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摩挲着手里的杯子,想起林焓煜说回家检查水杯,赶紧喝了一口水。
见两人久久不说话,她只能自己先开口问。
“看出什么了吗?”
谢闻添皱起眉头,又翻了翻平板上的内容,抬头对上许宁探究的眼神,缓缓开口。
“这个人,应该是霖星的内部员工,很多事情,知道的太细了。”
“接着说。”
许宁点点头,将水杯放回到桌子上,面上依旧是淡淡的神情,腰却不自觉挺直。
谢闻添垂了垂眼皮,嘴角动弹几下,脸上带了些犹豫。
许宁一直默默观察他的反应,看谢闻添眼神飘忽了几下,就知道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她耐着性子等待,没有立即开口询问。
反而是旁边的白瑰妍先坐不住,她手指点在一条微博上,惊呼道:
“他肯定是练习生,粟袁这事我打包票,除了我们同届人,没有别人知道。”
说罢,白瑰妍撇撇嘴,补充了一句。
“这个叫阳仔的人还挺不要脸,连人家父亲去世的事都能拿出来念叨。”
许宁眼神一直落在谢闻添脸上,看他在听见“同届人”三个字时,睫毛狠狠颤了一下。
他嘴唇微动,念了几句什么,许宁凑近一点,听清了谢闻添正在说什么。
“阳仔,阳仔,阳。”
“阳怎么了?”
许宁眼神变得锐利,看着谢闻添,等他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谢闻添喉头滚了滚,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说话的嗓音微哑,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
“我怀疑,这个人,不仅是霖星的同届,还是我周围的人。”
他有些费力地说完这句话,然后低下头去,将自己的表情隐藏起来。
一旁的白瑰妍意识到他情绪不对劲,用手指戳戳谢闻添的侧脸,关切地问。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谢闻添摇摇头。
许宁手机微震,她划开锁屏,随便扫了一眼,发现是宋之祁发来的名单。
白瑰妍和谢闻添同届人的花名单。
看着密密麻麻的名字,白瑰妍有些头大。
霖星家大业大,一次练习生恨不得招几百人,名单几下都划不到底。
她往后扒拉几下,发现这份名单详细到连宿舍号都标明白了。
许宁抬眼,看了一眼反常的谢闻添,开始在花名册上找他的名字。
......
“林焓煜。”
许宁坐在饭桌前,依旧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她看了眼旁边正在认真剥虾的男人,想起他的老本行。
“怎么了?”
林焓煜闻言抬头,看了许宁一眼,以为她要拿什么东西,随手抽了两张纸将手擦干净。
“你说,一个微博账号,身份证信息和电话号都不是本人的,能查到这个微博的实际运作者吗?”
林焓煜皱皱眉,思索着许宁说的话,半分钟后斟酌开口。
“一般来说,不太容易查到,毕竟信息都不是本人的,怎么,你公司遇到麻烦了?”
许宁揉了揉脸,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靠在椅背上,直接忽略林焓煜后面的问句。
“哦,那我问问顾斯喻,他是律师,说不定门道多点。”
林焓煜掀了掀眼皮,冷漠地看了眼正准备拿手机的许宁,不冷不热地呛了一句。
“呵,别说律师了,他就算是法师,也查不到。”
许宁白了他一眼,继续在屏幕上点来点去。
“切,你又不帮我查,我只能另找人了,就算顾斯喻查不到,我联络联络感情也不错。”
林焓煜伸手,将许宁的手机放在更远的位置,看着她的眼睛,淡淡道:
“阿宁,这不符合规定。”
这就是有方法查咯。
许宁压住眼底的喜色,凑到林焓煜耳朵旁边。
“宝贝,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林焓煜扭头看了她一眼,依旧没什么表情,耳尖悄悄爬上一抹红。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看起来有些晦暗。
许宁戳了戳他的腰间,催促道。
“你快说呀,帮不帮我查?”
林焓煜咽了咽口水,开始提条件。
“那你今晚答应我。”
许宁被他一句没上没下的话搞得有些莫名其妙,疑惑看了他一眼。
“答应什么?”
看着林焓煜脸边都泛起一抹红,许宁知道,这人脑子里绝对没想正事。
但是情势所迫,她只能一步步上钩,继续问下去。
“上次发你的那个图片,最后一个姿势,我今晚要试......唔”
他话还没说完,嘴就被许宁一把捂住。
许宁惊慌失措地转头,看了眼吃得津津有味的小鱼,瞪了林焓煜一眼。
“祖宗,你女儿还在旁边呢,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
林焓煜盯着许宁的眼睛,含糊不清地说了句。
“反正她又听不懂。”
许宁狠狠地朝他腰间掐了一把,林焓煜的眼睛浮起一团水雾。
......
入夜,许宁洗完澡,钻进被窝装死。
林焓煜效率莫名变快,吃完饭没过一个小时就把那个微博最近的登录
这下子,许宁想抵赖都不成。
为了明早还能正常上班,她现在只有装死这一条路。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过了一会,一个人影从里面走出来。
许宁攥紧被角,在心底暗骂林焓煜这个变态。
明明自己都没答应他,这人每天就理所应当地过来蹭床,甚至为了勾引她,还时常装作梦游,半夜滚进她的被窝。
真的受够了!
一时间,许宁想暴起反抗,但是又有些舍不得。
这人虽然是不要脸了点,但是好在很有服务意识,加上尺寸合适,技术好,基本没什么挑剔的。
她承认,最近的日子过得比较“幸福”,连生理期都规律了不少。
踹了林焓煜,再想找个这么合适的床伴就不是很容易了。
许宁斟酌片刻,还是决定再等等看。
她不知道,就在自己疯狂做思想斗争的时候,有人已经悄悄地走到了床边。
许是警校的学习经历,加上当了几年警察,林焓煜走路的动作很轻,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他腰间只裹了一条浴巾,没擦干的头发正在往下滴着水珠,水珠落在白皙明显的腹肌上,随着肌肤纹理往下流,最后被浴巾吸收。
卧室里只留一盏床头灯,许宁将亮度调到了最小,此刻正在发着淡淡微光,照在许宁恬静的侧脸上,连细小绒毛都一清二楚。
她自认为自己现在的装睡水平已经炉火纯青。
都睡着了,林焓煜总不能再把她晃起来吧?
装着装着,许宁倒是真有了点睡意,忙了一天,她现在脑子像浆糊一样,刚想就这么浑浑噩噩进入梦乡,就感觉自己身后的被子被掀起了一个小角。
许宁皱了皱眉头,依旧没有睁眼。
为了防止某人半夜偷摸,她今天穿了最厚的一件睡衣,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一点都不漏。
背后贴上一个热源,林焓煜咬了咬她的耳朵,轻声埋怨道。
“宝宝这么快就说话不算话了,我们晚饭可是说好了,现在到了钱货两讫的时候了吧。”
“唔,谁跟你说好了,我又没答应你。”
睡意浓重,许宁嗓音有些黏糊糊地,听起来像是撒娇一般。
林焓煜的眸色变暗,喉结滚了滚,伸手往被窝深处摸去,一边揉捏,一边控诉。
“不行,我今晚就要试那个。”
许宁极力抑制住轻哼声,抬脚踹了林焓煜小腿一下,抱怨道。
“不行,那个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