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着引路人的山地摩托车在公路上疾驰,叶娜拧死摩托车油门,在森林里不敢丝毫降低车速,坐在后面的秦璃月后悔将AR15装上LOVA的长护木和长枪管,导致现在枪管总被树枝挂到。
她盯紧着逃跑的引路人,对方一路向东,速度比秦璃月她们快多了,追击十分困难,她回过头去看向谷仓方向,黑猎犬1-2和其他小队队员已经从突袭中反应过来,正在和路虎车队的武装人员交火,指着他们追击是不可能了。
“叶娜!看到前面的土坡了吗?冲过去!我们也上公路!”
“好!抓紧我,不能让他跑了!有机会就开枪!别管死活了!他跑了我们再抓他就困难了!”
叶娜喊着俯下身子,秦璃月抓紧头盔趴在叶娜后背上,等叶娜越过森林边缘的土坡时,山地摩托车在飞行的半空中秦璃月调转枪口向引路人瞄去,连续扣下扳机向超过她们的下方引路人射击。
子弹纷纷洒洒的打在引路人摩托车附近,将水泥路打出一个个小坑,崩的凝固沥青溅出一丝丝火光,可并没有击中引路人,等秦璃月两人的摩托车落地后,叶娜调整车头方向时,引路人已经开出了老远。
那个该死的摩托车手还将一把MP9冲锋枪交给了引路人,有了枪械的引路人更是毫不犹豫的向后方射击,他的准头极佳,一次短速射便将秦璃月两人的摩托车挡泥板打的满是窟窿,好在没有打到两人。
叶娜硬着头皮重新追击引路人,夜间空旷的公路上,逃跑的引路人毫无阻碍的射击,叶娜在左摇右晃避免被击中的同时关闭了车灯,抓紧了摩托车把手喊道:
“换人!你开!我打!”
“好的!”
叶娜降低了车速两腿踩在摩托车脚蹬上撅起屁股,两手抓住车把后,秦璃月弯腰钻到叶娜胯下,将AR15递给腾出手的叶娜后,快速接替她握住油门,身体猛地向前一蹭,叶娜向后轻跃,两人便完成了换位。
秦璃月立刻使山地摩托车加速,风驰电掣的不顾引路人的射击追向他,叶娜则将AR15搭在秦璃月右肩上,稍微弓起身子放缓了呼吸,将瞄准镜的圆心红点对准喊着什么的引路人,轻咳一声。
秦璃月心领神会的放慢了速度,稳住车身的同时不敢乱动,直到叶娜缓慢地呼出肺里的空气,扣下了扳机。
“砰————”
枪声震得秦璃月耳朵嗡嗡直响,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引路人的方向,子弹射出后,极其准确的命中了摩托车手的后脑,将他的摩托车头盔打出一个大洞,摩托车手脑袋一晃便身子歪斜的带着摩托车摔在了地上。
来不及去抓车把手的引路人也随着摩托车的摔倒而掉落,他翻滚着在公路上打滑,一片摩托车零件碎满地的混乱中,引路人和摩托彻底脱离,后背撞击在了停止滑行的摩托车上不动了。
秦璃月立刻拧下油门,驾驶山地摩托车开到距离引路人十多米的地方停下,叶娜立刻迈腿下车,端着AR15突击步枪向引路人走去,秦璃月从右腰摘下贝雷塔A300霰弹枪,一步步接近纹丝不动的引路人。
引路人在地上抽搐着,他平躺靠在摔倒的山地摩托车上,对着步步逼近的秦璃月两人怒目而视,偏头吐出嘴里的浊血,四下搜寻着武器,最近一把MP9冲锋枪在引路人不远处的地上,他眼睛刚瞟向MP9冲锋枪,秦璃月就对MP9冲锋枪开了火。
箭形弹把MP9冲锋枪的外壳打碎一半,秦璃月立刻后拉套筒,右手从弹药袋内抽出一枚独头弹,从抛壳窗填进弹仓后推上套筒,对着引路人后方更远处摩托车手腰间开了一枪。
独头弹命中已经死掉的摩托车手腰间的手枪,这下,引路人再无武器,他凶狠的盯着秦璃月,捂着肋骨撑了撑身子试图站起,可在手臂不断的颤抖中身子一歪,又躺回了地上。
引路人探头看向自己的腿,左后腿的枪伤使他用不上力,可右腿已经向腿后折叠弯曲,腿骨从裤子中穿了出来,正在寒冬中微微冒着白烟,他盯了会自己的腿,摇头苦笑,一头躺倒在摩托车上放弃了抵抗。
“还是......训练不够啊.....还是......有差距啊......”
引路人只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感叹着,面对越来越近的秦璃月和叶娜,他偏头看了下汽油泄露了的摩托车,身体向摩托车上蹭了蹭,叶娜抬起左手打起十二分警惕,指着引路人,秦璃月点头表示收到,拉回霰弹枪,掏出格洛克34TTI手枪瞄准引路人前进。
秦璃月走到引路人身边,浓厚的汽油味儿混合着血腥味儿直冲她的鼻子,她居高临下以看垃圾的眼神看着失去了之前冷静的引路人,在叶娜的掩护下收起手枪,左手摸到左腰后的医疗包内,找出高效镇静剂,引路人看到秦璃月的动作,轻笑一声。
“这东西,还真是熟悉。”
“......”
秦璃月面无表情的抬起左脚踩住引路人凹陷一点的胸口,大力将高效镇静剂刺入引路人的脖颈,引路人脸色一变,又咬住牙关,死盯着秦璃月,那双被血染红的眼睛尽是仇恨和疯狂,但很快,浑浊将他的瞳孔变得松散。
引路人张嘴无声的说了什么,便在药剂的注入中昏迷过去,秦璃月拔出高效镇静剂,随手将剩下一大半的镇静剂丢给一边的叶娜,两手提着引路人的衣领,拖着他向路边而去。
“打的真准。”秦璃月夸奖叶娜,叶娜嗯了声,找出医疗包,拿出医用酒精和绷带,帮着秦璃月把引路人拽进了路边的树丛,开始为他包扎伤口,以免这个家伙因寒冷和失血过多而死掉。
秦璃月松开引路人,把弹挂内所有弹匣塞到忙碌的叶娜身上,自己扛着贝雷塔A300霰弹枪按着耳机对里面呼叫道:
“枪架呼叫,引路人拦住了,你们那边怎么样?”
“突突突突......快结束了!有路虎车追你们去了!要......噗......”
熟悉的硬物命中胸口的冲击感使得秦璃月没等听完耳机里兰德曼的话,整个人脑子一片空白的后仰摔在地上,手上的A300霰弹枪被摔出了几米外,她眼睛一黑又在恢复视野中听到一声悠扬的枪响。
“小月亮!秦璃月!!!”
叶娜的喊声在秦璃月耳中显得缥缈又遥远,像是有什么东西隔绝了她的耳膜,胸口在下一秒传来剧痛,她痛的哼了声,翻身跪在地上,摸向自己的胸口。
一枚7.62x51mm的M61子弹弹头打穿了防弹插板,弹头插进秦璃月皮肤内,鲜血正顺着被打出的枪伤处汩汩流出,她感觉自己的手有些发麻,摸索着自己胸口被打穿的部位,手指乱捅间,M61子弹弹头从破损的防弹插板中掉了下来。
叶娜丢下包扎一半的引路人,向着西方开了几枪后跑到跪在地上的秦璃月身边将她按倒在地,撕扯着弹挂被击穿的位置去检查秦璃月的伤势。
“我没事,我没事.....皮外伤,掩护我,掩护!”
秦璃月尽自己最大的力气打开叶娜的手,呢喃声逐渐转为大喊,她用膝盖顶开叶娜,叶娜看着秦璃月煞白的脸,咬咬牙转身向西边公路连续开火射击。
秦璃月两个手肘怼在地上,向后蹭了几步靠在树干上,疼痛和肾上腺素使得她现在脑子异常的清醒,急忙从后腰拽下医疗包,在里面找出贴合式止血绷带,松懈掉半胸防弹衣和弹挂,凭着痛处将贴合式止血绷带按在伤口上。
这发子弹幸好没有制式打进了皮肤一厘米多的深度,如果击穿了,子弹将射入秦璃月胃部,到时候从胃里淌出的胃液将会使她的内脏瞬间沸腾。
大难不死的秦璃月长舒一口气,她贴近止血绷带,收紧半胸防弹衣和弹挂,从医疗包里找出布洛芬药片,想也不想的扣出几颗直接丢进嘴里囫囵吞下。
药片滑入胃里,秦璃月使劲儿给了自己两个耳光要自己清醒过来,硬挺着疼痛爬向自己的A300霰弹枪,抓起来利用枪托托着身体站稳,抬头看向叶娜。
叶娜正用AR15突击步枪和西边公路上两辆路虎吉普车上跳下的人对射,她拼了命的尽可能精确性射击,但是对方的火力凶猛,屡屡将叶娜逼回树干后方没法抬头。
叶娜看到自己身后秦璃月晃悠着身子站在原地,她立刻冲过来扑倒秦璃月,按着秦璃月的头不让她起身焦急的大骂道:
“你疯啦!被打昏头了?!站起来干嘛!趴下!别动!”
“我......呕哇————”
秦璃月刚发出一个字的因便头一歪清空着肚子里的东西,7.62x51mm的M61但冲击力真不是盖得,胃部不断痉挛呕吐的秦璃月直吐的什么都吐不出来了才又一头栽倒在地。
叶娜把自己的水壶丢在秦璃月肚皮上,转身对向两人压制射击并靠近的武装人员射击大喊。
“弄好你自己!别发蒙了!再呆在这!就要被包围堵着杀了!”
“啊?哦......好.....”
秦璃月的耳朵渐渐恢复听觉,耳机里兰德曼在不断呼喊着她的代号,秦璃月怔了下,张口要去应答时,又一发子弹命中秦璃月的耳机右侧,强大的冲击力拽的秦璃月又翻了个跟头。
不过这次她没有再发昏,这发袭来的子弹彻底将她打的清醒,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下惊过来的秦璃月,赶紧摘下自己耳机去摸耳朵,还好耳朵没有被撕下来,就是有些发烫发肿,她手指触碰到耳机的时候,耳机稀稀拉拉的碎成几块,挂在脖子上。
“妈的,一天两次?!”
秦璃月一把扯掉耳机,打起精神爬到叶娜身边,抬头看向西侧公路,那边有七个人正散开队形向她和叶娜包围过来,其中两人躺在车边和公路上,一个还在捂着肚子尖叫着左右翻滚挣扎,另一个脸部被打的稀烂,已经躺在地上没了声响。
叶娜打空弹匣转身靠在树干上换弹,秦璃月对着冲过来最近的一个人扣下扳机,但是霰弹枪却卡弹了,秦璃月立马把A300霰弹枪用左手抓稳,右手抽出大腿外侧的格洛克34TTI手枪,对着冲来的人胸口连开四枪。
四发子弹全部命中了那人的胸口,他被打的跪在了地上,但还是怒吼着挣扎起身要逃到路边,秦璃月惊诧对方竟然没被打穿防弹衣,收回手枪,左手抓住霰弹枪护木,右后大拇指、食指和中指勾住枪机,狠狠一拉。
推开抛弹窗中的12号霰弹被崩的飞起,秦璃月用无名指和小拇指弹飞卡弹的霰弹,检查了下A300霰弹枪内部,里面应该是堆积了雪泥才导致击发不流畅,她倒扣霰弹枪抛弹窗,将里面的泥都抠出来,重新推上套筒,对准逃跑的人腿部开枪。
这一次,A300霰弹枪成功击发,小箭矢飞速冲向那人的双腿,噗噗噗的扎进去后,那人身子一歪倒在地上痛叫出声,换好弹的叶娜支起身子,对准秦璃月击伤的家伙头部就开了枪,那人被打中了下巴,子弹撕碎了口腔,他撅着身体跪在了地上不动了。
秦璃月立刻和叶娜协同射击,她对付处于公路空地上的射手,叶娜则负责压制和击杀跑进树林的射手,两人轮流开枪换弹,沉默又默契的连续射击,可对方动作很迅速,与秦璃月之前遇到的敌人都不同,压制射击和掩护配合的很好,使得他们很难缠。
秦璃月打空了弹仓内的弹药,原地转身平躺在地上,边用快速装弹器塞进6发箭形弹,边用带着圣彼得堡方言的俄语喊道:
“我耳机坏了,肚皮上被打了个点!你压制住他们!我绕过去!”
“去吧!备弹给我留下!小心点!”
叶娜压着二十米外的一个射手回答着,秦璃月拽下备弹包丢掉叶娜脚下,转个身面朝地,四肢并用的向森林深处爬去,爬行过程中,头顶上子弹越来越密集,越来越精准,逼的秦璃月不得不抓下所有手雷丢给叶娜,让她丢出去压制。
叶娜连续丢出三颗手雷后,对方的压制力度也终于是小了一点,秦璃月得以逃到森林内,向北疯狂的奔跑,再向西绕到那些人的北方。
奔跑中的秦璃月左肋和胃部撕扯的疼,即使吃了布洛芬也难以顶住这股疼痛感,她不敢像以往那样用拳头去锤伤口,又不是小说和麻痹与挫伤,锤有个屁用?!
她渐渐感觉自己的胸口和小腹被温热的液体覆盖,逐渐在奔跑中变得冰冷,她不敢大口喘气,每次喘气自己的伤口就会疼的她头皮发麻,仅仅是两个小伤口,她就已经痛的有些发抖。
等等......不是痛,是冷,深夜的丹麦寒冬冷的秦璃月又开始不由自主的发抖了,她仰起脖子吞咽口水使自己呼吸顺畅些,上下牙齿不抵住,单纯放松,这样即使冷,也不会因为肌肉抖动而影响射击准度。
“他妈的......新变种RH阴性血......”
秦璃月骂着两手抓住A300霰弹枪,冲到射手北方时急速向南冲锋,她在奔跑中逐渐压低身姿,双腿拼命奔跑,上半身弯下腰,诡异的奔跑姿势可以使得她最小限度的不因运动而触动伤口。
与南方的射手越来越近,秦璃月也逐渐看清了对方的部署,三个人趴在不远处的草丛里和树干后,三角状向叶娜压制,另一人离她最近,正向东北方拼命张望,估计是在寻找秦璃月,剩下两人趴在公路上用SCAR-H突击步枪对叶娜进行精确压制射击。
秦璃月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再短促放松,呼出肺里的气体,右手用力举起较为轻的A300霰弹枪,左手从手雷袋内抓出两枚M84闪光弹,她将M84闪光弹的拉环卡在腰上工具包凸起处,狠狠一拽便扯掉了保险环。
“hey!suckers!!!”
秦璃月在即将冲到射手侧面时大喊吸引对方注意力,射手们纷纷回头的时候,秦璃月甩出左手的两枚M84闪光弹,立刻进行前滚翻动作。
M84闪光弹一颗撞在树干上一秒后爆炸,另一颗直接奔着一直观察的射手面门而去,闪光弹在他面前不足二十厘米的地方爆炸,刺眼的闪光和震耳欲聋的爆响外加闪光弹的爆炸冲击,顿时将射手的脸撕去一半,他被炸的满脸是血后躺而去。
即使如此,被极近距离闪光弹爆炸波及的射手还没有死,躺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脸尖叫,秦璃月此刻从翻滚中恢复身体姿势,先是对着三角状射击的三个射手横向连开三枪,箭形弹在树枝枯叶中嗖嗖飞出,其中两人因躲避闪光弹而没有中弹。
而最左边的家伙却没有躲开,箭形弹纷纷扎进她的腰侧和大腿,痛的那女性射手跪地惨叫,秦璃月不管叫唤不停的女射手,用剩余三发箭形弹分别向公路上的两个射手大致射击,叶娜连续开火将其余两人逼的在树后不敢露头。
箭形弹打进树干和水泥地上发出噗噗声和金属撞击声,秦璃月见压制住了射手们,脚步不停,立刻奔着跪在地上的女射手冲去,女射手在痛苦中看向秦璃月,她瞳孔里秦璃月的身影急速放大,速度快到她来不及调转枪口,秦璃月就已冲到她面前。
秦璃月抬起枪托狠抡向女射手的脸,将她一枪托击倒后,不等补枪,女射手三角阵型的另外两个射手探头要向秦璃月射击,但对方刚探出身子,其中一身眉心中弹,子弹击穿了他的夜视仪,将他的夜视仪击碎,额头打开了花。
另一人不得不边向后撤边对叶娜方向射击,毫不犹豫的抛弃了女射手,秦璃月漠然的瞪了后撤的射手一眼,抬脚踩住女射手的,使劲儿的用脚掌去碾压女射手腰腹处的小箭矢,女射手更加痛苦的惨叫。
在女射手张大嘴巴叫喊的时候,秦璃月眼疾手快,一把将A300霰弹枪枪口怼进女射手的嘴里,女射手还来不及求饶,秦璃月便一枪打碎了女射手的脑袋。
女射手的脑袋如西瓜般炸开,红白黄混合的脑组织与血液溅满了洁白的雪地,女射手的惨叫也戛然而止,秦璃月猛抬头看向后撤的射手,摘下枪身侧边的两枚箭形弹,快速填进弹仓内,抬枪就向射手的大致位置射击。
箭形弹穿透了射手的两条腿,他身子不受控制的坐在了地上,秦璃月再次要向射手射击时,公路上的两个射手突然放弃压制叶娜,转而向秦璃月射击,把秦璃月逼的滚到第一个他用闪光弹炸瞎了的射手边。
秦璃月抓起已经瞎眼了的射手脖子,用自己全身的力量呐喊着将射手提起,公路上的射手没有任何犹豫,对着自己的同伴后背就扣下扳机,子弹打进射手的后背,击穿背后的防弹插板,钻入血肉和内脏,又打在前胸的防弹插板上,停止了前进。
秦璃月阴冷地笑着歪头,右手端起A300霰弹枪在已经死亡的射手左肋下探出,对着公路上的其中一名射手开了枪,但是箭形弹并没有打到对方,公路上的一个射手提前趴在地上躲过了攻击,另一个却被叶娜打穿了脖子,倒在地上不住的呃呃呃的叫唤。
左手松开被自己人打死的射手,秦璃月看向自己打伤双腿的射手,那家伙正趴在地上拼命的想要从路边爬上公路,可坡度过高,双腿借不上力,箭形弹打在他的大腿和小腿中,卡在肉里痛的他满头大汗。
秦璃月抓下A300霰弹枪侧边最后两枚箭形弹装填进弹仓,先对公路上已经无法抬起头的射手又补了一枪压制射击,随后一步步走向爬行的射手。
那射手的血淌在雪地里,硬是拖出了一条深红的血线,秦璃月完全不担心公路上的射手会对自己射击,叶娜一枪一枪的压制下,秦璃月走到那名射手身后,射手挣扎着翻身要去拔出腰间的史密斯.维森左轮手枪,可他的手被秦璃月一脚踩住。
“啊————”
来回拧动脚底的秦璃月使得射手痛喊出声,射手痛苦的呐喊间,抡起拳头拼命去砸秦璃月的小腿,秦璃月在一下下被拳击的晃动中,裂开嘴角癫狂的抬起枪口。
她退出弹仓内的箭形弹,在箭形弹掉落在雪地中的血污上时,她已然装填进一枚独头弹,她将枪口怼在射手的心脏上,贪婪的吸着射手惊恐的“灵魂”。
“砰————”
她毫不留情的扣下了扳机,射手的左胸被打出一个硕大的空洞,心脏和半个肺部被击碎,A300霰弹枪的枪口和射手的胸口都冒着白烟,逐渐融化在寒冷的森林中。
“突突突————”
叶娜的三发点射过后,整条公路彻底安静下来,秦璃月抬头看向公路方向,最后一个射手捂着小腹和脖子和另一名咳血的射手挤在一起,秦璃月掏出弹药袋内的箭形弹,一发发填满弹仓,拉上枪机将A300霰弹枪挂在腰后,走上了公路。
环视狼藉一片的公路,路虎车附近已经没有活人了,地上就躺着两个已经没有任何威胁和士气的伤兵,秦璃月对着天空上皎洁的圆月长呼一口气,肾上腺素逐渐退去,她身上伤口的痛感又开始涌上脑子。
秦璃月这才咬紧牙关,身体在因寒冷的抖动中,从腰后抽出格洛克FM81战斗刀,走到两个挤成一团的射手边,单膝跪地用战术刀分别在两人的脖子上又开了两个大口子,才慢慢站起,冷漠地盯着两个射手费力的做着徒劳的呼吸。
短短半分钟,两个射手就只有出的气,完全没有办法能吸入空气,挣扎和抽搐着彻底失去了生命迹象,秦璃月向西边公路看去,又有三辆路虎吉普车正风驰电掣的向秦璃月开来,她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伤口,站在路中央,瞄准了开来的吉普车。
“别开枪!兰德曼他们来了!”
叶娜向秦璃月大喊着,秦璃月松了口气,放下了霰弹枪,走向叶娜那边,很快,身后几声刺耳的刹车声和开门声响起,黑猎犬1-2的队员们随着兰德曼赶了过来,与之同行的还有其他小队的队员们。
秦璃月走到叶娜身边,叶娜正蹲在引路人的身边,脱下了手套去摸引路人的脖子,等兰德曼带队走来时,叶娜起身抹了把手上的血,回头皱眉对兰德曼说:
“脉搏微弱,今晚这么冷,估计挺不下去了。”
兰德曼看着引路人没说话,他看着朴金秀指指引路人,朴金秀小跑到引路人身边跪下,对他检查了一番后,抬起头对众人摇头道:
“肋骨扎进肺部,开放性气胸,高效镇静剂稳住了呼吸,但是没什么用,左肋内陷,压迫肺部和心脏,肺可能现在都凉了。”
“对不起......我开枪打死了他的骑手,他们翻车了,然后才......”
“没事的......没事的,舞者,你和枪架去休息吧,恶徒还要你们审讯呢,医生,看看枪架,一身血怎么回事,其他人都走吧,走吧,我在这......就够了......”
兰德曼垂下了头,他缓慢的蹲下来,赶走了其他人,秦璃月痛的弯了腰,在叶娜和朴金秀的搀扶下和其他人零零散散的往公路上走,她看着同样衣服被血沾湿的朴金秀,叹口气问道:
“又都是谁?”
朴金秀低头看看自己衣服,深吸一口气,说了胡桃夹子和其他三个人人名,顺便说了鲁登道夫,叶娜追问鲁登道夫怎么了,朴金秀说鲁登道夫在射手破门的时候,杂物间的墙壁被破开一部分,置物架上的杂物和墙体的木屑炸了他一身。
鲁登道夫为了护脖子和脸受伤的道尔,把他压在身下护住了,自己后背和屁股与大腿弯处都是木屑,不少木屑扎入肉体几近深入骨头,不过不是什么重伤就是了,要和道尔一起回亚曼套山了。
秦璃月和叶娜哦了一声,心情平静的和大家一同走着,黑色行动组队员受伤和阵亡是很常见的事,这种事避免不了,久而久之,大家已经习惯了,在之前,道尔和鲁登道夫受过的伤也和这次不相上下,没死就行。
秦璃月回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兰德曼,安东抱着胳膊背对兰德曼靠在树上,望着天空缓慢的呼吸着,兰德曼摘掉了自己的头盔,伸手在引路人脖子上摸索了一圈,但是他什么都没找到。
兰德曼觉得好笑的哼了声,像是自嘲般摇摇头,撑着地面从地上缓慢站起,他看着地上有一口气没一口气的引路人很久,等秦璃月要被扶上路虎吉普时,秦璃月听到了一声悠扬的枪响。
那又脆又硬的枪声,秦璃月已然心里有了结果,她忍住叹气,被扶上车后座躺下,接受着朴金秀的检查,她抬头看向前座坐下的叶娜和挤到驾驶位的帕鲁诺,想了想,还是没有张口安慰这个已经足够悲惨的男人。
叶娜看着一脸阴郁的帕鲁诺,和秦璃月一样,没有张口说话,而是伸手拍拍帕鲁诺的肩膀,帕鲁诺那张骇人的脸对上叶娜,但却没有发怒,而是平淡的说:
“胡桃夹子还能走路,还活着,别担心我,我不像你们,看到死狗会哭,看到死人会笑,我没事,你怎么样?枪架?”
秦璃月把头看向路虎吉普车的车顶,感受着朴金秀在自己胸口缝缝补补,闭上眼放松下身体,在叶娜回头注视中,她眯着眼睛淡淡的说:
“我也没事.....就是......”
“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