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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源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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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身是为了血性,养气是为了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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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 南凌宇和秦愿平在尚未完全亮起的天空下盘膝而坐,他们还没有彻底清醒,眼皮还会时不时的下垂。 看起来是那么的无精打采。 南凌宇打了个哈欠慵懒的说道:“这回可以详细的和我讲讲你愿的能力了吗?” 秦愿平慵懒的躺在南凌宇的身上,感受着南凌宇一身浓密的毛发慵懒的回应:“我的愿是一个很离谱的能力,我可以耗费自身的气血,去对其他生灵发动攻击性的愿。 也可以耗费自己的气血,对其他生灵发动辅助形的愿。比如说我愿你修为提升, 我愿你心智成熟等等。不用担心我的愿是分为叙述和实战的,不要觉得我多此一举,有的能力就是要口述,但是当他口述出来以后他的能力又会控制不住的发动。 是一个很让妖痛苦的事,另外昨天说的长期和短期是存在的,不过不论长期还是短期我都是可以控制愿的释放的,比如说我在你身上印下了一个短期的愿,我可以不发动能力只让它发挥出追踪的作用,或者说在战斗的时候我可以随时切换你身上的愿, 不过说实话我很少用愿去辅助妖,毕竟很不值得。长期的话和短期一样,长期的愿真的不能抹除,除非被我印上愿的生灵死去。当然,我并不会同命。而且如果我的愿作用于自身并不需要耗费气血。” 南凌宇摸了摸躺在自己怀里的秦愿平,几次将目光放在了秦愿平的耳朵上又挪开。 南凌宇努力的眨了眨眼睛让自己清醒了一些:“那修炼又是怎么一回事,修炼的境界又是什么,大部分的生灵都是炼体和养气双修吗?” 秦愿平拍了拍南凌宇的肚子,美滋滋的正了正自己的位置让自己的上半身在南凌宇的怀里,下半身又能够完全的蜷缩在南凌宇的腿中。 南凌宇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是什么品种的狼啊,狼毛怎么和羊毛一样软乎乎的?” 秦愿平仔细的想了想认真的说道:“万妖乡的妖是一个整体,没有你我之分的。咱接着讲修炼,炼体和养气正常来说应该是要分开修的,但那是他们的路不是咱们的。 作为一个灵气刚刚复苏百余年的世界我们的灵气是蓬勃的,所以在这种修练的黄金时代里我们的机会其实是很多的。 这个时代里哪怕你是下品废灵根你都能修炼,虽然会苦一点看命一点但谁也说不准咱的运气不是?更何况你也不知道你是什么灵根,养就完事了! 有妖觉得妖中的爷们他就是得肉身猛,他就是得一拳击溃万万军!有的妖觉得生而为妖若是不能习得万千术法那当的是什么妖啊?! 当然这些妖都是有缺陷的,炼体的虽然可以用自身的气血和魄造成远程伤害,但他不能飞啊,就这一个飞那都能让多少体修道心破碎了?养气的妖可以飞,术法强的还可以以滔天的攻势灭杀敌手,但如果他们的术法库里面没什么术法呢?养气之辈如果未到斩凡境体内的气是不足以让其自由翱翔的。” “当然,我说的这些所有的人和妖都知道,或者说他们知道的比我更多。但他们还是走上了炼体或者养气的道路,炼体和养气双修的人很多,但是妖却很少。 或者说万妖乡的妖很少,练气和养气要用的资源很多,人族的高层可以提供给自己的后代,但妖族却不行。底层的妖冲锋陷阵,高层亦然。炼体炼的是自身血性,养气样的是心性。妖族只有智囊去养气,剩下的妖包括乡主炼的都是体。 人族内部早就已经开始腐烂了,他们之所以还能和妖族打的有来有回不过是烂的不够彻底,他们的底蕴固然深厚,但如果我妖族再发育十数载甚至数载的时间,当我妖族后辈全都是满腔热血眼中充斥着仇恨,万众一心之下一群早已经失去了在自然界活下来的根本的老虎又怎会是我们的对手?!我妖族总有一天会是人,而那些失去了当人的资格的虎则会变成妖! 我们万妖乡总有一天会住进城池,会享受着如今属于人的资源,我要看看当人成为妖以后,他们又要怎么嘲笑我们的出身!”秦愿平越说越激昂甚至在南凌宇的怀里扑腾了起来。 南凌宇默默的看着情绪激动的秦愿平没说什么,或者说他无法带入到原住民的情绪之中。 他与秦愿平的本质不同,秦愿平想要活下去的理由很多,而他甚至都不知道活下去是为了什么。 秦愿平的动作慢慢的停了下来,他的情绪也在逐渐归于平静。 “炼体的境界分别是锻骨,炼筋,燃血,血魂,碎体,铸魄,铸格,净源,魂化火,成神。” “养气的境界则是定气,养气,入凡,明凡,斩凡,见我,了我,明我,燃魂火,化仙。炼体加养气一共是二十个境界,养气养的是自己内心的一股正气,这股气很容易就散了,很容易就会被这世间腐蚀,而炼体练得也不只是肉身,养的更多的是自己的血性。 比如说血魂和碎体两个境界,血魂是让自己的肉身有一股有灵性的魂,这股魂源自我们的灵魂,这魂代表的是我们的本性, 也代表着我们肉身的性格,它会在我们偏离自己的本心的时候发表抗议,在与旗鼓相当之辈打生死战时他会让我们愈战愈勇,与实力悬殊之辈搏命时它会燃尽自己为我们博得一线生机。 之后我们的境界会跌落拥有再修出一缕血魂的可能,当然也有可能此生卡在血魂境,碎体境更是考研我们自身的血性,碎体境顾名思义,就是让全身的骨骼,静脉等等全部破碎,之后我们只会面临两种可能,要么承受着莫大的痛苦一年,若是称过这一年我们体内的血魂与体内的魄融合,成为真正的魄,要么死于血魂与魄的融合之中。 只有莽的血魂才会和魄完美融合,血魂的性格来自于身体主人的本身的性格。也就是说非莽夫者不能炼体,养气之人求得是个平和海纳百川。足够富有的人族可以为子嗣寻遍天下财宝,而万妖乡并没有那种底蕴这也是万妖乡很少有炼体与养气双修之辈的原因。” 南凌宇点了点头然后把手放到了秦愿平的耳朵上,秦愿平的身体也开始微微的颤抖。 南凌宇狰狞的笑了起来,他又一次的摧残起了秦愿平的耳朵。 “你觉得我是莽夫?还是想要让我走火入魔?!嗯?给我说!”南凌宇不断的揉着秦愿平的耳朵。 秦愿平的身体也再一次脱离了他的掌控,这是他的弱点,足以致命的弱点。 秦愿平艰难的说道:“我……我觉得你这样对于世界迷茫的妖更适合体气双修!别……别揉了!在揉我就要对你发动愿了!!混蛋啊!!!” 南凌宇缓缓的松开了收,秦愿平也轻轻的松了口气,然后啊……南凌宇发动了比之前更加猛烈的攻势! 此时此刻距离南凌宇体内的杀孽暴走还有五年的时间…… 南凌宇轻轻的松开了秦愿平的耳朵,秦愿平等了一段时间也将手从南凌宇的胳肢窝里拿了出来。 一狼一兔背对背的坐在了一起,他们的脸上都绽放着微笑。 或许他们的心中还有芥蒂,但是总归是没有了猜疑。 毕竟他们如果真的想要杀掉对方早就动手了,尤其是秦愿平,直接一个我愿你死砸在南凌宇身上,虽然会让它体内的气血亏空,不过南凌宇的肉身总得来说,也是够他恢复一些气血得了。 而南凌宇如果想要杀了秦愿平自杀就行了,他体内的杀孽在南凌宇自杀以后会抢夺他的身躯,并走上上个世界的杀戮之道。 南凌宇轻轻的叹了口气笑着说道:“秦愿平,你说咱现在是什么关系啊,伙伴还是同伙啊?” 秦愿平轻轻的锤了南凌宇的后背一下笑骂道:“我们又不是黑恶势力,咱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的失去父母的孩子而已啊,咱们的关系应该是朋友好吧,还同伙!要不我去找乡主举报你得了,妖乡悍匪尚且年迈就已陨落,可歌可泣啊。” 南凌宇靠在秦愿平的身上有些出神的望着渐渐亮起的天空,他有些出神的说道:“咱什么时候炼体啊?我有点向往了。”南凌宇将爪子伸向天空,好像要抓住些什么,尝试的抓了一下便遗憾的将手慢慢的放了下来。 秦愿平看了看森林,又看了看南凌宇昨天杀掉流民的地方,他的眼睛眨了眨眼中泛起了光芒。 “凌宇要不要去战场看看,咱们杀几个人,用他们的血搭配上万妖乡的药草做出一盆药浴出来给咱俩泡泡。” “战场?小型战争应该打不上两天吧?” 秦愿平摇了摇头骄傲的说道:“你懂什么?小型战争一旦打响,若是不打上十天半个月的话。妖族是不会允许人族撤兵的,毕竟如果想要掀起战争如果人族不同意的话,直接排几十个斩凡境的来换万妖乡几十个血魂境的大妖震慑一下不就行了?或者他们直接用他们丰富的底蕴直接把万妖乡拼没,然后再被别的妖族势力吞下不就得了吗? 妖族在用人族养幼妖,人族亦是如此!我爸妈就是这么跟我说的!”这一次秦愿平提到自己的父母时情绪不再像之前一样偏小孩化,这一次的他更偏向于青年,不暴露自己的悲痛只是默默的忍受。 但是他有些颤抖的身体还是暴露了自己的情绪。 南凌宇默默的开口说道:“我又不嘲笑你,你为什么要忍着呢?而且你小子最多才五岁,老把自己装的跟个青年似的干什么呢?跟人类那些孩童一样想哭就哭不好吗?”南凌宇默默的转过身轻轻的拍着秦愿平的后背。 轻轻的抹去秦愿平眼中流出的泪水:“孩子应该有孩子的样子,如果一个生灵从小就成熟稳重,那他的童年又为什么叫童年呢?所谓童年,本就是一个生命肆无忌怛发泄的年龄啊。”南凌宇熟练的引导着秦愿平的情绪,让他将悲伤的情绪不断的发泄出来。 浅蓝色的天空下,一只黑色的狼安慰着一只长着兔耳朵,眼睛明亮的男孩,明明不可能存在的画面却在这片天空下真实的发生着。 爱哭的兔子和迷茫的黑狼。 嚎啕大哭过后秦愿平又一次躺在南凌宇的怀中,就像是一个孩子埋在毛绒玩具里一样,很温馨。 秦愿平的心情又一次的好了起来他望像远处的丛林说道:“咱去看看战场吧,那个充斥着血腥的地方。” 南凌宇点了点头轻轻的站了起来,他回头默默的看着这个住了两天的石洞小声地说道:“如果我只是傻傻的在万妖乡中探寻我生命的意义或许会与这石洞无异吧,哪怕内饰如何精致,却无法在正常得情况下被阳光照亮。只有一些表象被发觉出来,大多数的潜力只能在我的身体中囤积,哪怕到死也只会是一个认知浅薄的游魂。没有目标漫无目的的在万妖乡中徘徊。”南凌宇说完以后默默的转身。 朝着昨天击杀游民的方向走去,而秦愿平则是默默的跟在南凌宇的身后。 南凌宇说的话他听到了,与他自己的处境也很像,如果说南凌宇是个游魂,那他估计就是厉鬼吧,心中有仇很但却没有实力去报仇,心中有知识但却只有知识,没有资格去执行。 一兔一狼怀揣着各自的心事前进着,南凌宇在路过那毫无战斗意识的流民的时候,捡起了他的大刀。 没有说话,很自然的将刀提在爪子上默默的说了句:“带路”很自然的跟在秦愿平的身后。 直到这一狼一兔到了战场上,看到那被血染红的大地,那一双双眼中布满了贪婪,痛恨以及麻木。 战场就在万妖乡的入口和周朝的城门之间,它们之间的距离不过两千米,这已经可以说是面对面了。 人族的凡人士兵和妖族的妖兽或是青年的半人不断的战在一起,没有什么秩序,这与其说是战争不如说是练兵场,士兵和妖兽不断的在战争中获得实战经验,学费是彼此的性命,不认证训练的惩罚是自己的后半生。 南凌宇和秦愿平缓缓的踏入战场,南凌宇和秦愿平都没急着冲,他们找了一个不会打扰友军冲锋的地方坐了下来,万妖乡的规矩,未到青年只允许在不打扰友方冲锋的前提下观战。 南凌宇与秦愿平在战场的边缘看着人族与妖族血腥的战斗,秦愿平看了一会就离开了,南凌宇则是默默的坐在那里不断的看着,秦愿平或许看过血腥的场面,但他从没有真正的看过战争,他不过是听着别的人或者妖讲述而已。 战场上的人族士兵应该不是什么精兵悍将,应该是一些有些身手的有罪之人和一些流民组成的。 目的应该就是为了消耗万妖乡的兵力,当然万妖乡这一方战场的妖兵应该也不是什么精兵强将都是在练兵而已。 南凌宇和秦愿平是在距战场三百米左右的位置近距离观看的战争。 南凌宇和秦愿平的视力在正常情况下并没有好到能在三百米之外清晰的看到两方拼杀,但是如果南凌宇发动御魂引魄,秦愿平发动愿的情况下就不一样了。 秦愿平可以清晰的看到妖兵与士兵大战时的惨烈,双方都穿着铠甲,铠甲的质量也没什么区别这也就导致一只妖可以轻松的换掉对方七八个人。 妖兵哪怕是心脏中刀,肠子暴露在外他也要拼尽全力去再换一个人族,破坏一个人族的家庭,让人族感受到自己的痛苦。 妖族得皮糙肉厚,一个士兵不可能直接将妖的脑袋砍下来,但是妖可以。 哪怕人族和妖族同样的疯狂,也想要食其肉,扒其皮但他们不会有那个机会,原因很简单,妖族杀人会直接砍掉人的脑袋。 战场上只有人与妖争斗并没有本源之争,毕竟妖的本体很强但是本源很脆弱,如果在战场上发动本源之争的妖,基本都是杀过二十个人,吞噬过二十个本源以后便可以在体内进行本源之争。 新兵见到人根本就没有吞噬本源的想法,他们的眼中只有仇恨,眼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杀。 秦愿平直视着战场的惨烈哪怕再早熟,他体内属于兔子的胆怯也还是让他无法平静的观看这惨烈的战场。 南凌宇不同,在他的视角里这一场战争是一个个黑色的身影在互相的拼杀,或者说是魄在互相拼杀。 在人或者妖死后一个个白色的人影一路向上飞,有一些白色的身影则是迅速变红,依附在人或者妖的身上不断吸食者那些白色的魂。 战争在南凌宇的眼中只有三种颜色。 红白黑,仅此而已。 南凌宇默默的看着这场战争心中不断的想着:“这里不是战场,这里是魂与魄的粉碎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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