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隋走下楼，接过沈玥手里的水壶，眉目温和，“我来。”
季婉茹不由得多看了眼沈玥，她和程隋相处时间不多，这是她第一次见程隋主动对一个人温和，亲近。
随后，她看见那女生将水壶交给程隋后，便加入那群学生写作业。
原来还是个学生，季婉茹松口气，收回视线不再关注沈玥。
程隋在抽屉里拿出一个水杯，给季婉茹倒上一杯水后，坐到一边的单人沙发上，示意季婉茹坐。
季婉茹颔首，坐到程隋左侧的中等沙发，端起桌上的茶浅抿一口，这是礼貌。
程隋单刀直入，气质儒雅，方才看向那女生还温和的眉眼此刻却是清冷，“找我有事？”
季婉茹放下茶杯，说出来意，“是关于钱小姐的事，程少知道，我一直有意向钱小姐学习炼药技术，却始终联系不上她。”
程家和钱小姐有来往的事，京城各大家族都知道，早就想一探究竟，但始终没有机会。
她表明来意后，话留三分，没有主动提出让程隋给钱小姐联系方式。
季婉茹视线在程隋身上，没注意到，她说完之后，做作业的沈玥几人都抬了抬眸，神色古怪。
唯有杨艺不明白事由，始终埋头学习。
程隋朝沈玥看去一眼，又不动声色收回视线，面不改色开口。
“钱小姐只帮我提供药丸，至于联系方式，我也没有，爱莫能助，季小姐可以多问问拍卖场那边。”
实际上，京城谁不知道钱小姐消息要只能从拍卖场那边得知？
季婉茹已经不知道去过多少次，没有一次打探到有效的信息，程隋这话等于没说。
但季婉茹不好再说什么，程隋神情根本看不出什么，她也判断不出来他是真的没有，还是不想给。
恰好程木端着菜出来，季婉茹起身告别，程隋没挽留。
走到门口关门时，季婉茹听见有人喊一句“玥姐，”她听出这是程木的声音。
里面只有两个女生，另一个一直低着头，没怎么说话，跟程隋似乎不是很熟。
那么这声玥姐叫的是谁，不言而喻。
季婉茹扭头看眼大门，眉头微蹙。
......
回到季家，季婉茹和季家主说了在程隋别墅的事。
两人对着一盘五子棋，季家主坐在季婉茹对面。
季家主季顺昌听完她的话陷入沉思，手里拿着黑棋，缓缓落下，语气老成。
“程家这小子心思深沉，他要是有心想瞒，你确实看不出来，罢了，多走走拍卖场那边，有时间我再去程家走一趟。”
季婉茹随着落下白棋，乖乖应下，“好。”她想起程隋别墅的那个女生，抬眸。
“爷爷，那哪个女学生？”
“没事，我先让人查查。”
季顺昌抬手，招来一直守在外面的下属，交代了几句，下属应声退去。
爷孙两又下了几盘棋，大概半小时左右，刚刚离开的下属回来，向两人禀报着查到的内容。
大概就是，沈玥从云城来考试，是沈家不受宠的大小姐，白易云的徒弟这些基础的信息。
季顺昌听完摆手示意下属退下，对沈玥顿时没了多大兴趣。
“云城小地方来的，不足为惧，至于白易云徒弟，玩音乐的，不用担心。”
他们这种大家族，玩音乐的影响不到他们。
“不过，能跟程隋处好关系，还是有几分本事。”
季婉茹此时对沈玥的好奇也淡了几分，或许别人觉得她厉害。
在季婉茹看来，这些还不足以勾起她的兴趣，更不值得她费心去观察。
她淡笑，“或许，是长得漂亮。”
毕竟，男人谁不喜欢漂亮的？更何况这个沈玥还是有几分能力。
但论其它的，想要嫁入京城四大家族之首的程家，还远远不够格。
若是沈玥听见这话都要笑了，京城四大家族之首她稀罕？
若不是程隋，京城四大家族之首在她眼里也什么都不是，她自己就是大佬！
......
星期五早上。
方昊宇等人来时，看见以往都要最后一个来的谢子筠，今天竟然在他们前面到了教室。
还搬到沈玥位置的旁边去坐着？
方昊宇等人很是疑惑，有人忍不住问出声，“谢神，你这是做什么？”
谢子筠面色平淡地抬眸，“换位置。”
换位置？附属中学的学生看看沈玥的位置，抿唇，谢神分明就是冲她去的。
他们跟谢子筠同学三年，谢子筠平时都很少跟他们说话，说话也绝对是他们先开口。
当然，大家对天才总是异常的包容，即使这样，大家对谢子筠也热情不减。
他们何时见谢子筠这样过？主动去贴近一个人，办法还多少有点不要脸。
一时间，谢子筠高冷的形象在他们心里有些破裂。
沈玥几人来时，宋清远第一时间感觉到，附属中学的人看他的眼神有些同情。
他疑惑着朝后看去，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此时却坐着谢子筠，他脸色一黑。
快步上前，不满地盯着谢子筠，“谢同学，麻烦让一下。”
谢子筠停下写作业，没起身，只抬了抬头，“宋同学，我跟你换个位置。”
宋清远双眸一沉，“我不同意。”
谢子筠不慌，他想了想有理有据说道：“你们这个座位是按成绩来的，我成绩比你好，坐这里有什么问题？”
沈允和杨艺坐回自己座位不说话，沈允想起，当初宋清远也是这样，无赖地横在他和姐的位置中间。
宋清远发誓，他读了十几年书，没遇见过这么无赖的人。
“我们是我们，你又不是跟我们一起的。”
谢子筠笑笑，看向沈玥，“那你问问大......玥姐，我是不是和你们一起的。”
宋清远扭过头，沈玥清咳一声，没回答，三两下重新安排好几人座位。
中间过道多出一张桌子，杨艺换来到她旁边，谢子筠和宋清远坐到边上。
两人都高冷得很，谁也不理谁。
方昊宇等人看得懵，怎么感觉，他们像是被抛弃了的样子？
于是，陈老师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幕。
原本坐在前面两排的同学都跑到了第三排的后面，谢子筠和沈玥等人挤在一起，坐在过道。
沈玥坐在第一，隐隐有以她为头的意思。
陈老师愣了下，没说什么，他将书放到桌上。
“马上就要过年，我们的课程过几天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