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远心下正想着反常的老姐,钱菲阳那边一个利落的低音收尾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工作,罗裙带风已经从大厅走回休息室。
“你继续在这发疯吧,我要走了。”路易远丢下一句话就转身走了,路易婷满心都是“鸡娃”根本没空理他。
钱菲阳换好衣服给向北北发消息。
钱菲阳:“我前几天和你说的事情没问题吧,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向北北:“我的姑奶奶,现在咱们酒店名声都打出去了,你这一走我怎么交代。”
钱菲阳:“……”
向北北:“再克服克服,工资好说。”向北北发了一个哀求的表情包,钱菲阳脑海中已经出现了他欠欠的表情。钱菲阳按捺不住,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对方也是立马接起。
“向北北,不带你这么出尔反尔的,当初我们说好的就半年,你也知道我是事态紧急不得已。这要是被我爸妈发现了,不得当场和我断绝关系啊!想一想这个场面就很地狱好吗?你行行好放过我吧!”钱菲阳噼里啪啦一顿输出。那头的向北北只能是连连赔笑。
“小菲菲,就拜托你再委屈委屈,这不是还没有找到其他的替代方案吗,你现在正在风头上,一走了之不是更惹眼,难免有无聊的人想去挖掘一下,到时候你不是更危险了。”
这个理由倒是打动了钱菲阳,但是这种提心吊胆偷偷摸摸的生活她恨不得立马结束。
“你还没有找到其他的人来表演吗?是不是太抠门了没人愿意来啊,加点钱,条件别太高了。我现在每天就像是在刀尖上讨生活,容易吗我?你也可怜可怜我好不。”钱菲阳也不是不知道这个时候走不厚道,但是现在几乎整个闵城都知道了盛世桃园的招牌就是有古琴表演,再这样下去她怕是也瞒不住了。况且最近赚的早够弥补上次捅的篓子,此时不跑只怕是贪心不足易翻车啊!钱菲阳觉得此事还是尽早了断的好。
“你在哪?我来找你,今天必须要讨论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不能再拖了!”钱菲阳只觉得自从来了闵城一直麻烦不断,必须要主动出击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向北北此时正在自家承包的一片农家乐采摘果园,刚刚送走几个体验客户。一边拍着裤子上的灰一边说:“不用这么着急吧,你不会开车果园也不方便过来,我现在一时半会也走不开呀。这马上天都要黑了,咱改天?正好你回去好好想想办法。”
钱菲阳挂了电话郁闷了好一阵,低着头走出饭店准备回家。出门看见路易远“正好”从车上下来,迎面朝她走过来。钱菲阳心下打起了算盘,反正这人也知道自己的秘密,一直没说起码说明不是敌人。于是也难得客气的陪着笑走过去。
“这不是子木舅舅吗?好巧呀哈哈哈哈”
路易远看见钱菲阳的态度一反常态,愣了一下不免勾起一点笑意。这小丫头肯定有事相求,看起来自己像是拿捏到了她。
“钱老师,幸会幸会!”说完便拿眼睛含笑看着她。
钱菲阳见他不说话,心里也在踌躇怎么开口。人家和自己不过有几面之缘,唯一的羁绊就是赵子木。贸然开口会不会太唐突,况且自己还有把柄在人家手里,只得先试探一番。
“您这是要去哪呀?真有缘分又遇到了哈哈”
钱菲阳不知道,她口中的“缘分”,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漫不经心的男人早早在车前上上下下演习了好几遍修得来的。
“好问题!都到这了自然是来吃饭的。钱老师一起吗?噢不对,忘了您是有工作在身的,不好意思。”
听这路易远一个劲拿自己开涮,钱菲阳求人的话憋在心里瞬间打消了请他帮忙的意图。没好气的深吸一口气,内心翻了一万个白眼,表面上还要风轻云淡。
“那不打扰你雅兴了,再见!”钱菲阳“呵呵呵”干笑几声转头就走,别以为长的有几分姿色就想为所欲为。
路易远看这反应,料到自己玩笑开过头了,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可不能就这样作没了,本能地伸手抓住钱菲阳的胳膊,刚要张嘴说话,又觉得在钱菲阳眼中,现在他只是人家学生的舅舅,这样的举动未免太冒失了,尴尬的松开手。看着钱菲阳一脸受了惊吓的样子,悻悻说道:“我看你刚刚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毕竟你也是向北北的朋友,赵子木的老师,还有一个……”
路易远想说还有一个共同保守的秘密,但是一想到刚刚拿她在这里工作开玩笑过头的事情,瞬间识趣地打住了
“不知道有没有荣幸和钱老师做朋友。”
钱菲阳本来就因为和向北北谈不拢的事情烦躁,一出门以为遇到了一个救世主,没想到是个“阎罗王”,不生气才怪。但是转脸看着这厮帅气的脸庞上堆满了笑容,明明是个男生眼睛滴溜溜的大,人畜无害的笑脸下不知道藏了多少弯弯绕绕。不过既然他主动提出来要帮忙,那钱菲阳也“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要去果园找向北北,能麻烦你捎我一段路吗?”钱菲阳垂着眼睛看向地面叽里咕噜说完,自己心里也没底气。闵城可不像外面那么方便,随时随地手机就能叫得到便车,眼看天要黑了,路易远没理由专门不远万里去送她再自己回来。这一个来回就要40多公里,钱菲阳做好了被婉拒的打算。
“这么晚了你去那么远的地方找向北北干什么?”路易远皱着眉头低声问道。钱菲阳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不过既然没有一口回绝就是有戏?
“还不是……”钱菲阳觉得说话声音有点大了,环顾四周确定安全,才靠近一点压着声音说道:“还不是在这里演出的事情,成天提心吊胆,好不容易可以翻身农奴把歌唱了,向北北这个奸商愣是不放人。”
路易远松了口气,不屑的说道:“小姐,腿长在你身上,你不愿意来不来就是了,难道还舍不得向老板给你发的那点薪水?”
“你懂什么,当初我有难是向北北救我于水火之中,现在我怎么能说走就走。”钱菲阳的这番义气发言弄的路易远哭笑不得,这个年头还这么重感情讲义气的人可不多了,人人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只想自己笑,哪管别人哭。钱菲阳这种的,现在讲好听一点是淳朴,单纯,说难听一点,就是傻,好骗。
这些想法钱菲阳从路易远的眼神和表情中读取的一干二净,于是又勉强想到一个理由。
“而且万一我一走了之,不给向北北留一点情面,万一他一气之下去我爸妈面前状告我欺上瞒下,不讲道义,丢人现眼……数罪并罚,就地正法!”钱菲阳一边说一边做了个砍头的动作,憋着嘴:“想想就很可怕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