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也能猜到了，没错，我当时就遇到了神秘。”
莫玄的精神世界，墨轩依然在讲述。
反正想要从自己的精神世界苏醒很容易，但外边那黑暗囚牢，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破解的。
就算离开了精神世界，也是困在黑暗中，莫玄干脆听墨轩讲下去。
说实话，对于这个平行世界的自己，莫玄还是挺感兴趣的。
可能是过去太久，再加上沉睡太长时间，墨轩再讲死亡，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就像在唠家常一般。
“那个神秘吧……挺奇怪的，我见到它的时候，它笼罩在一件黑色斗篷里面，带着兜帽我看不清脸，不过据它自称，它好像叫什么……黑瞳？”
黑瞳？
莫玄绞尽脑汁，对这个名字，他好像有点儿印象。
像是想起了什么，莫玄瞪大眼。
黑瞳这个神秘，在斩神小说里面出现挺早，所以莫玄看过那段剧情。
只是莫玄可以肯定，黑瞳放在整个斩神世界，不能说是最强的神秘，但一定可以说是最神秘的存在。
至少在莫玄看到的情节中，黑瞳如同先知，为林七夜提供着帮助，它提到最多的，就是一个被它称作“主人”的存在，这“主人”是谁，莫玄暂且不知。
但他能肯定，黑瞳会找上墨轩，很有可能是对未来他的到来有所预感。
各种写平行世界的电影、小说，大部分都有一个同样观念：
穿越去平行世界可以，但是不能与平行世界的自己相遇，否则会出现时空紊乱。
大概也是这个考量，后边墨轩的叙述就跟莫玄预料中一样，黑瞳出手针对了他，也没见它做什么，仅仅望了墨轩一眼，他就失去了知觉。
没了，墨轩的人生，也算是许许多多普通人的人生。复述出来，只有短短几句话。
很无奈，同时，这也是很多人的无奈。
但墨轩却并不在意，他抬起头，望着莫玄，波澜不惊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谢谢，能听我的故事。”
愕然，莫玄与他对视着，不论是从墨轩的语气还是神态上，莫玄都感受不到任何恶意。
正相反，再度回忆完一遍过去，墨轩的眼里只有释然。
不知不觉，莫玄也笑了。
是啊，我们每个人的人生，说长很长，足足耗费了我们许多年的时间；说短很短，因为觉得他人无法共情，三两句便可复述完全。
但漫长归漫长，简单归简单，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人听，自己的人生就有意义——至少，别人或许能从这简单的讲述中，得到些什么。
“那么……以后多多包涵。”
莫玄已经潜意识里，接受了这样一个人格，微笑着，伸出手表达善意。
谁知，墨轩凝视着他的手，轻笑一声，摇摇头。
“怎么？”
莫玄眉头微皱，有些尴尬地将手缩回，略有些不解，心中刚刚放下的警惕再度提起。
“我也挺想与你一同走下去的，看看在我这个混乱世界，你究竟能做到哪一步，但是……我该离开了。”
“离开？去哪儿……”
下意识话一出口，莫玄便顿住了，张开的嘴默默闭上，有些羞愧。
一时间，房间内陷入一片沉默，两人谁都没再说话。
“没必要……我们反正也是一样的存在……”
“不，我们当然能够共生，只不过，我离开的原因还是那两个字——变数。”
莫玄沉默不语，他不明白，墨轩本就是斩神世界的人，虽然他的命运已经到了终点，但存在于莫玄脑中成为副人格，并不能称作是变数，存在下来没什么关系。
可这里是他的精神世界，莫玄所有的想法都会外放被墨轩听闻，他苦涩地笑了笑，摇摇头：
“我离开，并不是为了消除变数，正相反，是想要留下你这个变数。”
“什么意思？”
“莫玄，你快成神了，你的神级意识已经开始在排斥我，我如果反抗，就会导致你的意识晋升失败，懂我的意思吗？”
墨轩说得很含糊，但是莫玄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想通了。
难怪从原始时代回来后，他总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很奇怪。
明明拥有撼动主神的力量，法则相斥甚至能撼动数万年前的至高神。
但莫玄并没有什么心神通明，能够感知、看穿一切的能力。
正常人类晋升神明，是在法则力量的刺激下，致使精神力攀升，超越凡人。精神力再回馈肉身，引导肉身突破。
但莫玄不同，他体内的法则力量因为共存，互相制衡着，无法上进影响精神力。
所以就导致莫玄肉身已经达到神级，但精神力一直卡在界线上，无法更进一步。
原来如此……
莫玄恍然大悟，两种法则的力量，即使互相制衡，也足以让他精神升华。
迟迟迈不出那一步，正是因为在自己潜意识里，还存在了墨轩！
他有意无意分担走了部分法则神性，阻碍了莫玄的真正成神路。
“莫玄，黑瞳杀我，可能就是为了你这个良性变数的存在，这个时间段，只有你能抽出手，去解决那恶性变数。”
好家伙……把我当肿瘤了……
莫玄吐槽着，但吐槽归吐槽，墨轩的意思他还是明白了。
“……很抱歉，这场战斗，牺牲太多无辜人了……”
他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个时候，言语都有些苍白无力。
“可如果你，还有守夜人他们不战斗，可能牺牲的，是整个大夏。”
一直待在莫玄潜意识里，记忆共享，墨轩很清楚莫玄认知的一切。
他看上去没有任何后悔与悲愤，脸上，是与刚出现时一样的风轻云淡。
也是，经历过一次死亡的人，无惧死亡。
连死亡都不怕了，这世上，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墨轩站起身，莫玄这才注意到，从刚开始出现时他身后带着的白光，竟然，就是一缕混沌之气！
“这是……”
“对，是你一年前在钱江，首次承载混沌之气的时候，若没有我替你存下这一缕，你已经爆体而亡了。
“莫玄，我能帮你的，就到这儿了……替我好好活下去……”
（今天回高中看老师顺便参加了两个活动，混了个评委当当哈哈哈，更新晚了点，待会儿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