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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鱼微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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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睺~水~”她迷迷糊糊中喊了一句,静待几秒后没有反应,她这才回过神来,阿睺已经不在了。 山洞里环顾一圈,毫无气息,似乎那个人也不在了。 她叹了口气,叹这世事无常,叹这人心难测,既然他不愿意留下来侍奉,也就由他来去吧。 她在山洞里又逗留了些许时日,准备下山回去之前的湖泊看看。 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是周围的景色可以通过温度反映在龙蛇一族的眼里,她已经化出人形,有着龙蛇一族凭借温度感知的能力,也有人族辨五彩的能力,不同的颜色在她的眼睛里有着深浅温度的变化,温度的形态也能幻化出物体的大小,远近,深浅。就如她自己说的:我只是看不清楚,不是瞎。 一出山洞,她明显感觉到山顶吹的风已经不那么带着强烈的寒意了,雪也没有那么松软,开始融化,有些地方还因为融化而结成不太硬实的冰,她的步履缓慢而艰辛。 也不知在雪山上迂回走了多久?!中途她拾得六枚蛇蛋,放在怀里,本想着饿时充饥,结果有一枚蛇蛋似乎不愿意被当作食物,竟然偷偷的孵化了出来,整日黏着她,其他的蛇蛋因为没有破壳,被她吃掉了,只有这条蛇整日盘在她的耳上腻歪。 她给它取名:六耳 可能是它是六枚蛇蛋里的小六,它平时喜欢挂在耳朵上,所以就叫了六耳。 从来是只挺普通的小蛇,长的也慢,她每次都戏谑它:一只完全就没有任何天资可言的小蛇,机缘巧合。 每次月圆,她便赐它两滴精血喂养,把这小蛇喂的肥肥胖胖的,竟然长出了四爪和六角,身体也由原本的褐灰色逐渐变得通体透明,待鳞片长成时,跟她长得似乎有些类同。 只是得了些许灵力,已经不同于普通的蛇族。对于她,六耳已经将她视做母亲和主人,万分依赖和顺从。 绝凌峰很大,她走走停停很久,因为一直寒气逼人,不分四季,她在绝凌峰摸索着走了许久。 这天,六耳有点躁动不安,吐着芯子提醒着她,似乎周围不太安全。她安抚着六耳,顺着六耳扭动的方向望过去,隐约看起来是个洞穴,洞穴里有东西! 她侧头,探了一下洞穴里吹出来的风,有各种气味,混合着血液,死亡,腥臭,腐烂以及妖兽特有的腥味,还有……似乎还有丝丝熟悉的感觉。 本来她准备离开,但这熟悉的感觉却让她有了好奇。 越接近洞穴,六耳越害怕,团在耳朵后背,却竖着脑袋警惕的瞪着洞穴,就算害怕,也不能让母亲大人有危险。 洞穴很深,越朝里走味道越重,让她感觉熟悉的味道也越来越大,她正琢磨着,突然扑来一阵剧烈的腥风,一只鬼面山魈朝她张着血盆大口扑了过来。 六耳警觉的立头呲了牙,她身形未动,右手掐诀迅速划出一道镇符打了过去,山魈被圈在符箓里一阵乱叫滚爬,发出刺耳的啸叫声。 这山魈一看就是只只有上百年道行的,还是原始兽形,不过面目比平常的山魈狰狞很多,体型也大不少,眼睛里发着赤红的光,像是走火入魔了般。 只见地上墙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吊着一些腐烂的尸体,有人的也有动物的,很多都已剩白骨,恶臭难闻。洞深处有一洼浑浊的潭水,潭水边趴着一个人形。 她侧头仔细辨认了一下潭水边的人形,嗅的有丝丝气息,仿佛还没有完全死绝。 她用脚尖将他翻了翻,凌乱的头发下微弱的气息被翻动的似乎大了些。 这气息很熟悉啊! 她凑近去闻,气息更是浓烈。 鬼面山魈此刻挣扎的厉害,叫嚣的越发张狂,似乎是动了它最爱的东西一样。 “你还反了不成?”她瞪眼过去露出紫红色的瞳孔,惊得山魈一阵胡乱挣扎。六耳也学着主人的样子,张着嘴露出獠牙和芯子,竖着半个身子恐吓着。 她用手指一探,他的血脉几近全无,似乎…似乎…嗯…跟某人挺像的。 难不成是~他? 那个把她就在留在绝凌峰,独自逃走,不愿意侍候人的那个小子?那个几乎绝经断脉的小子么? 当她第一次摸到他的手时,就发现他与常人有异,血脉淡薄,犹如濒死之人,心脉跳动缓慢,身体冷而不僵,血液却又温润流动,且富含灵力,就像是每一滴血都有好几十年的修为一样。 此刻,她再次检查他时,发现他身体的血几乎枯竭了,似乎被吸了个干净。 她明白他发生了什么,估计是下山时遇到了这只鬼面山魈,不敌被擒住,又被山魈发现了血有灵力的秘密,就被当成了血包喝了个干净。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为他输送了一些灵力,稳住他的心脉。她与六耳窸窸窣窣耳语一番,便拖着他的破布衣衫将他拉出了洞去。 六耳留在洞内,一阵嚎叫撕杀后,只见六耳鼓着大肚子打了个嗝,慢悠悠的滑出洞来,闻着气味一路追赶她去了。 ********************** 山魈牙有毒,在吸食了他的灵血以后,将毒素注入了他的体内,让他更快的产生更多的血液,但是毒素也让他变得虚弱不堪。 她的手上有他残留的血迹,从血迹里便闻出了毒素的味道。但是对于她来说,这点毒素算什么?还不如直接喝一口提纯过的砒霜。 见他被毒折磨的不成样,她咬破他的指尖吸吮,因为毒素在四肢十指沉积,手都黑了一大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具臭了半个月的尸体。 十指吸食过滤太慢,她又咬破他的手腕血管,她一边帮他过滤毒素,一边又将血液输回到他的体内。 还是太慢了,最快的办法就是刨开他的胸膛,对着他的心脉之源。但是这样一来,他就跟死没有区别了,就算他不同于凡人,但是她探过,他没有仙元,只能算个凡人中的异类吧,也是有生老病死的。 最后她寻着一股微弱跳动的脉搏,来到他的脖颈间。 此处胜好!离心房近,血管粗大,跳动也比其他地方颇为得劲儿,于是她一把抓过他的头来,露出一排獠牙,想了想,收回去一些细碎的小牙,只两颗獠牙,缓慢的深深的刺入到他的脖颈里,随着呼吸的起伏,原本虚弱的他身躯微微颤抖起来…… 许久后,他身体已经不在僵直颤抖,有些温润和绵软,呼吸和脉搏也逐渐有力起来。 这种感觉他似乎也曾经历过,期间他缓缓睁开眼,只见眼前些许碎发,几根凸出犹如山脉一般经脉,肌肤微烫,犹如一块温热的羊脂玉,脖间的刺痛时有时无,血液随着呼吸的起伏在身体里流动,他感觉躺在一汪无边的温泉水里,恣意舒适,很快他又昏睡了过去。 待他苏醒后,自己在一个僻静的山洞里,起初自己还怕的要死,依稀记得那个红眼山魈吸食他的血练功,自从离开绝凌峰后,他就一路不顺,眼看命不久矣。 他环顾周围,有些粘稠的液体,像是什么东西滑过留下的,泛着光。看样子,这个东西不小呢,他心里第一反应是“巨蛇”!但是这绝凌峰这么寒冷,蛇族怕是早就躲起来冬眠了吧? 记忆里感受到不同寻常得热量,应该不是普通的蛇族留下来,因为普通蛇族都是体寒阴冷之物,要么这便是一只有了灵性的巨蛇,要么就是其他的类蛇族——例如龙族?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两个结痂,突然略有所思:难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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