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维利亚的密令很快就传回了叶娜的平板电脑里，她命令秦璃月和叶娜与卡沙巴旅协同合作，务务必将阿隆那.塔玛抓捕审讯，其所造成的影响会由艾维利亚手下的中队搞定。
既然艾维利亚都这么说了，秦璃月也只得和叶娜跟着玛哈沙去见卡沙巴旅的指挥官，虽然秦璃月心里还是不舒服，可命令就是命令，她必须这么做，即使将已经进入对峙状态的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战火重新挑起。
但仔细想想，挑起战火的又不是自己，反正他们也在打仗，这场战火迟早会在两方的准备下重新点燃，自己不论点不点这把火，他们都会打起来，更何况，自己是去抓阿隆那.塔玛，又不是向IDF开枪的，是卡沙巴旅的人动的手，和自己无关。
这套理论骗骗自己的良心就足够了，秦璃月经历的黑暗事是多，也在以前的黑色行动中挑起过国家与毒贩集团的战火，黑帮和执法人员的冲突，可国与国之间的战火，这次倒是第一次，毕竟自己是亲历者。
叶娜倒没那么多心理负担，她的理论是自己只是来抓阿隆那.塔玛的，自己又不会帮卡沙巴旅，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更何况这女人和FSB在一起干过的黑活儿比秦璃月多太多，她早就磨平了心里的尖刺。
秦璃月有时候又羡慕叶娜的经历又觉得叶娜办事过于激进和冷漠，和叶娜相比较起来，自己无论是哪点上，都比叶娜低了一头，格斗、爆破、驾驶、狙击、情报收集、判断和心理状态，叶娜似乎是天生的战士，从不会被任务里的事弄得愧疚或心烦。
现在，叶娜正乐呵呵的接过卡沙巴旅的士兵递过的热茶，笑着和卡沙巴旅的指挥官简单问了声好，便观察着并不大地下指挥所，秦璃月谢过那名卡沙巴旅士兵的热茶，喝了口后，去看玛哈沙和卡沙巴旅指挥官耳语。
玛哈沙时不时指一下秦璃月说什么，那看起来只有四十多岁的卡沙巴旅指挥官便点点头同意，从外貌上来看，卡沙巴旅指挥官和巴勒斯坦普通中年大叔没什么不同，脸上一直保持着和蔼的微笑，把他放进人群都不会被人注意到。
秦璃月觉得一直盯着人家也不太好，便和叶娜一起去看地下指挥所的内构，指挥所四周和天花板做过加固，这只有七十来平米的指挥所四周都用钢筋和木头支撑，天花板也用兜网和钢缆，将沙袋兜住，以防止被炮击后活埋指挥所里的人员。
两三个卡沙巴旅的士兵在盯着平板电脑中的地图，角落里两个无人机飞手，眼睛上套着眼罩，偶尔对一边两个记录战损的士兵汇报侦查到的东西，堆积的食品物资边，四个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正清点着食品数量。
秦璃月看着孩子们深陷的眼眶，凸起的肋骨，脚下踩着不合脚的宽大拖鞋，忍不住避开眼神，叶娜则推了秦璃月一把，摘下背包，从里面找出了两包38式单兵口粮，在祖国补给的好处，就是自家最新的军粮可以吃到开心。
“把你的军粮给我，别想着给我藏起来留着完成任务吃，你以后有的是机会吃。”
叶娜瞪着秦璃月，大踏步走过来去拉秦璃月背包的拉锁，秦璃月看看那些孩子们，举起两手任由叶娜把自己背包脱下，将自己的军粮取走，叶娜手里拿着四份军粮，站在原地想了想，然后又踢了秦璃月屁股一脚说：
“给我翻译一下，太久不说阿拉伯语，我担心我的白人长相会吓到他们。”
“你啊......好吧......”
秦璃月摇摇头叹口气，她拽着叶娜的腰带站起，对几个孩子吹了声口哨，那几双无辜又清澈的眼睛望向秦璃月时，她不得不想到自己远在圣彼得堡的弟弟，可弟弟现在住在温暖的公寓里，不愁吃不愁穿，这些孩子......没有未来......
“晚上好，孩子们，想吃些东西吗？”
三个男孩警惕的看着秦璃月身后的叶娜，深知美国对巴勒斯坦做了什么的孩子们在努力辨认，在推测，在思考，叶娜是不是美国人，叶娜看几个孩子对自己的眼神不对，秦璃月明显感觉到叶娜的情绪低落了不少。
叶娜垂下头，把手里的军粮递给秦璃月，慢慢坐下来盘起腿，喃喃道：
“你给他们吧，教他们怎么吃，别烫到他们，他们害怕白人......”
秦璃月嗯了声，她揉揉叶娜的头，顺手捋顺叶娜的灰白色麻花辫，蹲下来脸上扬起笑容，对几个孩子又用阿拉伯语继续道：
“安拉在上，我发誓我不是坏人，我是中国人，我旁边看起来很凶的家伙，是俄罗斯人，来吧，吃些东西吧，作为交换，再帮我倒两杯热茶，允许我们抽烟怎么样？”
几个男孩怯生生的看了眼一旁的女孩，女孩思索着措辞，又看看一旁和玛哈沙交谈的卡沙巴旅指挥官，没有说话。
秦璃月看得出孩子们担心卡沙巴旅的大人们训斥他们，自己刚回头要得到卡沙巴旅指挥官的允许时，叶娜两手后撑从秦璃月背后探出脑袋，声音很大的用带着俄式口音的阿拉伯语，对卡沙巴旅指挥官说：
“尊敬的指挥官先生，我可以给这些孩子吃些东西吗？”
卡沙巴旅的指挥官停止和玛哈沙的交谈，他先看了看叶娜，又看了看几个孩子，笑着点点头后又和玛哈沙聊了起来。
得到卡沙巴旅指挥官允许的叶娜推开秦璃月，也不顾着什么白人长相，什么俄罗斯口音了，大刺刺的夺过秦璃月手中的军粮，边撕开包装边扬起笑脸对孩子们叫道：
“来啊，小家伙们，来吃好东西，小月亮，把带猪肉的都扔一边去，想抽烟滚远点抽。”
突然被连累的秦璃月挠挠头，今天叶娜是怎么了？突然这么关心孩子了，按理说这些孩子都是娃娃兵，两人杀的娃娃兵从来不计数，如果计数的话，还不知道多少。
秦璃月只好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这时，招呼脸上绽开笑容的孩子们的叶娜，两手飞快的帮孩子们弄着自热军粮，小声的用俄语偏头对身后的秦璃月道：
“我以前从没和你说过，在VDV服役时，我被派往过乌克兰、阿尔巴尼亚等巴尔干国家，那些孩子们和这里的一样，饥饿、恐惧、一眼就能看得出他们没有未来......起码，让他们可以吃顿人能吃的食物......”
“你应该去UN，而不是黑色行动组。”
秦璃月糊弄着叶娜的话，靠在墙壁上点上烟，静静的看那些孩子又好奇，又期待的看着自热包发出一阵阵蒸汽，稚嫩的童声议论着这些吃的是什么原理。
实际上巴勒斯坦是获得不少来自世界各国的援助，无论是沙漠里长出来的武器装备，还是食品、药物、服装和必要的取暖资源，每年都会有国家援助他们，可这些物资，除去被IDF摧毁的，拦截的，巴勒斯坦组织优先使用的。
又有多少平民，外加恢复人口数量政策而出生的孩子们，可以拿到援助呢？
叶娜此刻笑的很开心，她贴心的帮孩子们打开葡萄干和桃子口味的能量棒，将蓝莓干和巧克力先递给孩子们。孩子们最开始还比较害怕叶娜，但是食物的诱惑和叶娜的温声细语，孩子毕竟是孩子，很快就放下了戒备。
他们贪婪的嗅着自热食物发出的香味儿，开心的咀嚼着巧克力和能量棒，眼睛却不敢看叶娜，小声讨论中，互换着手里的食物。
秦璃月静静的看着叶娜，一向不正经的叶娜此刻笑的很轻松，这种会心的笑，和叶娜在休假时的笑容别无二致，秦璃月看她的样子，也不由自主的扬起嘴角，这样温馨的场面，在黑色行动组，几乎是不存在的。
“他们没怎么吃过这些东西。”
卡沙巴旅指挥官走近叶娜和孩子们，对秦璃月说着，秦璃月笑而不语，只是看着叶娜的背影和孩子们的笑容，叶娜抬头看了下卡沙巴旅的指挥官，笑着也没有说话，手里快速地在用孩子们拿来的热水去冲浓缩西红柿蛋汤块。
玛哈沙走到秦璃月身边也靠墙站好，伸出左手对向卡沙巴旅指挥官，向秦璃月和叶娜介绍道：
“这位是伊斯兰抵抗运动组织分支卡沙巴旅的指挥官，这两位为谁工作，我就不为您介绍了，我们有相同的目标，这就够了，亚洲人您可以叫她枪架，这位是舞者。”
卡沙巴旅指挥官微笑着先向秦璃月示意可以握手吗？等秦璃月示意没事时，他才伸出手，秦璃月后背离开墙壁，郑重的和卡沙巴旅指挥官握在一起，卡沙巴旅指挥官简单和秦璃月手掌接触下就松开，然后稍微弯腰扶胸道：
“你可以叫我罗赫.艾哈迈德.多兰辛，卡沙巴旅感谢有两位的帮助，因为战争和病毒瘟疫，我们的朋友也越来越少，如果你们不介意，我们可以现在聊一聊正经事吗？”
“当然可以，指挥官先生，舞者，干活了，弄完了没？”
秦璃月用脚尖顶了下叶娜后背，叶娜手脚麻利的的打开自热包，告诉孩子们其他食物都是怎么吃的，小心烫到，然后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把秦璃月的枪和背包丢给秦璃月，拿起自己的装备，眼神立刻就变得冷漠下来。
“这边走，客人们，我们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
卡沙巴旅指挥官伸出手为秦璃月两人引路，玛哈沙和秦璃月说他就不去了，作战会议超出他的“工作范围”，他要留下来在这和孩子们玩一会儿，他对地下通道内吹了声口哨，之前带兵包围秦璃月两人的男人钻了出来。
“去和指挥官一起，看看他有啥需要的，尽可能帮助两位客人，明白吗？”
“明白，玛哈沙兄弟。”
男人应着，站在了秦璃月和叶娜身后，秦璃月以为是玛哈沙派人监视自己，又或者是卡沙巴旅指挥官不信任她和叶娜，怕两人是以色列派来刺杀他的，所以没给男人什么好脸色，叶娜则心情惆怅的看看几个孩子们，便率先跟上指挥官的步伐。
几人来到一处被木门挡住的小小屯兵处，卡沙巴旅指挥官示意秦璃月两人坐下，又命令男人去门口守卫后，他从身上斜跨的运动包内拿出一张地图和几张照片，地图上划了一条红线，是以色列IDF的叹息墙。
而照片，则是叹息墙中的一段，墙后聚集着大量的武装和运输载具，许许多多的IDF士兵正忙碌着什么，卡沙巴旅指挥官将照片摊开后，两手合在一起，笑容收起的同时沉声对秦璃月两人说：
“你们想要阿隆那.塔玛，我们也想要，不过我们想要的是阿隆那.塔玛手里的货物，武装载具、枪支弹药等等，当然，我听说你们的实力极大，阿隆那.塔玛手里有的那毒气，我们虽然也想搞到手，可这不符合我们的利益。”
“巴勒斯坦处于弱势，我们可以反抗，但我们如果使用了毒气弹，那么，我们将在道德层面等等不占领优势，所以，我们愿意给你们个人情，我们不会对阿隆那.塔玛的毒气碰一下。”
秦璃月对叶娜打了个眼色，叶娜略微低头，郑重的回答。
“那就谢谢您了，指挥官先生，还有，我想您还有其他事要和我们告知的，对吗？”
卡沙巴旅指挥官笑了笑，他指着地图上标记红色倒三角的一段叹息墙，随后说道：
“阿隆那.塔玛就躲在这座墙后，位于墙后600米处的信号塔边的三层建筑内，你们想要她，只能溜进去，不过以正常的方法，你们是没办法进入到叹息墙内的，IDF和阿隆那.塔玛手下将那里变成了碉堡群。”
“所以，现在有两个计划，一，你们可以利用卡沙巴旅的地道，从下方一路进入叹息墙后，但是我们的地道只挖掘到叹息墙后20米的位置，剩下的路你们自己走。”
“二便是和我们卡沙巴旅一同发起进攻，我们将在近期发起一次对叹息墙的火力侦查行动，测试IDF的应急反应和内部兵员和火力配置情况。”
“可以详细展开讲讲这两个计划吗？”秦璃月琢磨着地图上的那段叹息墙问道。
“当然可以，朋友，如果我这么叫你不介意的话。”
卡沙巴旅指挥官不再有笑容，而是严肃起来，认认真真的为秦璃月和叶娜讲起了现在的态势和后续计划。
不论是以色列和巴勒斯坦，都对现在的战争泥潭感觉到了疲倦，以色列防守的IDF士兵疲惫不堪，厌战反战，打了一辈子游记的巴勒斯坦各组织的士兵们，对国家层面外交的漫长无期感到绝望。
双方都想把现状解决，一劳永逸的解决掉对方，或者说，冲突的问题，可这是双方都做不到的，民族仇恨已经燃在每一个巴勒斯坦人身上，反战的情绪弥漫在以色列民间和军队中。
以色列IDF的将军们最近一年一直在试着派出部队，离开叹息墙，无论是进攻也好，防守反击也好，他们都不想自己手下的士兵们再士气低迷了，他们需要一场胜利。
巴勒斯坦的组织和慢慢组建起来的正规军队，也想夺回失去的土地，或者，将以色列IDF再逼退一点，最起码是稳住和平趋势，双方达成默契的每天互射两发导弹就算了，大家都已经疲惫不堪了。
这场战争，打了十八年了，平民们经历的痛苦无法言说，所以，卡沙巴旅的指挥官打算激进一点，测试一下以色列IDF的反应，以为未来的事态做准备。
卡沙巴旅已经将哈拉法城挖空了，卡沙巴旅指挥官为秦璃月和叶娜展示了从目前所在位置，一直到叹息墙后的那条地道，总共3公里的距离，期间还不确定有没有可能被IDF发现，又或者被流弹炸塌。
如果秦璃月和叶娜能顺利的到达地道尽头，进入叹息墙20米后，她们两个还要自己挖掘地道，从地下转到地上，这条计划被叶娜否决了。
3公里的潜行，在氧气不足、沉闷的情况下，携带沉重的武器装备，外加上以两个人的力量挖掘地道，先不说会不会IDF发现，这么折腾秦璃月两人早就没了力气，指不定多少天才能挖通地道呢，费时费力。
卡沙巴旅指挥官似乎是早就猜到了叶娜会拒绝，于是开始讲解他的第二个计划，这就让秦璃月不得不觉得卡沙巴旅指挥官别有心思，说不准是卡沙巴旅指挥官本意就想让两人知难而退，和他们一同加入第二个行动里。
不过这倒是无所谓，越混乱的局势越能使秦璃月和叶娜行动方便，浑水摸鱼，而卡沙巴旅指挥官，也是这么想的。
卡沙巴旅在目标端叹息墙外的哈拉法城地下准备了不少兵力，手中的火力也足够对这次行动提供支持，来自沙漠里长出来的线控反坦克导弹、单兵防空导弹、轻重各异的大口径迫击炮、液化气罐做的建议“攻城炮”、反器材武器，一应俱全。
卡沙巴旅指挥官的计划是，派出一部分工兵，潜入到叹息墙下，以聚能炸药将叹息墙炸开一个坑，再继续埋设大当量炸药，将该段叹息墙炸出一个缺口。
工兵行动的同时，靠近工兵爆破段的IDF进出口大门的哨站，也要遭受迫击炮击和无人机的袭扰，以用来扰乱IDF的视野，给爆破叹息墙的工兵争取时间。
工兵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重要的地方在于，卡沙巴旅怎么给工兵第二次爆破的炸药埋设行动，提供更多时间，他们需要联合其他旅、其他组织和少部分“不在现场”的巴勒斯坦军队合作，在数处叹息墙段处同时发动进攻。
进攻的大小不重要，重要的是看IDF的反应，以及必须爆破掉的叹息墙，叹息墙的倒塌将是个象征，反抗的信号，泥潭的结束，这对IDF也是个警告，当然，IDF们会对此认为是更剧烈的挑衅和疯狂，那就是后来的要解决的事了。
所有的进攻，所有的视线转移，其实真正的目的，是为了炸开一条出口，好让卡沙巴旅的滑翔伞群悄无声息的进入叹息墙后，火力侦查的同时，尽可能的盗取IDF的武装载具，将这些载具开出来。
卡沙巴旅指挥官自豪的说，他们已经将叹息墙南方十米的地下挖空，那里的地下通道甚至宽阔到足够载具通行，到时候，外部的卡沙巴旅负责火力压制IDF，派遣散兵进入或在叹息墙南部吸引IDF士兵的注意力。
滑翔伞群的卡沙巴旅士兵进入叹息墙后，第一时间寻找IDF于骑士盾安保公司处收缴的装甲载具，夺取它们，开着它们从炸开的缺口出来，同时工兵会炸开宽敞的地下通道，让载具进入地道，全部转移。
这项行动大胆又难以实施，其最主要的问题，便是卡沙巴旅的无人机无法靠近IDF墙后更深处的位置，因为IDF的电磁干扰，导致无人机传回来的画面模糊，无法标记骑士盾佣兵载具停放处在哪。
卡沙巴旅指挥官也说出了他需要秦璃月和叶娜帮忙的真正原因，需要两人携带上信号弹和照明弹，为滑翔伞群寻找骑士盾安保公司的载具停放处，指引卡沙巴旅滑翔伞部队标记位置。
这项任务危险又困难，因为秦璃月和叶娜需要先一步混入IDF叹息墙后，不但要在敌后行动，又要为卡沙巴旅打信号弹，这样会严重暴露两人的位置，而且还要抓捕阿隆那.塔玛，现在，叶娜更倾向前一个任务了。
卡沙巴旅指挥官信誓旦旦的起誓保证，卡沙巴旅的士兵会安全的将两人送入叹息墙，他们会打出烟雾弹和火力吸引的掩护，这样秦璃月和叶娜就能从炸开的缺口进入叹息墙后，一些作为散步的卡沙巴旅士兵也会进入叹息墙，作为诱饵。
卡沙巴旅说到这，拍了拍手，门口的男人打开破破烂烂的木门探头进来，卡沙巴旅指挥官对他点了下下巴，男人立刻转身离开，没一会儿，他叫两个卡沙巴旅士兵捧着两套IDF士兵的军服走了进来，士兵们把军服放下后就离开了。
两套IDF军服看起来磨损严重，衣领处还有没洗干净的血迹，卡沙巴旅指挥官张开手，对秦璃月两人说，这两套军服的主人已经不需要它们了，再加上秦璃月和叶娜，一个亚洲人，一个白种人，相较于巴勒斯坦人更容易渗透进IDF内部。
以色列全民皆兵导致很多不同肤色和人种都加入军队，这也能为秦璃月和叶娜提供掩护，至于秦璃月和叶娜两人撤离的事，卡沙巴捋指挥官则有一套不算太严谨的撤离方案。
如果秦璃月和叶娜成功进入了叹息墙后，做完了载具停放处的标记，抓到了阿隆那.塔玛，那么卡沙巴旅会留下一个小队，为秦璃月和叶娜劫持一辆载具，卡沙巴旅会从叹息墙南部向枪内打烟雾弹，掩护秦璃月两人的撤离行动。
这个撤离计划几乎是漏洞百出，可鉴于卡沙巴旅贫弱的军事资源，能如此规模的火力侦查和撤离行动，已经很不容易了，并且等待秦璃月两人任务的小队，也会伪装成IDF士兵，到时候协同秦璃月和叶娜，听从两人的指挥。
卡沙巴旅指挥官见秦璃月和叶娜眉头紧皱，他也拿出了更多的诚意，他说这是趟危险的行动没错，卡沙巴旅和秦璃月他们有各自的任务，利害关系也不同，秦璃月和叶娜对任务感到危险是正常的，毕竟巴勒斯坦有巴勒斯坦的军事行动习惯。
他愿意在秦璃月和叶娜混入叹息墙后，对叹息墙后方一公里打入成片的烟雾弹，迫击炮会不停开火，冒着被IDF无人机发现的风险，掩护两人进出和劫持车队的离开。
这些，就已经是卡沙巴旅能做到的极限了，这场战斗如果成功，巴勒斯坦在互联网上的声望会甚嚣尘上，大胆的行动计划和当着IDF的面上抢劫他们的载具，无论怎么想，都会极大的鼓舞巴勒斯坦人民和各个组织的士气。
秦璃月和叶娜决定先商量一下再做决定，毕竟第一个计划成功率很低，而且看卡沙巴旅指挥官的样子，他们完全不会在乎地道里的秦璃月和叶娜，倒是又是炮击又是装甲车碾压的，说不准秦璃月和叶娜挖一半，地道塌了！这就麻烦了。
第二个计划虽然极度的激进，不过可行性还是有的，并且，没一会儿，男人带着两套武器装备走了进来，留下一把TAR21无托式突击步枪和加利尔现代化改装的ACE23突击步枪，都是IDF的现役装备。
除此之外，同色的防弹背心和弹挂与腰封、头盔、防毒面具等等，都拿了过来，看样子是在潜移默化中要秦璃月和叶娜同意第二个任务。
其实秦璃月也能猜得到为什么卡沙巴旅指挥官要两人做这个任务，毕竟巴勒斯坦方面对于渗透和敌后作战的经验太少，人种和肤色一看就能被IDF发现，还不如秦璃月和叶娜两个不同肤色的女兵更能让IDF相信。
毕竟双方要合作，且卡沙巴旅指挥官也向秦璃月两个人进行第二个计划，两人商量了下利害关系后，也只好同意卡沙巴旅指挥官的计划，但是叶娜提出了最关键的一点。
她要求卡沙巴旅指挥官，必须给予秦璃月和叶娜确切关于阿隆那.塔玛的消息，确保阿隆那.塔玛会在进攻当天处于她应该所在的位置，卡沙巴旅指挥官一口答应，并认为这并不是什么难做的事情。
在阿隆那.塔玛手下工作的有卡沙巴旅的内应，他会想办法监视阿隆那.塔玛的动向的，不过卡沙巴旅的指挥官说有内应的事使得秦璃月有了疑心，她不得不提出心中的疑惑。
“既然卡沙巴旅有内应在阿隆那.塔玛手下，为什么还需要我们来为滑翔伞群标记载具停放处呢？”
卡沙巴旅哈哈笑着告诉秦璃月，不是所有的内应都能自由活动的，他的内应只是一名普通的货车司机，认识保护阿隆那.塔玛安全的雇员而已，他也没运送过装甲载具，更不可能知道具体载具停放处都在哪。
秦璃月挠挠头，虽然还是怀疑，但是也没有办法，叶娜已经开始望着地上的IDF制服若有所思了，秦璃月也就开口同意了第二个行动计划，卡沙巴旅指挥官很是高兴，他拍着手掌和秦璃月与叶娜握手，叫两人好好休息，这几天会带两人熟悉地形的。
卡沙巴旅指挥官说完就离开了，留下秦璃月和叶娜面面相觑，秦璃月用手拎起衣服内部还沾着血污的IDF军服，无奈的丢回地上，盘起腿挠着头道：
“这趟活儿不轻松啊......”
叶娜拿起ACE23突击步枪看了看，嫌弃的随手把步枪扔在一边，两腿伸开，抬头看着头顶的昏暗吊灯，撇这嘴道：
“不轻松就算了，一个不小心，这次行动就会失败，阿隆那.塔玛会被进攻吓到，离开巴以边境的话，抓她就不容易了，必须想办法让玛哈沙河卡沙巴旅的人想个办法，留住阿隆那.塔玛。”
“是啊，阿隆那.塔玛是最主要的目标，她可不能跑掉，外加上巴勒斯坦方面的计划，成功实施的可能性太低，而且看卡沙巴旅指挥官的样子，他应该藏了些什么东西没说，又或者是有足够的准备，要不然，谁看了这个计划都不会像他那么自信。”
秦璃月说着，也和叶娜摆出一样的姿势发愁，叶娜看了看自己和秦璃月身上的装备，更是索性躺在地上，拽了拽防弹衣泄气的说：
“还得叫卡沙巴旅的人把我们的装备染成和IDF一样的配色，灰绿色的军服，多难看？这里你只要见到的地方就是黄色，非要弄个显眼的灰绿色.....”
秦璃月无奈的叹口气，挠着脑袋说：
“说得好像你们俄罗斯就不是小绿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