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沅问：“您知道她的工作地点在哪里吗？”
老人摇头，“她从来不说工作的事情，唯一一次谈到，就是来向我告别的时候，她说她要调到别的星球上工作了。”
时沅拿了钥匙，和褚行洲一起去了隔壁，崔婉的家里。
二十多年没有住人的房子，因为邻居奶奶偶尔帮忙打扫，屋里不显得肮脏，也没有太多发霉的味道。
家具都被白布盖着，客厅的布局简单，很适合独居。
褚行洲说：“这里不是你妈妈留给我妈妈的住址。”
褚敏曾经说过，她和崔婉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在联系中断后，褚敏曾经拜托在夜狼星的朋友去崔婉的住址寻找过，但崔婉已经搬走了。
而当时，崔婉留下的
褚行洲说：“之前我查过，当年你妈妈留下的那个
他们谁都想不到，崔婉在夜狼星居然有两个住址。
比起能够随意告诉他人的
时沅说：“我们分头行动，找一找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褚行洲没有动，而是问道：“其实我想知道，你想要找什么东西，是我可以知道的吗？”
时沅想了想，决定说真话，“我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我怀疑我妈妈的死有蹊跷，我想找到她真正的死因。”
褚行洲顿了顿，说：“我帮你。”
他留在一楼搜客厅厨房，时沅则上了二楼，这里是崔婉的卧室和书房。
她的卧室不大，床上和梳妆台都铺上了白布，时沅把布掀开，露出里面的家具。
她把梳妆台搜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床上也一样，很干净。
整个卧室没有多余的东西。
时沅又去了书房，书房里除了书桌，还有一个书柜，里面装满了纸版书，她把所有书大致翻了一下，最终目光落在其中一本书上。
这本书被翻动的痕迹最多。
时沅翻开，居然是一本童话故事书，里面记录的童话，不是联盟如今耳熟能详的童话故事，而是地球还没有进入末世前，那些广为流传的童话故事。
时沅对此太熟悉了，作为孤儿院出生的孩子，稍微长大一点，她就承担了照顾其他孩子的责任。
包括每天晚上，讲故事哄小孩子睡觉。
这里面的童话故事，时沅几乎能全部背下来。
她一页页翻开这本童话故事书，动作停在了最后一个故事。
《海的女儿》
故事的最后，崔婉用红色的笔写了一句话。
【如果没有王子，小美人鱼还愿意离开大海吗？】
时沅合上书，她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时褚行洲上楼，“楼下搜过了，没有特殊的东西。”
时沅相信褚行洲的能力，他说没有，那就是没有，二楼她看过，也没发现，那就只剩下一个地方。
“我们去阁楼看看。”
二楼上方还有一个阁楼，一般人会将阁楼当作杂物堆放间，崔婉也不例外，阁楼里堆了许多杂物。
小到玩具，大到废弃的桌椅，都堆在一起。
时沅的直觉告诉她这堆杂物里有特殊的东西，否则，按照崔婉这么爱整洁的人来说，不会让自己家里有一个这么乱的地方。
就像在掩饰什么东西一样。
两人开始在杂物堆里翻找，把所有东西都分门别类整理好后，时沅有些疑惑，她没觉得这堆东西里有什么特殊的存在。
褚行洲指了指墙角，“那边有隔间。”
时沅看过去，墙角的位置是一根承重柱。
褚行洲说：“这根承重柱太大了，和屋里其他承重柱比起来，大了一圈。”
时沅把承重柱从上到下看了一圈，在柱子最顶端，靠近天花板的地方发现了端倪。
她连忙叫褚行洲，“你快来看，这里的颜色有点不一样。”
褚行洲看了一眼，一头扎进杂物堆里，翻找了一会儿，他拿着一个东西过来递给时沅。
“你看看，是不是和这个东西的形状很像？”
时沅接过，那是一个蝴蝶模样的发夹，她把蝴蝶发夹的背面摁在柱子上，严丝合缝，大小形状都刚刚好。
她想把蝴蝶发夹拿下来，却发现这个发夹已经牢牢吸在了柱子上。
细小的齿轮转动声从柱子上传来，柱子的最底下，一扇小门缓缓打开。
褚行洲蹲下去，“里面有东西。”
他伸手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是一个方形的透明密封培养皿。
“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褚行洲把培养皿翻来覆去看了看，没看出门道。
时沅定在了原地，她的眼睛死死盯着培养皿里的东西。
“不可能，不是已经全部消灭了吗？”她喃喃道。
褚行洲下意识问：“你知道这是什么？”
时沅的脸色慢慢变得苍白，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她熟悉得不得了，她和这些东西，打了不知道多少年交道。
她咽了咽口水，艰难地说：“这是……丧尸，这是丧尸的皮肉。”
褚行洲在那一瞬间，觉得手上的东西很烫手，他连忙把培养皿放在地上。
“这里怎么会、会出现这种东西。”他难得说话都有点结巴。
时沅走近，蹲下来近距离看着培养皿里面的东西，再次确认道：“没错，就是丧尸的皮肉，我确定，不会搞错的。”
褚行洲连续三次深呼吸，“时沅，我们要把这件事向上汇报，然后，尽快找到你妈妈生前工作过的实验室。”
时沅点头同意，事情已经超出她的预料，她不觉得自己有能力解决这么大的事情。
她需要助力，军部是最好的选择。
她不能让末世再次降临，那种人间炼狱，只有她一个人经历过就够了。
褚行洲拿出光脑开始联系军部，他用的是军部特制的光脑，通讯频道也是加密的，用来传递消息很安全。
“等等！”时沅打断他。
褚行洲于是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怎么了？”
时沅苍白着脸说：“不能让时宇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