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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古那些事:别样的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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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共叔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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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周王室对于晋之乱睁只眼闭只眼听之任之,这无意增加了各路诸侯的嚣张气焰,使他们更不把周王室放在眼里。而在这些诸侯中,尤其是一诸侯表现得尤其出格,公然割取了周麦,这一诸侯国便是郑国。 说起郑国,其历史要比其他诸侯国齐,宋,鲁等要短得多。郑国发迹于周历王时期,其祖周桓公友是周厉王的少子、周宣王的弟弟。既然是身为皇子,自然要封侯加相。因为当时国土已经被各路诸侯分封殆尽,周厉王把王室辖地的一部分郑地拿出来分封给了皇子友,是为郑国。郑桓公仁慈大度,友善忠贞,口碑很好,怎奈孤掌难鸣,左右不了大局,在幽王之乱中死于国难。郑恒公死后,其遗臣共立其子倔突为君,是为郑武公。由于郑武公在幽王之乱及平王东迁中表现突出,被平王任命为正卿(左卿士)与卫武公(右卿士)统领朝政。也就是说郑武公身兼二职,一为郑国国君,二为周朝卿士。郑武公称周之乱在东边扩张了不少领土,都城也进行了东迁,好在郑国新都与周都洛邑并不远,周武公来往两地并不麻烦,君臣之责都能照顾到。 郑武公死后,传位其长子寤生,是为郑庄公。这寤生出生时,脚先出来,让他母亲姜氏很是受了一番大罪,所以寤生从小就不受他母亲姜氏的待见。等到郑武公册立太子时,姜氏要武公立寤生的弟弟共叔段为太子,武公以废长立幼不祥为由拒绝了她。即便如此,姜氏仍不喜欢寤生,总想为共叔段多捞些好处,怎奈郑武公是个头脑冷静清醒之人,所以武公在世时,共叔段始终没有捞到什么便宜。 等寤生继承君位,寤生母亲姜氏倚老卖老感到机会来了,立即要寤生把制邑分封给弟弟共叔段。姜氏这样做大有深意,其原因是制邑这地方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寤生和他父亲武公一样,也是个精明之人,对母亲的用意心知肚明,回应道:制邑乃凶险之地,以前在这里打仗死过人(制邑:郑夺取的他国领土),把弟弟封在这里不祥,还是把弟弟封在其他地方吧。 那就把京邑封给你弟弟吧。寤生没应,姜氏满脸不悦变本加厉道。 京邑当时在郑国所有的邑中面积最大,尤其是京邑邑都比郑国都城还要大。臣大于君是国辶大忌,面对母亲这一无理要求,寤生沉吟良久。看到痦生犹豫,姜氏哭泣道:娘就你们两个儿子,你现在贵为君侯,高高在上,如果你不念兄弟辶情,连娘的这点要求都不答应,就请你把你弟弟驱出境,省得他在国人面前丢人现眼,至于我这个母亲也就当死了。 听到母亲如此说,寤生惶忙跪到,说道:母亲这样说就折杀儿子了,我封弟弟在京邑就是。听寤生答应,姜氏笑逐颜开,道:儿啊,做母亲的我没别的意思,你现在贵为君侯,你弟弟他也不能太寒伧了不是,你们弟兄俩我总得一碗水端平吧。寤生苦笑着连声称是。 听说要把共叔段封在京邑,大夫祭足连夜进谏庄公:未大于本,臣大于君,取乱辶道,圣上难道没有看见晋之乱吗?庄公回说:我母亲要把共叔段封在京邑,我怎么好拒绝呢?祭足顿足说道:正因为国母要把他封在京邑,这更加不可了。京邑大于国都本身就容易让共叔段产生非分之想,再加上加封共叔段不是出于你的本意,共叔段自不会感激你,又有国母做内应。这三者决定了不封共叔段则已,封则共叔段必反。君侯还是收回加封共叔段的打算吧。 没有像你说的那么严重吧,况且我已经答应了母亲,怎么好收回呢?庄公微笑着拒绝了祭足。 在酝酿了一段时间后,庄公择日在朝堂上把京邑封给了共叔段。除了祭足也有别的朝臣对把京邑封给共叔段表示疑虑的,但听说庄公加封弟弟共叔段京邑的意志坚决,也只好作罢。就这样,共叔段如母亲所愿得到了京邑。当然,共叔段母亲所做的一切完全可能是由共叔段暗中操控安排。因为史书没有记载,不敢妄下结论,只能说有这种可能。不管怎样,得到京邑,共叔段和母亲姜氏皆大欢喜,免不了摆宴庆贺一番。等共叔段离开郑都去京邑就任,母亲姜氏送行,分别之际,姜氏私下对共叔段说:汝兄不念兄弟之情,经我再三请求,才把京邑分封给你,你到达京邑之后,用心理政,加强战备,若有机会,举兵前来,我为内应,国可得也。你若为君,我死而无憾了。 一席话说得共叔段泣泪连连,回应母亲道:哥哥乃忠厚之人,得到封赏,我对哥哥感激泣零,岂敢有二心,望母亲在分别之后,多多注意身体,我们哥俩的事以后就不用母亲费心了。说罢母子二人相拥而泣,洒泪而别。 却说共叔段和母亲惺惺惜别来到京邑就封,开如共叔段倒也安分守己,怎奈搁不住身边一群小人整日聒噪,说他哥哥寤生如何如何无情无理,久之共叔段也就生出异志来。首先共叔段乘相邻的二鄙北鄙、西鄙给己生日祝寿辶际,以兵挟持二鄙,要二鄙听命自己。二鄙紧临京邑,时时受到其威协,此来祝寿本身就有讨好共叔段之意,何况这共叔段长得仪表堂堂,谈吐不俗,将来取代寐生为君在二鄙看来也未可知,吃谁家的饭也是吃,于是二鄙就做了顺水人情,表示愿听命共叔段。共叔段看二鄙臣服自己,当即大喜,重重赏赐了二鄙,令二人仍回去就职,但把二鄙的兵马收归己有,其鄙下重要官史也都换成了自己的人。而二鄙听之任辶,倒也落得个无事一身轻,安然度日。 二鄙得逞,共叔段野心进一步膨胀。经过一番谋划,这日共叔段带领一队人马走马逐兔行猎到廪延边境。对面廪延守境士兵见共叔段狩猎,纷纷驻足观看。看准一个时机,共叔段一声呼号,狩猎之人突然亮出兵器,潮水般扑向对面的廪延士兵。廪延士兵措手不及,被杀的被杀,受俘的受俘,一个也没走脱。随后,共叔段大军进入廪延境内,悄无声息逼近廪延邑都,占领了廪延。 廪延被袭消息传来,郑都上下一片哗然,纷纷要庄公讨伐共叔段。郑庄公面对群情激愤,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一笑了之。一时朝野上下,都说寤生软弱无能,久必亡国,有的甚至离开寤生,转而投奔共叔段而去。 看到国事危机,公子吕找大夫祭足商讨对策,祭足不语,只是嘿嘿干笑。 国家危在旦夕,君国之重臣,奈何袖手旁观,像没事人一样。公子吕看祭足如此,向祭足怒目而视,对其愤然斥责。 君上不是说了吗,多行不义必自毙,我看一切尽在君上掌握之中,你我就不必操心了。 公子吕不解,继续追问祭足,祭足解释道:廪延乃是一个区区小邑,现在拿廪延说事,共叔段充其量也是把廪延退回就是了,主上在下一盘大棋啊!听及此,公子吕仍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摇头道:火刚着时,一扑就灭,等火势养成,这火还能扑灭吗?什么下大棋,我看君上纯粹是自寻死路。 痦生和共叔段兄弟俩隔空对峙数年,共叔段开始还到郑都走走,拜访一下庄公,以表君臣辶礼,后来也就不再到郑都走动,君臣之礼尽失,而庄公也不加干涉,听之任之。 共叔段在京邑经营数年兵强马壮,自以为时机巳到,准备偷袭庄公。可这共叔段千不该万不该给他母亲姜氏发来密信,要他母亲从中接应,而这密信恰被寤生安插在他母亲身边的眼线查获。 看到共叔段给母亲的迷信,庄公冷笑一声:自作孽不可活,既然你做弟弟的无情,也就别怪我这个做哥哥的无义了。尔后,庄公让眼线按照原来密信内容重新书写一封交给寤生母亲姜氏,姜氏见到密信大喜,随即给共叔段发去回信,而这回信自然又落到寤生手里,被复制了一封,留存手中。 这边共叔段和母亲姜氏磨刀霍霍,自以为万无一失,准备到预定日期偷袭得手。而那边庄公把公子吕、祭足叫到密室,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交待一番,只等鱼儿上钩自投罗网。一时整个郑国表面上风和日丽,人群熙攘,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其实杀机四伏,国家即将迎来一场大变。 时值农历三月二十七深夜,夜色如墨,万籁俱寂,一队人马衔枚疾走悄无声息地逼近郑都新郑,此队人马正是共叔段率领准备偷袭郑都的共叔段的军队。到达郑都城下,共叔段安排妥当,准备着母亲暗号接应攻城,可母亲那边迟迟没有动静。共叔段在郑都城下焦躁地踱来踱去,不知道母亲那边发生了什么。突然,郑都城头火光四起,亮如白昼,只见自己哥哥寤生全身披挂,威风凛凛站在伞盖之下。 贤弟不在京邑封地待着,深夜到此有何贵干?共叔段无措之时,城头传来哥哥问话。 共叔段知道事情有变,羞得满脸通红也不搭话,指挥人马立时攻城。可没过半个时辰,一骑飞马来报,说郑公子吕率军偷袭京城得手,让他赶紧回去搭救儿子公孙滑。得知来报,共叔段一口气没上来,跌落马下昏死了过去。在众人手忙脚乱了一阵后,共叔段苏醒过来,无奈之下,只好撤军。 共叔段撤军,寤生在城头看得真切,知道那边得手,立即率军出城追杀。俗语兵败如山倒,加上人们得知老巢京城有失,更无心恋战。就这样,共叔段率领残军七零八落慌不择路,退守到鄢这一弹丸小城固守待援。可儿子公孙华兵败出逃国外,援兵从何而来。看到援军无望,耗下去无疑等死。这日共叔段登上城头,一副小时候打扮,唱起和哥哥寤生小时候一块嘻嘻玩耍时的儿歌来。城头下,看弟如此,寤生泣不成声,挥泪撤军。而共叔段就此慌慌急急出奔他国去了。 “多行不义自毙”这一成语出自共叔段,是用来形容他无情无义自取灭亡。但后人论及这一段史事,有人认为共叔段走到最后兵败出国实则他哥哥寤生应该负有更大的责任。试想假设开始共叔段出现不轨苗头,做哥哥的寤生就加以制止,量共叔段也走不到最后一步。因此,后世有人说,郑庄公是天下自古头一号奸臣,其奸诈程度远胜后世的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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