窥见他内部的一部分。
全是血。
胸口有一道可怖的伤口。
“是想杀了我呢。”
“琉璃在哪儿？”
“呵呵，琉璃，琉璃茶。真是没意思的俗套名字。”
他整理好衣领，“看到那边的人类督察了吗？”
“···”
清水哲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那督察原本是非常严肃的在询问别人，对过来视线的一瞬间露出笑容。和他脸上可憎的表情一模一样。
“从很久以前，人类社会很多机构，包括议员，企业家，督察，士兵各种各样的行业都充溢着我的同类。”
“你选择从飞机上跳下去是我没有想到的。”
“但并不代表你有能力既在人类社会里生存，又能脱离我们的视线。”
“考虑一下吧。跟我合作。”
“合作？”
“他们全都认为你没有价值。但与他们所想的相反，我认为你有相当不可忽视的价值。合作，我会允许伱在新世界继续活着。”
“我是真的不懂啊。琉璃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就一定要这样穷追不舍？没有她，难道就不能重新创造一个替代品？放过她不行？”
“很可惜，被你称作琉璃茶的主人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奇迹。”
他平静的望着清水哲拿出剑。
“你受了主人馈赠的一部分，但以人类的躯体根本无法真正拥有。才是这样不伦不类的右手。难怪主人展露那副姿态比之上次这么弱小，赠予你价值无可估量的核心本源的一部分。太过浪费。”
“要和我战斗无所谓。不过我自认为是无意义的，我不会杀你。但你会经历十足的痛苦，确定要这样做吗？”
“为什么不呢？”
清水哲冷笑，提起哲学之剑。
“噗呲——”
“？”
他那恒古不变的笑脸终于僵住了。
因为清水哲压根没攻击他，是刺向自己的心脏。
【很遗憾，你已死亡】
回到现实，清水哲什么都没想，立马再回来。
【欢迎您再度回到梦境世界】
时间在早上刚到店里打卡。
“清水君？”
无视店里那些人的声音，火急火燎的赶回去。
可还是晚了。
只有一滩比之前更新鲜的废墟。
男人驻足在废墟边上，身上有很多血迹。衣服比之前面见到的更破烂，胸口破开大洞，淌着血。
周围死了很多普通人。
督察姗姗来迟，见到他的时候完全没有常规那样将他列入怀疑对象或者送去医院的意思，反而从车里拿了一件外套给他。
那是他的同类。
“夫妻，恋人。你和主人构建的关系，不容小觑。”
“差一点，我就死了呢。”
他像是老朋友那样朝清水哲迈步过来，带着笑容。
“你是因为这样的关系，和主人有人类所谓的心灵感应才立马赶回来的吗？”
“但也不对。”
“如果有的话，以主人现如今被人类同化的低等意识形态，应当会让你即刻逃离才是。”
“那么，你回来，是因为对主人的“爱”？”
“···”
清水哲说不出话，眼睁睁的注视那片废墟和被督察不断搬进皮卡里的尸体。
时间再早一点的话——
不对。
这和读档没关系，是过了太久舒服的日子淡化了最应该有的危机感。小瞧他们的势力。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今天能赶到。以那督察是他的同类为例子，谁知道德国有多少他的同类？跟在机场面对的死局没差。战斗，失败的几率远比赢的几率高。
非常厌恶这种感觉。从那时就不该只是想着再面对他这样的个体如何反抗，而是对抗所有人——乃至国家。
渺小到让人绝望。
“他们都认为你毫无价值，与他们相反，我认为你有相当的价值。”
“我邀请你合作。”
“要和我换个环境优美的地方稍微聊聊吗？”
他伸出手，宛如标准的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