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和我们出车站,到安全屋拿新的装备,然后我们去郊区,柏林的情报员在持续监视替身们的动向。”
道尔站起身,帮助秦璃月将叶娜扶到鲁登道夫背上,等列车门一开,几人快速下了车,在道尔的带路下一路向着柏林南郊而去。
这次倒是很顺利,几人沉默不语的前进,秦璃月跟着道尔,不在意路人奇怪的目光,她倒是挺佩服道尔和鲁登道夫的,两人总是有备用计划,他们两个出双人任务最多,而且几乎没有任务失败的时候。
道尔和鲁登道夫两人心思缜密,总是在任务有变故的时候,能靠着备用计划化险为夷,从而完成任务,秦璃月惊讶于他们两个人的心计,而且德国是道尔故乡,柏林似乎他也很熟悉,几乎没费多少时间,就到了柏林城南的安全屋外。
柏林城南的安全屋是一座二层民居,从地铁站到安全屋竟然不到一个小时,很难想象道尔和鲁登道夫两人在每次任务前做多少准备,可能说不准没有秦璃月当街开枪,道尔和鲁登道夫早就抓捕了替身们了吧。
想到这秦璃月有些不好意思,是因为她的缘故,间接才让道尔脚脱臼,他们两个才没有完成任务,但是秦璃月不可能留莫娜和安德森活着,他们两个和自己的仇恐怕不会就这么结束,就算秦璃月成功退伍,秦璃月也会借由达利亚大剧院的势力干掉两人。
秦璃月才不会给别人复仇的机会,尤其是仇人有家室的情况下,后代复仇杀死黑色行动组成员的事情屡见不鲜,秦璃月不想因为自己的仁慈和嫌麻烦,导致自己未来开房车环游世界的时候压上IED。
老式的二层民居的栅栏门被道尔拉开,秦璃月停在外面环顾四周,警惕着有没有追踪而来的人和喜欢看热闹的平民,等鲁登道夫背着叶娜进入民居后,秦璃月才进入小院,锁上栅栏门,跟着进入民居。
几乎所有的安全屋内部看着都差不多,冷冷清清的内部装饰,极尽简单。秦璃月帮着鲁登道夫把叶娜放在一层卧室内的床上,然后三个人围在一起,或坐或站的缓口气。
“都不知道你们两个从被击落的运输机里,还有核爆中是怎么活下来的。”
道尔拿着一瓶消肿喷雾走了进来,左手对几人打手势:“外部安全,监控上线。”
秦璃月这才松了口气,她慢慢靠着床边滑坐下来,然后无奈的摊手道:
“全靠走运.....”
“对啊,某人还被吓得尿了裤子。”
叶娜平躺在床上嘲笑着秦璃月苦中作乐,秦璃月回头瞪了叶娜一眼,然后挠挠头说:
“分享下情报?”
鲁登道夫没说话,他坐在地板上解开了裤腰带,放松下来后享受着没了束缚的宽松感。道尔见鲁登道夫不愿意开口,想偷懒,使劲儿用自己完好的左腿踢了鲁登道夫腰一脚,鲁登道夫就势躺下,也不管道尔继续踹自己,闭眼装死休息。
“懒东西,别管他了,神棍几天没合眼了,我们最开始以为柏林的莫娜和安德森是真的,直到前天晚上我们发现他们两人除了长相和两人相像以外,口音、身高、眼睛颜色、走路姿势都不像是莫娜和安德森。”
道尔边挽起裤腿边往腿上喷着消肿喷雾说道,秦璃月哼了声,回想起那两人的背影,确实不像莫娜和安德森本人,自己当时也是情绪激动了,毕竟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秦璃月当时就想着干死莫娜这个臭婊子和安德森这个狗杂种了。
叶娜咳咳咳嗽了几下,然后无力的闭上眼痛苦的小声哼哼,秦璃月回头看了眼叶娜,叶娜的脸有些红,眉头紧皱,秦璃月赶紧起身查看叶娜身体情况,从外部看叶娜不像是骨折后运动错位,反而像是因为骨头愈合而引起的发烧。
秦璃月从左侧腰后拿出医疗包,从里面找出一板乙酰氨基酚片,轻轻扶起叶娜,让她直接把药片吞下去,叶娜一脸的难受,吞下药片后躺在床上不久便沉沉的睡去。
“舞者怎么了?包裹的像条厕纸一样。”
鲁登道夫躺在地上闭眼问道,秦璃月回头看了眼沾枕头就睡着的叶娜,难过的叹口气。
“核爆冲击波,她当时在开BTR,然后冲击波推着装甲车撞了墙,肋骨和左臂骨折,轻微脑震荡外加淤青伤口肿胀导致的发烧。”
“那你怎么没事?”鲁登道夫接着问。
“还是那句话,走运罢了,不说这个,我这边的情报也仅仅是看到了骑士盾转场,然后德国联邦国防军突击骑士盾,最后山谷里的骑士盾发动焦土政策,引爆了战术核弹,但是大范围的电子脉冲,我认为是别有用心。”
秦璃月解开衬衫的扣子,自顾自脱着半胸防弹衣回到,鲁登道夫轻嗯了声便努力爬起身,顶着他那头乱糟糟的黑色卷发,抓着脖子跑到沙发上补充睡眠去了。
道尔把头别向一边,对秦璃月勾勾手,两人一同走出卧室,不打扰叶娜休息,秦璃月跟着出门后轻手轻脚关上卧室的门,道尔带着秦璃月走到厨房,让秦璃月先坐好,他开始用安全屋内的炉灶去弄咖啡。
“枪架,不光是你们,我们和猎犬中队断开联系也有几天了,我想,他们应该是在核爆后全员行动,在做着什么事,短期内是不要想着能联系上他们了,靠我们自己了。”
道尔往咖啡机里倒着大块凝固的速冲咖啡,有些厌恶地看着那些结成块的咖啡,他对秦璃月指指咖啡,秦璃月摇摇头,自己不喜欢喝这东西,喝惯了就该上瘾了。道尔往水壶里灌着水继续说:
“我通过我的关系,问过条顿中队关于核爆、骑士盾还有俄罗斯的事,他们现在气的直头疼,大家都知道是骑士盾在栽赃陷害,但是德国政府高层被节点网络渗透了,这几天的出现的国防部发言人很大概率就是节点网络的人。”
“而且街上煽动民众游行,暴力打砸的也是节点网络的人,网上为节点网络打舆论战的人无数,而且根本没法分清是自我想法还是为节点网络服务,再说骑士盾,条顿中队的家伙们说整个欧洲仍然效忠的骑士盾人员,都在往法罗群岛前进。”
秦璃月双手合十沉吟了许久,消化着道尔提供的情报,前几个情报秦璃月稍微想想就能知道是节点网络在捣鬼,但是骑士盾安保公司的人都往法罗群岛跑什么?
“法罗群岛?那地方有什么?一个丹麦的海外自治领地,十几个无人岛屿,也就几万居民,那地方怎么能塞下整个欧洲的骑士盾的人?我和叶娜光是看直升机和战机起飞就看了很久,而且还只是他们执行焦土政策前十几分钟,依旧源源不断。”
秦璃月看着道尔坐下来说着,可道尔面无表情的摇摇头,看样子他也不清楚,不过这种大战略的事,就和秦璃月这种小兵没关系了,她也就只能无奈的继续问道:
“说说你们吧,都要我帮你干什么,你也看到了,叶娜没两个月起不了床。”
道尔偏头瞥了眼呼呼大睡的鲁登道夫后,摘掉头上的棒球帽,闭上眼按摩着眼眶说:
“我和神棍的任务,最开始是抓捕莫娜和安德森罢了,但是我们刚到柏林没多久,核爆就发生了,全国进入战备状态,戒严与宵禁让我们两个不好在夜间行动,在我们发现他们两个是替身后,也无法联系上米斯非,所以,我们自由行动吧。”
秦璃月一听自由行动几个字就心烦,最讨厌自己去调查事情,联系不上上面的坏处就体现的淋漓尽致,但是米斯非就派道尔和鲁登道夫两个人来抓莫娜和安德森,想想危险性就高啊,任务也不好完成啊,真是诡异。
想着想着,秦璃月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劲,难道自己又在什么乱局里了?但是就算上面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自己和叶娜被人从天上打下来吧?再者说,安德森也在自己的猎杀名单上,迟早的事,通过替身找出安德森的所在位置,也算是帮了叶娜和自己的忙。
“你要我怎么做?提前和你说,叶娜退伍点数不够,我帮她,你帮我,我坏了你的任务,我欠你人情,怎么样?”
秦璃月放弃猜想,还是脚踏实地做事吧,她向道尔提出建议,道尔双臂撑在两边木椅背上眼睛看着秦璃月,然后默默点点头后说道:
“可以,那我就直说了,我和鲁登道夫要抓两个替身,你帮我一起抓他们,审讯交给你,完事我们就回乌拉尔基地复命。”
“嗯......”
轻嗯了声的秦璃月内心一阵苦涩,果然,自己是没办法提前退伍了,唉,那又有什么办法?叶娜退伍点数不够,还得她积攒到足够的退伍点数才行,秦璃月啊秦璃月,老老实实工作吧,也不差这几天退伍时间了。
道尔看得出秦璃月的心情并不是很好,但现实就是如此,秦璃月很难左右世界,哪怕是后续的未来。他也知道秦璃月早就想离开黑色行动组了,但是没办法,道尔靠着椅子抬头看着天花板淡淡的说。
“我等下会和柏林情报员联系,让他们继续监视替身们的动向,如果他们要离开,我们就必须立刻行动,如果他们躲在老巢里,我们就要费些力气。”
“他们老巢怎么了?”秦璃月趴在餐桌上,将脸埋入臂弯,只把眼睛留在外面看着道尔。
“我和神棍初步侦查发现,柏林是骑士盾狙击手训练地,替身们在柏林东北部,靠近核爆位置那边有一处森林中的营地,我们一路跟踪他们在柏林与营地间移动,这次他们受到袭击,大概率会把遇袭的事告诉真正的莫娜和安德森。”
道尔沉吟了会,看着热水壶慢慢开始沸腾,白烟从壶嘴中升起后烦闷的接着说。
“在今天我们正面和他们交战前,德国GSG9(德国边防警察第九反恐怖大队)突袭了替身在柏林的藏身处,双方激战后各有伤亡,替身们暂时从我们监视中消失,再次出现时我们重新潜伏回营地后发现了他们,看来他们有规定,一旦遭遇袭击立刻撤退。”
“这次他们出现在市区也是巧合,他们故意大摇大摆的在街头乱晃,GSG9估计也发现了他们,但是没有动手,可能也是因为我们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不出意外,替身还会回到森林营地,但是那地方,全是受训的骑士盾狙击手。”
“他们训练程度怎么样?”
秦璃月站起身,走到冰箱处从里面取出矿泉水问,道尔眼神不善,他用拇指揉搓着食指,满不爽的回答。
“大多数都是菜鸟,营地里人数不清,我们利用微型无人机做的侦查,热感信号看到大量没做好防热源的蠢货,但是也发现了一些老手,隐蔽的地形和射击角度很刁钻,我们如果进入营地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哦......老规矩?”
秦璃月喝了口矿泉水,情绪不高的问道,这样的狙击手训练很不好渗透进去,以往遇到这种情况都是除目标点外大面积炮击,将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和他们的掩体一同炸上天,可惜,现在只能靠自己,秦璃月便只能想到一个办法了。
道尔倒是摇摇头,他起身把烧开的热水倒入咖啡壶里,进行快速加热和冲泡咖啡,他专心致志的弄着咖啡,眼神淡漠的说。
“没办法老规矩,你也不用冒险了,但是以防万一,你到处游走可能会好一点,那边森林地形复杂,树少草深,简直就是狙击手或者越共的天堂。”
“这样啊,挺好,我不用当人肉诱饵了。”
秦璃月活动着肩膀也同样淡淡的回答,自己狙击技术可能和道尔口中的菜鸟差不多,如果真让秦璃月面对专业狙击手,可能不出试探期,自己的眉心就要被他们开个洞。这段时间的狙杀都是自己走运和对方不专业,秦璃月看着道尔,希望他想个办法。
道尔冲着咖啡,将咖啡壶的盖子关好,启动了咖啡机后,叉着腰看咖啡壶里的凝固咖啡块逐渐化开后说。
“我和神棍想过渗透办法,我会利用固定火力点,吸引骑士盾狙击手的注意力,闹得越大越好,把德国联邦国防军或者暗中监视的GSG9吸引来最好,我们可以趁乱混进去,如果他们不来的话......”
道尔叹了口气,他看着秦璃月的绿眼睛,眼中满是歉意。秦璃月与道尔的眼睛对视,也明白了自己的任务是什么,她故作轻松的耸耸肩,紧接着合上矿泉水的盖子,移开眼神半晌才慢悠悠的说道。
“你说的游走,是指吸引骑士盾狙击手开枪后,你们掩护我的同时,我去近距离和狙击手干架对吧?”
“算是......对了一半。”
道尔不愿意去看秦璃月装作坚强的表情,谁也不愿意暴露在狙击手的狙击镜下,但是这种九死一生的任务必须有人来做,秦璃月速度是全队最快的,即使是背了一大堆装备,由秦璃月去做贴身战最合适不过。
在内心煎熬中,道尔坐回椅子上,他和秦璃月心照不宣,任务优先和这类风险性极高的任务,总得有人出去冒险,道尔不愿秦璃月去当精确打击人员,秦璃月也不想和狙击手,尤其是一群狙击手玩peekaboo(藏猫猫)
“没事的,道尔,我做就是,你说的另一半是什么?”
秦璃月坦然的接受了自己将要成为移动中的靶子的事实,道尔还是在搓着手指慢慢说出口。
“你带上你顺手的长枪,与我和神棍组成钳形交叉火力线,不管什么距离的狙击手,由你将他们引出来,我和神棍来解决......”
“哦,那还不是老规矩吗?瞧你难为的样,以前我们又不是没做过这种事。”
秦璃月诶嘿笑了声,她让道尔别担心,人肉诱饵和侦查嘛,以前做过几次,也吃过枪子,但到现在看来,秦璃月还是运气不错,至少没有狙击手朝自己头上开枪。道尔没有对秦璃月的无所谓态度做出任何表情,他恢复了之前冰山般的状态。
把矿泉水又狠狠灌了几口的秦璃月,两手撑着厨房的石质操作台,一跃坐到上面,摇晃着脚听着鲁登道夫微小的呼噜声,眯眼笑着摇摇头,心里嘲笑着自己天真,那句希望越大,绝望越大还真不是假的,退伍.......这种事再说吧......
“你和叶娜能活着,我很开心,枪.....小......月亮.....”
低沉嗓音的道尔看着嘴角上扬的秦璃月开口道,秦璃月歪了歪头,看着道尔这个亦师亦友的同伴,稍微有些惊讶他竟然不叫自己代号了,叫大家给自己起的昵称,这可是秦璃月认识道尔这么久以来头一次听道尔这么叫自己。
秦璃月脸上带着微笑,眼神中尽是温柔,她没有用达利亚大剧院教授的标准笑容面对道尔,而是发自真心的笑着应了声。道尔站起身背对秦璃月去摆弄咖啡壶,然后沉着嗓子道:
“自从我认识你那天,我开始训练你到和你一同行动那天起,大家觉得你撑不到最后,我不这么想,你给我的感觉是绝不认输的人,最后你还不是挺了下来?,而且一直处在黑猎犬1-2最危险的侦查位,我只想说,做好你自己就好,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秦璃月有些没明白道尔为什么这么说,她看向道尔稍微有些高低肩的肩膀,那是被迫击炮弹近距离轰炸狙击阵地,从而受伤留下的后遗症,望着道尔的背影,秦璃月低头看着自己纤长的手指甲中的泥,好奇的笑着问。
“你平时话不是很少的嘛?今天话怎么这么多,你突然说这个干嘛?”
道尔把咖啡倒进杯子里,转过身来看了看秦璃月的脸,又望向客厅沙发上睡得香甜的鲁登道夫说。
“我看人一直很准,小月亮,你和去鹿特丹之前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同,我觉得......你以前表面活泼,心里藏事很多,现在比以前还要多,你给自己脸上戴上一层又一层的面具,除了杀人的时候我能看到灵魂深处你的疯狂,你平时非要戴着面具吗?”
“这么明显吗?叶娜昨天也是这么说的,至于面具啊......你说对了,道尔,我知道后代培养计划和我父母的一些事了,我单纯不爽他们罢了,所以我臭个脸很正常吧?”
秦璃月眼神朦胧地给自己点上烟,绿眼睛中的神色复杂,她明白道尔说的是什么意思,是说秦璃月的伪装又厚了一层,其实秦璃月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加上伪装,再加上昨天晚上叶娜和自己说的事,秦璃月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了。
“有时候我真的分不清你在真的笑还是假笑,你和叶娜学的东西让我们看不透你们两个到底在想什么,你活着为了什么,小月亮?”
道尔吹着滚烫的咖啡问道,道尔的话让秦璃月一时蒙住了,对啊,活着的是为了什么?为了小幺吗?为了叶娜吗?为了未来的环游世界吗?秦璃月觉得道尔的问题有些可笑,谁会不知道活着为了什么?活着......就是为了活着啊。
脑子里自说自话的秦璃月把自己逗笑,她怅然的继续晃动着双脚,绿眼睛迷离且恍惚,道尔瞥了眼秦璃月的样子,继续喝着咖啡说道。
“人活着,是为了开心的度过每一天,你为什么总是给自己头上挂着阴云,叶娜和我说,你天生苦瓜脸,你笑起来不也挺好看吗?我是德国人,我天生不爱笑对你们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你到底在心里藏什么?”
秦璃月呵呵笑着停止晃脚,从操作台上跳下来,她看着道尔微笑着对他报以感激的眼神,道尔都拿自己德国人身份严肃的关心自己了,秦璃月也不能再让道尔热脸贴冷屁股了,她双手抱着后脑慵懒的伸展着身体说:
“道尔,我什么都没藏,我只是需要时间,我需要时间来把心里的烂事都想清楚了,所有人都知道很多我家里的事,唯独我不知道,以前我特别想知道,现在不了,我只想......算了,道尔,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本想好好和道尔聊天的秦璃月,逐渐说不下去了,做真正的自己吗?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达利亚大剧院教自己的东西,自己几乎无时无刻都挂在脸上,从小到大的阴霾让自己学会戴着假面具示人,道尔说得对啊,做自己啊,活的,会开心一点的吧......
“道尔,不用担心,让我明白我未来该怎么做,自由自在,开心自如,除了任务我绝不会伪装自己,不要心里憋太多的事,也不要想乱七八糟的事,和以前一样,你是这意思吗?”
秦璃月坐下来,脸上表情轻松的歪头笑着,道尔笑了笑,点了点头,端着咖啡杯走出厨房,临走时道尔站住脚,回头看着秦璃月的笑脸,轻声说:
“我只是个狙击手,我不是心理学家,我只是觉得你活的很累,大家都有自己的爱好和发泄方式,从我认识你那天你就在强装坚强,一直到真正坚强起来才结束伪装,我们互相扶持了这么多年,你......开心的活下去,我也想看到你的笑脸。”
秦璃月愣了下,她把脸别过去看向窗外院子中的老树,抿了抿嘴,窗外的老树在风的吹动下嘎吱嘎吱的作响,她闭上眼不去看外面,只淡淡的回答。
“如果我和你不熟悉,刚才我们的谈话,我只会认为你是骗我去当诱饵的谎言,没事的,道尔,很感谢你能和我说这些,我没法给你未来的保证,不过.....”
秦璃月把脸转过来,窗外的阳光洒进厨房,侧面铺在秦璃月的脸上,她的笑容迷人且轻松,眼中的那股冷漠与淡薄渐渐消失,取而代之是稍稍闪亮的微光,她轻张樱桃小嘴,发自内心的说出她心里憋了很久的那句话。
“我是精神不太正常,我是疯且偏执,我是不知道自己的性格到底是什么,可我已经开始按照我想要的样子开始生活了,我会好好的活下去的,我每天其实很开心了,谢谢你,道尔老师。”
道尔轻笑着摇头,他竖起中指对秦璃月,来应对秦璃月故意叫他老师恶心他。
看着道尔离去,秦璃月把脸看向外面刺眼的金色阳光,那亮闪闪的光芒和自己梦里的多么相似,她懒懒的趴在餐桌上,让阳光照射着自己的身体,手中的烟头不自觉的掉落下去。
她眯眼看着那颗老树,眼中的冷漠再次慢慢涌现,她轻声用自己才能听见的汉语自言自语道。
“我哪来的什么伪装.....对不起.....我做不到承诺,我不疯下去.....我没办法护住你们,我没办法要我想要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