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
不远处传来一阵门晃动的声音，许宁注意力被吸引，发现赵斌的妻子正在门口小心翼翼地张望，确认周围没人之后，径直将大门反锁。
从外面看过去，像是这家主人不在一般。
许宁有些纳闷，她看向其他的住户，他们的大门都敞开着，这才下午，只有赵斌家的大门紧紧关闭着。
她扭过头来，发现林焓煜也在盯着赵斌家的大门，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到底在查些什么?
既然郑东是云启的人，拿他后面的人到底是谁?
是林耀华，林老爷子。
还是......林焓煜?
许宁莫名不愿意去想这个可能性，她虽然不喜欢林焓煜，但是内心还是相信他的。
她见过林焓煜半夜三点埋头工作，只为了还被冤枉大叔一个公道的样子，见过他沉睡中接到队里电话，半点犹豫没有赶往案发现场的样子。
在她的潜意识里，林焓煜不是一个合格的爱人，但绝对是个合格的警察。
她不敢相信林焓煜会为了利益舍弃自己的信仰。
除非他从一开始就是装的。
许宁看不透林家到底想干什么，也看不透林焓煜。
“阿宁......”
她抬起头，对上林焓煜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像是有千言万语，却一言不发，只有沉默。
不过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许宁失笑，她再也不需要为了那点可怜的好感度去顾忌林焓煜的想法了。
想想就一身轻松。
攥着戒指的手心满是汗，潮湿极了，许宁眼里一片清明，她轻轻将林焓煜的手抬起来，慢慢将戒指带回他的无名指处。
“戒指不值钱，配不上林总的身价，早扔了的好。”
林焓煜一把将许宁没来及缩回去的手臂攥住，力气有些大，许宁使劲挣了几下，都没有挣脱开。
“松开。”
她试图用另一只手扒开，但是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这一切都徒劳无功。
“你从来都没喜欢过我，我早就知道。”
林焓煜盯着许宁的眼睛，半晌，慢慢说出一句话。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许宁感觉林焓煜说出这句话之后，整个人都如释重负，像是推开了积压在心里已久的大石头一般。
许宁从来都没喜欢过他，林焓煜从一开始就知道。
不知道从何时起，他的身边突然多了个人，这人半点分寸感没有，一次次撩拨他，等他内心泛起点点涟漪时，她又装作无事发生。
她喜欢制造惊喜却从不用心，嘴上说着喜欢他，眼睛里连半点感情都没有。
许宁像个演技拙劣的演员一般，每天嘻嘻哈哈，不肯付出半点真心。
关于她的身份，林焓煜想过无数次，他猜测许宁是犯罪分子派来的障眼法，便一次次避开她，直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许宁的真实身份，她像个谜一般。
林焓煜心里矛盾极了，他盼望着她是个好人，却又害怕她是个好人，没来由的示好让他惶恐。
他想跟她表达自己内心汹涌的爱意，却在对上她没有半点认真的眼睛时泄了气。
维持现状也好，只要她不会离开。
林焓煜一次次在心里安慰自己，他一直没有告诉许宁一件事。
那晚在酒店，他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认出许宁的一刻，他甚至庆幸自己被人下了药。
真好，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抱、亲吻她。
就连她怀孕也在林焓煜的意料之中，他害怕许宁有一天会突然离开，就像她突然出现在身边一般，便私心用孩子绑住她。
直到亲眼见到熊熊燃烧的医院时，他才直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幼稚可笑。
那帮人怎么可能放过他，他又怎么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肆无忌惮地生活在阳光之下。
“嗯，你能知道更好。”
许宁满意点头，林焓煜还挺上道的，都不用她费口舌解释了。
看着她满不在乎的模样，林焓煜心里酸酸胀胀的，像是要爆开一般。
想到两人之后不会再有半点交集，许宁会嫁给别人，像当初哄他那般耐心对待另一个男人，林焓煜压抑地不能自控。
他真想不顾一切把所有真相都告诉许宁，然后将她拥在怀里，一般般跟她讲他有多爱她。
但是不能这么做，敌人在暗他在明，在无法确保自己能全身而退的情况下，他不能把这些事告诉她。
许宁看着林焓煜冷静自持的神情，偏偏眼眶憋的通红。
她伸手，在对面人眼前晃一晃。
“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对了，回去之后我去接小鱼，让她在我那住几天。”
许宁不想让女儿跟林家关系太近，林家人都没什么道德底线，说不定哪一天就把主意打到自己家小鱼身上了。
“那我呢?”
林焓煜没来由地蹦出一句话，许宁有些奇怪，以为他是怕小鱼在自己那里过得不好。
“你?你闲几天呗，放心吧，我会自己接小鱼上下幼儿园的，再请个阿姨给她做饭。”
林焓煜摇摇头，看着许宁将未来规划好，却将他完全排除在外的样子，他的心就像是被狠狠攥住一般抽痛。
为什么?为什么给了他希望却又突然放手，现在她甚至准备将女儿要回去了，这是准备切断两人之间的所有联系吗?
林焓煜压不住内心泛起的酸涩，死死咬住嘴唇。
看着准备离开的许宁，他猛地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