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百里桁对身份一事的保证,施清欢便也不惧程阳枫的威胁,将其抛诸脑后。
接下来的时日里,施清欢尽量都跟在百里桁身侧,除了监察司和温苑还有护国公府之外,便不再去他处,不给程阳枫进一步行动的机会。
程阳枫也的确没有再有什么动作,偃旗息鼓一般。
十日的时间一晃而过,百里桁在施清欢的照顾下,伤势已经好了许多。
而使团也终于到了要离开的日子。
离开前夕,程千月以自身之名,在五方斋宴请了施清欢和百里桁,作为感谢和告别。
夜色浓郁,酒香阵阵。
四人一起举杯。
“明日一别,恐是再难相聚,今日,我们便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碰杯轻笑,浅谈离别。
酒过三巡之后,程千月将施清欢带到一侧,百里桁则是和景琛聊着朝堂之事。
施清欢和程千月坐在树下,悠闲四溢。
“谢谢你送的礼物,我很喜欢。”
“你喜欢便好,我也是挑了许久没有什么好的东西,我想你金银珠宝你也看不上,干脆送你些实用的吧。”
的确实用,各种药丸应有尽有。
不管是正经的,还是不正经的。
两人相视一笑,程千月从怀中拿出一枚玉佩,交到施清欢手里。
“这个你拿着,离别礼物。”
施清欢见状,也没有丝毫推辞,毕竟好友离别,留着纪念,也是理所应当。
“多谢。”
“这玉佩你好生收着,若是有朝一日危机之时,可用其去素霞坊,自会有人帮你。”
听到这话,施清欢满脸惊讶,“素霞坊,竟然是你的?”
素霞坊在天盛各处皆有分布,就和五方斋一样,外是衣坊,内里却大有乾坤。
且在江湖上有些名头。
“是,我程千月当初好歹也是行走江湖近十年,若是没点东西在手,岂不是太无用了?”
“也是。”
施清欢笑着将玉佩赶紧收好,随后看向程千月,“明日便要启程了,你可开心?”
“开心是自然的,我与阿琛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时光,如何还舍得虚度余生的时光,只不过,京都毕竟是我的国土,舍不得也是有的。”
施清欢点点头,“这便是取舍吧,有得就有舍,不过摄政王对你深爱至此,想必日后你定然
幸福欢喜,恐怕,连故人都顾不得想起吧。”
“那你呢?可有得?可有舍?”
施清欢唇角浮现一抹浅笑,不由得看向不远处的百里桁。
眼底温柔,面色不由得透出娇羞。
程千月一看便明白过来。
“所以,你们终于是踏出那一步了?”
“嗯。”
“那你的选择呢?”
施清欢眼底坚定,“一往无前,绝不退却。”
见她如此,程千月一声叹息,“那你所舍也够大的。”
“不,他从未让我舍弃什么,与他同行的这条路,本也是我要走的。”
“看来,我也低估了你们的心意,本以为只是初动心,如今看来,怕也不是了。”
说罢,程千月起身,“无论如何,愿你们携手共进,执手同心。”
施清欢也起身,“彼此彼此。”
两人浅笑碰杯,友情交融在星辰圆月之下。
与此同时,阴沉夜色下的右相府灯火通明,一道身影鬼鬼祟祟,进了府中。
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包袱,直接被带着进了殿内。
而殿中早就等待着一道身影,正是右相孟连。
一见来人,孟连看了一眼,“东西拿到了?”
“是!”
一听这话,一旁的护卫长剑一出,护在孟连的身前,“后退。”
满眼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包袱收了回去。
“相爷放心,此物特制的皮革包着,不会有危险渗出。”
“那便好,按照之前的计划,找人穿上它,去护国公府...好好逛逛!”
“明白!”
孟连眼底深沉,唇角却浮上笑意。
你既命大,那便看看这次,阎王收不收你!
......
星辰褪去,夜尽天明。
第二日一早,使团便启程了。
程千月本就不同于一般的公主,所以也没有按照礼节坐着马车离开。
反而是一身红色劲装,骑上骏马,一路和景琛并肩出的京都城。
飒爽英姿,施清欢看着着实羡慕。
但对于程千月而言,或许只是因为,她想最后在一路看看故土的河山。
施清欢和百里桁以官场身份送行,不多交谈,但心意自能明白。
一路送行到城外,等使
团远远离去两人转身神色微变。
因为不远处缓步而来的正是程阳枫。
他又出现了。
施清欢转身就赶紧上了马车只当是没看见他一般。
百里桁紧随其后两人直接扬长而去。
与程阳枫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并没有阻止只是浅笑地看着。
而施清欢却发现他的手竟然还包扎着。
等入了城门遥遥远去施清欢才松了口气。
不由得舔了舔自己的牙。
这一动作让百里桁一声轻咳。
“你...在做什么?”
“哦我在想我的牙很锋利?”
百里桁眉梢微抬神色里瞬间浮现了一抹异样的神色。
“你是在问我?”
“当然啊!”
施清欢没有听出百里桁话里的意思只等看见他唇角的轻笑和盯着她嘴唇的眼神这才反应过来。
脸颊一红“我不是那个意思。”
“什么意思?”
百里桁明知故问让施清欢脑海里又想起之前两人的厮磨。
脸颊一路红到耳根。
见她这般百里桁就越想逗逗她。
倾身上前凑到施清欢的耳畔。
“你的牙的确锋利我感受到了!”
热气喷洒在耳畔让施清欢一阵酥麻赶紧往一侧挪了挪。
百里桁凝视的目光灼热直接让施清欢的心都猛跳得厉害。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今日看见程阳枫的手还包扎着。”
一提到程阳枫百里桁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神色还暗了下来。
“此事与他何干?”
感受到百里桁语气里的冷意施清欢心底隐隐有些不安但还是继续道。
“因为上次是我咬的他。”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百里桁的气息又沉了几分。
“这几日枫王府里传出的消息是程阳枫举止怪异而这怪异之处就在于他会将结痂的伤口自己又一点点地撕开再包扎再撕开起初我也疑惑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原来是因为你啊!”
施清欢眉梢紧皱“他...莫不是脑子坏了?”
否则正常人谁会这么变态地虐待自己?
“他自然不是脑子坏了。”
百里桁说着渐渐靠近施清欢“他是想要留住与你相关的任何东西哪怕是伤痕。”
施清欢不解百里桁眼底带着丝丝疯狂让她更是一愣。
就在她想要避开目光时百里桁却伸手抚上她的唇瓣。
“不如你也咬我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