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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春情:清冷权臣破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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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荔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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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渡猜不透他的行事作风,看着院中的一堆行李,脸上露出些许疑惑。 就见灌灌在一堆东西里翻了又翻,从最底下捡到一个布袋子,摊开来,见果然是自己要的木雕,这才展颜。 “这就是你爹?” 裴渡有些惊诧,指着他手里的木雕问。 灌灌看他一眼,认真地点点头: “娘说再过很多年,爹就会从里头蹦出来了。” 裴渡看着那木雕,蹲下身对灌灌解释: “你娘骗你的,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我才是你爹。”i.c 灌灌看了看他,又看一眼手里的木雕,立刻退后两步,不让他碰了: “不许你说我娘。” 灌灌将木雕用布包好,不给他看了。 裴渡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又认真地重复一遍: “我才是爹爹。” “你不是。” 灌灌亦认真回他。 裴渡有些头痛,“行了,先吃午膳吧。” 见他要来抱自己,灌灌立刻跑到木马上坐着: “我要娘,还有昌平哥哥,还有许嬷嬷……我好像有点不太喜欢你。” 一个嬷嬷站在裴渡身边,劝道: “大人且慢慢来,孩子只是有些认生而已,小孩子都是这样的。” 裴渡冷嘲一声: “他三年多都没见过我,怎么可能同我亲?” 一想到那个始作俑者,他心里又酸又麻,宛如有蚂蚁在啃咬一般。 酷热当头,灌灌玩得满头大汗,嬷嬷去抱他: “乖,小郎君,你不是喜欢那个小汤泉吗?嬷嬷带你去洗洗,然后再用午膳,等你乖乖用完午膳,你爹爹,自会让你见娘的。” 灌灌听到这话,终于开心了,在小汤泉里玩了个够,等嬷嬷给他喂过饭,他就开始犯困要午睡了。 裴渡将他抱在怀里,灌灌直接趴在他身上睡了过去。 裴渡将灌灌抱着往外走,穿过抄手游廊,在一间房前站定。 犹豫片刻,他推开门,见里头寂静一片,女子闭目静躺,犹在榻上安睡。 他把灌灌放在谢栀身边,看着两人的睡颜,神色难得有了一丝放松。 可没一会儿,谢栀似心有所感似的,忽然醒了过来。 她看见裴渡坐在床边,立刻清醒过来,抱着灌灌往后退,看向他的眼神中满是戒备。 裴渡的神色从宁和转为落寞,他垂下眼,觉得自己仿佛一个多余之人。 “谢栀,我们需要谈谈。” “大人与我,有什么好谈的?” “你欠我一个交代。” 裴渡重新抬眼看她。 可谢栀抱着熟睡的孩子,又往后挪了几分,不让他靠近。 裴渡轻笑一声,似自嘲、似无奈。 他站起身,缓缓朝外走去。 或许他们两个,都需要时间冷静。 今晨得知消息时,因着不敢确定,他做了好久的思想准备,都不敢亲自去证实。 他走到门外,回头看着屋内母子二人,心头酸涩难当。 没一会儿,有下人端了午膳送到谢栀房中。 谢栀放下灌灌起身洗漱,见床边还有一套干净衣裙,她就着换了,走到桌边,见桌上除了清粥小菜之外,还有一盘新鲜荔枝。 谢栀用过饭,见床上有动静,是灌灌醒了。 她便剥了荔枝,走过去喂到灌灌嘴边。 灌灌就着咬了一口,语气中带着些刚睡醒的迷糊,将荔枝推给他: “阿娘,是甜的,你也吃。” 谢栀摇头: “你咬过的,我不要。” 于是灌灌便捧过来吃了,正逢此时,许嬷嬷和昌平入内。 谢栀瞧见二人,立刻站起身问: “怎么样?他们可有为难之处?” “娘子放心,我们不过被关了半日,其他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许嬷嬷急急上前查看,见灌灌无事,这才放心。 昌平走到谢栀身边,低声道: “娘子,那位大人,在外头坐了良久。” 谢栀神色一顿,看一眼屋外,只见微风动,树影乱晃,并瞧不见人影。 她让许嬷嬷带着灌灌在屋里玩,自己则出了屋门。 裴渡同方才一样,带着一顶轻纱帽,身穿寻常圆领袍衣,坐在廊下,看着远处出神。 谢栀在他身边坐下,转眸去瞧他冷厉的侧脸。琇書網 “孩子是怎么回事?” 裴渡淡淡问。 谢栀看他一眼,思绪仿佛被拉回了几年之前: “一开始,知道你设计让我怀孕时,我是想杀了他的,可后来我还没来得及动手,他自己没了,那时我本以为无后患之忧,可不知为何,心中却又是伤心。” 裴渡看向她。示意谢栀继续说。 “后来才知那不过是庸医误诊,孩子一直都在,我走后四个月,早产生下了他。” 谢栀怕裴渡误会,又强调道: “裴渡,我想将他生出来,并不是为了你。你知道,我在这世间一个亲人都没有了,茕茕孑立,形单影只,我那时只是想,不管他是我和谁生的,他都是我的血脉,是我一个人的孩子。” 裴渡剑眉皱起,明明是酷热的盛夏,他眉眼间却似凝结着一层寒冰: “你一个人的孩子?谢栀,你怎能如此自私?” “他的身上也流淌着我的血脉,可他第一次说话,第一次走路的时候,我居然还在给你们烧纸钱!这些本该是我参与的事,我通通不知道!”琇書蛧 “裴渡,你想要孩子,有的是人给你生!再者那时我捅了你一刀,我本以为你会恨我至死,我不知你会痛苦,不过我的确有责任,我向你道歉。” 谢栀一脸诚恳,听到屋中传来孩童的笑声,又补充道: “我会养好他,我不要他是什么王侯之子,循规蹈矩过一生,像如今这般开开心心地不好吗?” 裴渡握住她瘦削的肩头,反问: “你会养好他?你是怎么养的?你居然敷衍到让他管一个木雕叫爹。他读了什么书?会写几个字?你上心过吗?” 谢栀想要争辩,裴渡却摆摆手: “此事以后慢慢说,我还想知道,当初之事,是你设计假死吗?” 说到此处,裴渡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明,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些。 谢栀看着他的眼睛,心下惴惴。 若此时说出真相,裴渡一定会带她和灌灌走,可如今谢栀和灌灌过惯了在外的逍遥日子,怎会再想回去? 谢栀只思考了一瞬,便不假思索开口: “对,我那时的确想杀了你潜逃,后来的一切,不过是我提前买通人手做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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