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的东西都准备齐全,来到机场后秦璃月发现,田口云山这小子已经在这等候多时了,他扛着枪,还是一副笑脸,迎接几人登上C-17运输机。
“这次疯猪带队,准备好了我们就走,时间紧迫。”
田口云山说着着拉秦璃月的手送进机舱,秦璃月点点头,随便在舱门口找了个位置坐下,但屁股刚接触到座椅,她就立马站起身寻找着滑翔伞包,在德国的空中被击落后玩自己落体的经历,给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导致现在秦璃月一看到运输机就发怵。
米尔和安东尼奥走进来后,田口云山按着耳机命令飞行员起飞,秦璃月看到他穿着和几人差不多颜色的战斗服,但是肉眼目视起来更加容易融入环境,发现秦璃月注意自己的田口云山笑呵呵的扯了扯衣服,在秦璃月身边坐下后说:
“高层那边发的,还不错吧。”
“哼,看起来人模狗样的。”
秦璃月哼了声,和米尔和安东尼奥一同最后检查起身上的装备。在运输机逐渐发动的时候,米尔拍了拍手,吸引到大家注意后,指了指自己耳机让大家统一频道。
田口云山率先调整频道后,对着其他完成频道调整的几人说:
“艾维利亚女士的命令和米斯非长官已将目标地确切位置交给了我,我现在发给各位,目标地是切尔诺贝利市西南方的旧建筑工地、南方城市外围的公寓区、还有切尔诺贝利北方的普里皮亚季市区内。我们都需要进行侦查。”
“没有时间催我们做事吧?如此广泛的侦查搜索,我们四个需要很多时间。”
米尔语气略显不悦,秦璃月理解米尔的心情,基本上他们四个人要将切尔诺贝利及其周边都搜索一圈,耗时耗力不说,有些辐射区至今仍有着危险,如果上面再催促时间,那几人肯定完不成任务。
任务超时倒还好说,长时间暴露在辐射区,大家都不想身体在后续出现问题。田口云山看得出几人的担忧,他清了清嗓子后说道:
“艾维利亚女士没有给我们上狗链,我们随机应变,自我行动,我们需要在切尔诺贝利市区内建立个据点,因为极有可能,我们会长期留在切尔诺贝利,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我们没有支援,这次行动就连我们黑色行动组也不会沾一点关系的黑活。”
秦璃月也开始和其他人一样皱起眉,怪不得她看到机舱里有一辆MRZR全地形车,在滑轨轨道上还有成堆的物资打包堆积好,感情这些玩意儿等会要和自己一起扔下去啊。
秦璃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田口云山,每次这小子来都会给自己带一堆麻烦,不光如此,这次任务肯定不那么简单,连黑色行动组高层都不会承认,也不想有任何关系的任务,那就对是一堆麻烦到不行的任务。
田口云山这家伙也肯定有自己的独特任务,也一定不会和几人说,并且就算问,打死他,向他这样完全忠实黑色行动组的士兵,更不可能回答了,
“炮灰啊.......炮灰......”
秦璃月用中文唉声叹气,就知道自己绝对遇不上什么好事,她看着那辆能坐死人的MRZR全地形车发呆,在运输机的轰鸣和滑行中,带着满肚子的丧气和疑问飞上天。
安东尼奥和秦璃月一样,不喜欢这样的任务,没人喜欢在仍有致命核辐射的地方呆上很久,更何况这次任务还磨人心性,疲劳是肯定的了,主要是又要带着满头问号出去作战,秦璃月和安东尼奥对视一眼,各自沉默摇头。
米尔倒是无所谓,他干的脏活儿比所有人多得多,对于这次任务看样子倒没什么心理负担,正哼着法国红灯区小曲儿,自顾自的整理着装备。
回头看看田口云山,这小子脸色不好,满脸的愁容和担忧,秦璃月咳嗽了声,用手肘怼了他一下后故意嘲讽道:
“不是我说,你是真狠啊,你真就不看花子一眼,要不是花子坚强,要不然哪个正常人会住在乌拉尔基地?”
田口云山叹了口气,他勉强挤出尴尬的微笑,然后摸着自己的右手腕,上面戴着银质的黄铜吸扣手环,手环上是日本传统的樱花和烟雾的刻画,他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全地形车,然后对秦璃月喃喃道:
“枪架啊......有时候,你说话是真挖人心。”
秦璃月哼了声,然后闭上眼睛休息,不管田口云山的反应缓缓回答。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花子很想你,再怎么说你们也是兄妹,回去看看她又不会怎样,我有时候真搞不懂你们日本人的家庭观念,好的时候能一起洗澡,淡漠的时候八百年都不见一次面。”
“唉......你不懂的,枪架,当我接到回京口次二郎那里卧底的时候,事情已经不受我掌控了,难道你就没有这样一种感觉?你出任务的每一步,每一次行动,都在上面的计算中?”
秦璃月睁开眼,冷笑下,她边假装整理防毒面具边说道:
“何止是感觉啊,我都怀疑上面有人能看透人心,预知未来,我要干什么,做什么,都在这群家伙的掌控下,但这和你不去见花子又有什么关系?”
田口云山愣了下,他表情苦涩的摇摇头,然后双手摸着自己的防弹衣,两眼发直的说。
“关系......有很大关系的,枪架,或许.....或许花子以后,还得需要你来......算了。”
田口云山憋住嘴不说话,把秦璃月弄得心烦,死二次元宅男说话总是吞吞吐吐的,她瞥了眼心情极度低下的田口云山,既然他不想说,自己也不问了,无论田口云山说什么,秦璃月都不明白为什么他好像要避着花子一样。
“你们日本人还真是奇怪,有时候我都在想,她是不是你亲妹妹,关系真冷漠,我就放不下我弟弟,算啦,你不想说就不说吧,我要睡觉了奥,别烦我,小心我揍你。”
嘴上威胁了顿田口云山,秦璃月感到心里一阵舒畅,她才不会关心田口云山情绪好坏,在秦璃月的想法里,花子这个年纪,就应该开开心心的玩玩闹闹,该上学上学,该乐呵乐呵,不应该和一群满身血的人渣在一起,更不应该看到世界的黑暗。
这不是花子理应得到的人生,花子现在的生活让秦璃月有种熟悉感,和自己小时候差不多,天天等待着父母能回来,不奢求别的,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吃顿饭,秦璃月就心满意足了。
秦璃月从来都不希望秦小幺和花子舞刀弄枪,他们就应该和这些杀人的东西保持距离,越远越好,秦小幺在未来有秦璃月保护,花子呢?看田口云山这德行,不在高层的中队服役十几年恐怕不会自己退出。
偏执啊,这小子一点没变,花子扔给我就跑,也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花子怎么想的,嗨!想他们两个干嘛!我真是没事给自己找心理负担!秦璃月想着,闭目养神。
她知道自己说的话狠了,可自己不能照顾花子一辈子,说不准哪天自己和叶娜就死了,那时候秦小幺和花子谁来管?当哥哥的不给妹妹铺后路,等着别人来帮忙?大家都是把脑袋伸出去看子弹的,谁知道还有没有未来?
不再理会身旁沉默的田口云山,秦璃月静静地等待到达预定位置,其实这段路并不远,从乌拉尔基地到切尔诺贝利附近空中很快就能到,乌克兰军队名存实亡,他们的天空已不再属于乌克兰,根本没有人会在乎天上飞来飞去的载具。
随着飞机的颤动,过了几小时,秦璃月感觉到了寒冷,她睁开眼,该清醒清醒了,对面坐着的安东尼奥和米尔已经站起身,开始吃抗辐射药,准备戴防毒面具了。
秦璃月解开安全带,正要去拿一片药吃,田口云山推了把秦璃月,手心里一枚胶囊一枚药片展现给她,秦璃月拿起药吞下,看了眼手表,凌晨四点半,机舱外已经开始蒙蒙亮了。
她站起身,又确认了滑翔伞和自己背包没有打结,一切都正常。她折叠上AK105突击步枪的枪托,把枪卡在左腰侧面,对安东尼奥摆摆手,安东尼奥拽着米尔起身,四个人走到后舱门边,等待着红灯亮起。
“让开位置,先投放载具和物资,我们落地后按照GPS定位再找它们,看着点周围的队友,不要落太远。”
机舱内的红灯发出渗人的血红色,米尔边说着边对机组人员挥手,然后用拳头锤开了后舱门开关,秦璃月感受着猛烈吹入机舱的风,她摘下头盔,戴上防毒面具,将滤管安好后重新戴上头盔,自己的呼吸声在防毒面具内回荡,心情略有些紧张。
机组人员们快速关上阻拦器,然后迅速躲到机舱两侧,那辆MRZR全地形车带着震耳欲聋的摩擦声,嗖地一下从秦璃月面前滑出机舱,紧接着,长方形的物资捆箱跟着飞了出去。
秦璃月稍微往机舱外看了眼,全地形车和物资一出机舱就打开了降落伞,正缓缓下降。她总是在投放物资的时候担心,万一自己身上某个地方被物资勾住,一起被拽出机舱可怎么办。
在秦璃月胡思乱想中,米尔的声音从耳机内传来。
“该我们了,冠军,枪架,你先下,至于你,你的代号去了高层后改了吗?”米尔看向田口云山问道。
“改了,现在是足轻。”田口云山回答着,米尔点头,然后看着安东尼奥跳出机舱,又看了看在舱门边发呆的秦璃月,走到她身边推了她一把。
秦璃月咽了口唾沫,自从上次击落留下的阴影现在还在,自己总有种憋不住尿的感觉,她赶忙对米尔摆摆手,告诉他自己没事,在望着下面朦胧的大地,秦璃月强忍着来自坠落的恐惧,一咬牙,心一横,快步冲刺,然后张开手臂跳了下去。
那寒冷刺骨的夜风呼呼啦啦地卷动衣衫,秦璃月回手抓住伞包开关,使劲儿地拉开,一股沉重的阻力从肩膀直冲胸膛,滑翔伞被打开,感受到下降速度缓慢之后,秦璃月这才长舒一口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现在可怕死高的地方了。
右手控制着滑翔伞,左手扣下夜视仪,她在夜空中寻找着安东尼奥的踪影,在她正前方很远的地方,安东尼后背上的友军识别信标正一闪一闪的发亮。
在很远的地方,秦璃月能看到模糊的城市样貌,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她低头看了眼手表,结合着航线和飞行时间与路程,秦璃月猜测自己被扔到了切尔诺贝利南部,看了看脚下黄中带绿的大片森林,秦璃月快速寻找着落地位置。
在空中的时间似乎很漫长,秦璃月越来越讨厌在天上飞的感觉了,她好几次想要让自己加速落地,但为了不和队友们拉开大距离,她只好忍住。
初阳在缓缓升起,她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和在防毒面具里自己的呼吸声,从东方慢慢发亮的云层变得橙黄色和红色混合,显得颇具美感,大片大片飞起的鸟类在远处盘旋一阵,又纷纷落入森林内。
如果这里没有出现核事故,没有战争,那这里其实是蛮不错的养老地,风景优美,森林辽阔,乌克兰少数不多有茂密森林的地区,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
秦璃月打起精神,让自己不要分心了,在天上飘不代表就是安全的,她追逐着远处开始下降的安东尼奥,在逐渐下落中,与地面越来越近,风也逐渐小了下来。
慢慢的,下降中的秦璃月看不到了安东尼奥的身影,她飘落在一片森林内的空地中,好在滑翔伞没有刮到任何树枝,自己走运的没有挂在树上,她双脚先是收起减速,然后在接触到地面时半蹲,卸掉重力带来的影响,往前跑了几步才停了下来。
“呼————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秦璃月自言自语着解下滑翔伞包,两手快速把滑翔伞团起,随便塞进伞包内,然后把伞包使劲儿扔到附近的树干上,她没时间去埋伞包了,得先找到其他人才行。
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除了树还是树,她端起AK105突击步枪,把折叠的枪托打开,顺手从背包侧面拿下盖革计数器,盖革计数器没有发出独特的嘎啦嘎啦的声音,没有检测到辐射值,但秦璃月还是没有摘下防毒面具,小心点还是比较稳妥。
“冠军呼叫,我已落地,我看到我们的马儿和草料位置,跟随我信号,我们北方集合。”
安东尼奥在耳机里说着,秦璃月调整着呼吸,稳住身体,伸出右手看手表上的指南针寻找着北方,在确认位置后,她站起身,向北边小跑而去。
清晨的凉风吹在身上有些凉飕飕的,切尔诺贝利如今很少有人类出现,在俄罗斯和乌克兰开始冲突后,切尔诺贝利再没有每年来此探险的游客,再加上三战和病毒瘟疫,这片地方更是被人遗忘。
受辐射几十年影响的动物和植物,秦璃月在前进的途中总会认为它们会不会发生变异,什么超大号没有毛发,表皮惨白的老鼠啦,长出一堆藤蔓会揍人的植物啦,在没加入黑色行动组前到现在,秦璃月总会这么想。
不过她期待见到的怪物,始终没有看到,清晨的露水和薄雾弥漫在森林内,她踩在湿漉漉的草地上,军鞋上沾满了水珠,没有平日里的车水马龙,没有子弹横飞和熙熙攘攘热闹的人群,秦璃月一时感到心神宁静。
往前追了十几分钟,跟随着平板电脑上的定位,衣服已经有些潮湿的秦璃月放缓脚步,她听到不远处有汽车引擎的声音,她弯腰前进,在树丛中压低脚步,想要看看是敌是友。
等她扒开眼前的树枝,看向森林中一大片曾经伐木的空地时,发现安东尼奥正坐在MRZR全地形车上,周围散落着物资和降落伞,不少树枝被折断,乱七八糟的东西扔了一地。
安东尼奥一边骂着一边尝试发动它,秦璃月钻出树丛,走向安东尼奥,还不等秦璃月开口问,安东尼奥瞟了眼走出来的秦璃月,使劲儿砸了下方向盘道:
“落地太狠了,全地形车大概率是撞在树上了,发动不起来,我先看看我能不能修好,你看看那堆物资还有什么能用的,收集起来堆在一起,如果车能用就放车上,不能用的话.....我们就得当驴子了。”
“啧......”
秦璃月面对一地的狼藉,无奈的挠挠头,没办法,要几人在切尔诺贝利存活下去,就得去整理地上的东西,最开始秦璃月还以为是要步行,没想到有全地形车,但是就算有全地形车,这玩意虽然不大,但还是蛮引人注目的,有没有其实都一样。
她叹口气,弯腰捡起地上被摔得开了包的军粮,和安东尼奥一同骂着机组和地勤人员不认真仔细,搞得现在两人狼狈不堪,这么多玩意儿,很多东西也装不上全地形车,秦璃月抱怨着,把还能吃的军粮堆在一起,对安东尼奥问道:
“车也装不下这么多玩意儿啊,那多出来的东西怎么办?丢掉?埋了?”
安东尼奥正研究着全地形车的发动机,他满头黑线的看着里面的英语和俄语混合的内构,烦躁的回头对秦璃月说:
“多出来的找个地方藏起来就行啊,全扔了我们万一出问题以后用什么?该死的基层部队蠢货们,把俄制配件和美制配件混一起,直接拿出来给我们用!是我们用的东西都是各国淘汰的和落后的,但我们也不至于穷成这样吧!”
骂骂咧咧的安东尼奥最终忍住了脾气,强制自己耐着性子去修理全地形车,秦璃月哼笑了声,没办法,谁叫我们是实验部队,就算是本土黑色行动组中队,他们用的东西也大多是本土不要的,黑色行动组存在都有争议呢,给你用的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秦璃月忙活着把摔地散一地的东西凑齐,分类摆好,然后动手去拆物资捆箱,她扯开破裂的安全绳,用手拂去上面的露水和灰尘,然后眉头一皱,发现这些物资什么都有。
药物、食物、弹药、工具、几把备用枪械和枪支配件、装备就不多说了,秦璃月甚至在物资捆箱侧面,看到了标枪反坦克导弹和巴雷特M82A1反器材狙击步枪,更是在拆包的时候,发现了比安东尼奥还要高的无人机。
“喂......伙计,这次任务绝不会那么简单......”
秦璃月挠着头,目瞪口呆的看着越来越多的大口径武器被找出,深感此次任务的棘手性,安东尼奥忙着搞定全地形车,没时间去管秦璃月的发现,他回头简单看了一眼,就又转回去继续忙着手里的活。
“都已经被扔到乌克兰了,扔到切尔诺贝利这座鬼城,随便吧,我不在乎会发生什么了,你东西收拾好了就坐上来帮我,看看能不能发动车,我想,大概是火花塞的问题。”
秦璃月嗯了声,她扔下手里的物件儿,小跑过来坐上全地形车,然后在安东尼奥的指示下,尝试启动,然而并没有任何变化,全地形车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等我回去了,说什么我都得揍那群混蛋一顿,每天都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像这样空投车辆出问题我需要两次了!真是他妈的.....”
安东尼奥话说一半停住了,秦璃月翻身跳下车,躲在全地形车侧面,用手指推开AK105的保险,她和安东尼奥都听到身后有草叶被踩踏的声音,她悄悄转移位置到全地形车侧面,然后在车尾部架起枪,瞄准着森林里。
“放轻松,是我们。”
米尔从森林里钻出来,身后跟着田口云山,秦璃月松了口气,她看了眼从引擎盖那里探出头,收回手枪的安东尼奥,自己也关上保险,对田口云山指了指全地形车,自己去收集物资,看看有什么东西现在能用上的。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田口云山走到全地形车旁边问道。
“车大概是下落途中撞到地盘或者内部了,还在排查,要不你来看看那?”
安东尼奥让开引擎盖的位置,和田口云山琢磨起全地形车哪里出了毛病,秦璃月找了一圈没有自己现在能用的东西,她对米尔打了个手语,告诉他自己去警戒,转身就要走,安东尼奥在秦璃月身后叫住了她。
“等下,枪架,看看物资里有没有汽车配件。”
“没有,我刚才看了,全是武器弹药和生活物资。”
“puta!”
安东尼奥骂了声,狠狠锤击全地形车,把旁边的田口云山吓了一跳,在田口云山的安慰中,两人不得不重新开始研究起全地形车,米尔指着秦璃月让她走吧,他留下来整理物资。
秦璃月点着头,她往北方踱步,周围除了几个男人在低声讨论机械,便只有风吹动森林的哗哗响声,鸟叫声几乎听不见,乐于出去警戒的秦璃月,没有太提高警惕,如今切尔诺贝利不剩多少人了,没必要过于紧张。
普里皮亚季可能还有人在住,也只是可能,俄罗斯和乌克兰的特别行动,三战,病毒瘟疫,如果普里皮亚季真有人活着,秦璃月都不敢想这人身体已经变成什么样了。
她扛着AK105突击步枪,在北方森林里慢慢行走,目及之处,都是树木,没有人类的干扰,这些树也不知道有没有受到过辐射,长得又粗又高,郁郁葱葱的树冠遮挡了部分阳光。
黄色带着红色的光芒从树冠缝隙中洒下,天已经开始越来越亮了,然而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没有人类,没听到鸟叫,没有任何除自己以外活物的迹象,薄雾在散去,朦朦胧胧的场面,让秦璃月感觉好像在童话世界。
一切都是那么静谧,一切都是那么祥和,秦璃月觉得,自己退伍后,环游世界完了,也找个深山老林造个房子,住进去好像也不错。她游荡在空地附近,沿着空地四周开始转着圈的巡逻。
脚步轻松,心情惬意,如果不是因为这次任务又没头没脑的,说不准秦璃月的心情会更好一点,再者说,现在的自己也算是在偷懒,男人们在忙活,他们知道秦璃月对车懂得少,她在这除了看自己笑话外,一点用处都没有。
但秦璃月想的太好了,所有人都想的太好了,在秦璃月围着空地缓慢的转了两圈后,她停下脚步,侧耳倾听着北方的声音,那的螺旋桨和吱吱地发动机声,自己再熟悉不过,她赶紧往平地跑去。
还没等跑几步,米尔从平地方向冲了过来,压低嗓子对秦璃月叫道:
“他们修好车了,我们把车和物资先藏进森林,你听到了吗?”
秦璃月点点头,随着米尔向空地跑去,等看到空地时,安东尼奥和田口云山已经把全地形车不知道藏到哪去了,他们正扛着物资,飞速的跑进东方的森林,不一会就出来继续搬运。
秦璃月不敢怠慢,和米尔一起帮着两人拿物资,北方的引擎声越来越近,突突突地螺旋桨叶带出的磨合和震动音捶打着每个人的神经,秦璃月把AK105突击步枪狠甩到身后,两手扛起地上的“标枪”反坦克导弹,憋着力气快步冲到东方森林。
她刚把手里的东西扔到地上,打算再跑第二趟的时候,米尔和田口云山两人拖着物资和全地形车的滑翔伞跑了过来,滑翔伞上堆积着剩余的物资,安东尼奥见状,急忙帮助他们拖行。
三个男人把降落伞团起来,然后用灌木丛盖住,秦璃月身体贴在树干上,使劲儿咽了口唾沫,其他几个人或趴或站的躲避着,那发动机声越来越大,不一会,带着卷起的疾风,一架Mi24武装直升机呼啸而过,秦璃月甚至能看清楚舱门坐着家伙的脸。
低空飞过的武装直升机向着南方而去,秦璃月看了看大家,耸耸肩,自己没看出来武装直升机是乌克兰的,还是俄罗斯的,或者说,是骑士盾的。在切尔诺贝利,一切都有可能,军火商、黑市贩子、私人武装,谁都在这想分一杯羹。
秦璃月回忆着刚才直升机上男人的脸,觉得好像哪里见过,但是一闪而过,说不准自己单纯看花了眼,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等武装直升机飞远了之后,秦璃月帮着男人们在全地形车小后备箱里堆积物资。
大多数的物资都没法装进小小的后备箱里,安东尼奥倒是在物资堆里找到一个小卡车拖斗,这下给他气得不轻,直骂谁选的载具,在田口云山怯生生的举手说是他之后,安东尼奥也没了脾气。
把部分物资装进小拖斗里,秦璃月和米尔叉着腰,望着地上的军服包和没用的配件,决定把这些玩意找个地方埋了,以后有需求了再回来拿,毕竟要在切尔诺贝利呆一段时间。
等几人忙完,已经是中午了,安东尼奥开着全地形车,米尔坐在副驾驶,秦璃月和田口云山在后座随着全地形车颠簸,小小的车辆在森林里碾压凹凸不平的土地,几人不敢开到主路上去,只好先在森林里晃悠再说。
秦璃月在后面颠簸的直反胃,她紧紧地抓住扶手,狠狠瞪了一眼田口云山,抱怨道。
“你看看那你选的东西!这玩意还没有安东尼奥鞋大!还是敞篷的!你真当我们来切尔诺贝利过日子来了是吧!”
“哎,枪架,别抱怨,你不觉得我们现在狼狈的样子,和以前一样吗?”安东尼奥在前面打着圆场,秦璃月也瞪了他一眼,两次空投载具都出问题,两次都是秦璃月和安东尼奥在一起,这次还算走运的,起码车能动。
秦璃月翻了个白眼,她也无奈的叹口气,嘴里嘟嘟囔囔的说:
“是啊,往如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