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流传着一个事
说是吕府的公子,吕境泽在月金门遇到了大人物,被打断了腿,吕涛也不敢发作,悻悻而归。
按理说,这种事情,不管真的假的,都会有人出面然后严肃整治
可这都过去十几天了,也没有见人从府里出来,封闭了一般,端的是神秘无比。
“爹,我们就这样呆在家里?”
吕境泽躺在床上,屁股露了出来,血肉模糊,这是那天在月金门里,被吕涛硬揍烂的,不揍根本不敢走!
“你个混账玩意,出去拿老子的名头来显摆,还显摆到了陛下的头上,你是想拉全家给你陪葬么!”
吕涛本来平静地喝着茶,听到这话,顿时怒火中烧,转过头就给了一个大鼻窦“不在家呆着,怎么你想去牢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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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你师兄呢?”
燕云闲来无事,兜兜转转又到了诸葛亮的别院,自顾自地推开门询问道。
“不是,你找我师兄,你来我这里干嘛?”
诸葛亮满脸诧异,耳垂有些微红,似乎刚刚做了什么亏心事。
“行了,别藏你的那几本破书了,朕还不稀罕”
燕云有些无奈地白了诸葛亮一眼,这传说中的诸葛孔明,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
谁知诸葛亮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反倒是铮铮有词说道“你不稀罕,你旁边的那个红脸可稀罕的紧,我这可都是少有的西域货色!”
“滚蛋”
燕云轻叱一声,懒散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现在国师是你的师兄庞统担任,看你闲的没事干,要不要去内阁玩玩”
“你少来,那地方是玩的地方么?想累死我就早说”
“朕给你每个月俸禄三百两,够你玩好久了”
“三百两....倒也不是不行,再说了,现在的没位子啊”说到这里,诸葛亮嬉笑的脸顿时冷静下来,眼神微眯“你这是准备动手了?至于这么着急么”
“倒不是很着急,但.....吕涛已经不适合待在哪里了”
燕云淡淡说道,仿佛在扫除一粒灰尘,毫无压力可言。
“唉.....内阁设立不过四五年,前前后后首辅换了一个,阁老人员变动更是近一半,对朝政不是很好啊”
“朕还在,内阁就乱不起来,这天下终究是朕的天下”
燕云冷哼一声,对于内阁这些人,真的鸡肋鸡肋,食之无用,弃之可惜。
若是魏忠贤真的闹的不可开交,他也不介意斩了,一个古代的大宦官罢了,真要是挡了路,便是张居正也留不得,他不是唐太宗,没办法去一直容忍魏征这样的人,他终究不是什么圣明的君王,只是一个大权在握,横行霸道的高度集权的皇帝罢了。
诸葛亮听到燕云如此说道,便长长地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
这个帝王哪里都好,既为百姓着想,也为国力着想,唯独过于集权,一言堂的高压之下,谁能安心办的了差事?便是他诸葛亮,丝毫不惧怕死的人,也实在头疼的很。
“行了,我又不是什么暴君,至于这么害怕么,内阁换得勤,也不是没有好事,这朝廷里的官员,个个眼馋的很”
燕云摇了摇头,也不管诸葛亮怎么想,就把这件事敲死了。
“行了,等吕涛倒台之后,你且去当几个月,下面的官员也该提拔一批了,再过几年便有许多人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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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涛!你不要太过分了!今年何曾来的这么多工事?又是如何开支达到了近五百万!你莫不是以权谋私,中饱私囊?”
“张大人,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什么叫我中饱私囊,以权谋私,这都是为了陛下,为了燕国,各地那一处不需要修建?河道、城墙、炮台等等”
吕涛丝毫不慌,反倒是有些慵懒地将自己的大肚腩露了出来,大腹便便,靠在了木椅上。
魏忠贤眉头轻皱,看向了自己左手边的吕涛,眼里泛起了淡淡涟漪。这个吕涛他最近是越发看不懂了,不仅跟和珅眉来眼去,还越发狂妄自大,傲气十足。
“张大人”吕涛用手指轻轻敲动木桌,神色倨傲“这工钱可都是进了百姓的口袋,我吕涛是一个子都见不着,户部直接发往了各地,都是手下人管账,你怎么说是我贪钱?”
张居正长长的胡须微微抖动,他是真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五百万白银,这个吕涛是没概念么?张口就来,一些劳役,石料能费多少钱,他可真敢啊!
“不可能!五百万,不批!”
咬牙切齿了许久,张居正将折子推了回去,冷冷说道。
“你!姓张的,你不要太过分了!”
吕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喝一声。
“我看是你不要太过分了!”
门外传来淡淡的声音,透露着浓浓的厌恶感。
“谁啊!”
“我!”
燕云推开门走了进去,刚刚怒不可遏,嚣张跋扈的吕涛,顿时脸色惨白,浑身哆哆嗦嗦“哔哔哔...陛下”
“哼!”
燕云冷哼一声,也不理他,朝着一旁的椅子而去,身后的卫文瞥了吕涛一眼,又狠狠剐了于唯一眼,警告了一番,方才举起手中明晃晃的圣旨开始宣读起来。
“内阁大臣、工部尚书吕涛,假借工事之利,搜刮民脂民膏,中饱私囊,败坏朝廷名声,损害帝王威严.......”
吕涛听着宣读,一个个字犹如一把把利刃,狠狠地插进了他的心脏,喘不过气来。
“押下去!”
卫文冷冷开口,扭头示意身后的侍卫。
内阁里的人此刻皆跪在了地上,面面相觑,眼神里皆透露着一丝震惊,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把人关进牢里了,而且听这圣旨的意思,是往死里整。
魏忠贤更是满头大汗,吕涛是他的人,陛下肯定是清楚的,眼下突然拆他的臂膀,下一个是不是他?这谁知道。
“都起来吧,明天开始前任国师诸葛亮接替吕涛的内阁职务,工部尚书的位子,你们从侍郎里举荐一人,另外今年殿试的进士都安排好了没”
在吕涛喊叫声中,燕云缓缓开口说道,如同早就安排好的。
“暂时还没有,只是给了虚职”
“除却前三名,其余人皆发送各地县衙,前三者自正六品起步,苏辙此人且先安排在从四品翰林院里”
“臣等遵旨”
众人又齐齐叩首,不多时吕涛的喊叫声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谁若是再敢跟吕涛此人一样,朕定然饶不了!”
“臣等不敢”
燕云冷哼一声,也懒得理会这些阿谀奉承,嘴里没几句实话的人,扭头便离开了。
待仪仗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魏忠贤方才缓缓站起来,神色阴沉的可怕。
“行了,从今天开始我便是新的内阁大臣”诸葛亮嬉皮笑脸,一屁股坐在了吕涛的位子上,双手抱着脑袋,悠哉游哉。
“魏忠贤,看来咱两也得玩一玩了”
“魏某岂敢与国师作对”
魏忠贤态度放低,眼下有一个和珅盯着他,若是真跟诸葛亮再对上,可没他的好果子吃。
“好说好说”诸葛亮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他也懒得跟这种奸诈小人折腾,舒舒服服地享受他的好日子,岂不美哉?
“那魏某便谢过诸葛国师”
魏忠贤郑重地弯腰行礼,却被诸葛亮打断“别做戏给我看了,你什么人我清楚的很,咱两各玩各的,谁也不折腾谁”
“你!”
冷哼一声,魏忠贤也重新坐下,吕涛被抓,他少了臂膀,眼下若是将诸葛亮再逼去了和珅那边,那他就等着倒台吧!
“既然罪人吕涛已经被陛下明察羁押,这工部的财政审批表理应重新规划才是”
张居正将手中的折子重新拿起,朝着诸葛亮笑着说道。
“我无所谓,张兄随意就好”
诸葛亮闭目凝神,随意地摆了摆手,他想看看内阁现在是什么情况,张居正、和珅、魏忠贤....有趣
想到这里,他就兴奋起来,好戏好戏,说不定有好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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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文,抄家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燕云坐在摇椅之上,一旁严侍琴一脸柔和地看着一旁的两个孩子。
“呜呜呜......”
突然为夏略微摇晃了一下,倒在了地上,开始哭泣起来。
“思衡别欺负你妹妹”
燕云微微摆脸,佯装训斥。
“我没有,是为夏自己跌倒的”
思衡撅着嘴,不甘心地叫着,随即小声嘟囔着“我就轻轻推了她一下”
“你妹妹比你小许多,你自然是要多担待的,若是缺少玩伴,去找你霍叔叔家的那小子”
“霍卫那小子比我壮多了,我才不要和他玩”
燕云哈哈大笑起来,一旁的卫文也跟在笑了起来,说道“小主子也是机灵,霍卫那孩子被霍将军训练的紧,又年长一岁,倒是明白”,紧接着顿了顿,又换了声音说道“吕涛家产已经抄没了,一共有白银一百七十万两,家产折算总计约白银四百万”
“倒是养肥了”
燕云一把抱住思衡,逗弄起来,微微侧头“吕家的人都别放过,另外查一查跟吕涛来往密切都有谁,还有就是让文仲早点审完斩了,看着心烦”
“奴婢明白,下去便安排”
卫文点了点头,便轻描淡写地决定吕涛的生死,原先魏忠贤掣肘徐进方寅老臣需要吕涛协助,眼下张居正也成长起来了,作为棋子的吕涛自然就没了用处。
当初燕云借京城工坊开支,敲打了吕涛一番,谁知道他没过多久就又借助工部尚书的职权大肆捞取财物,忍了这么久了,也该给苏辙上任铺铺路了。
“去暗地里告诉吕涛,魏忠贤递交的资料,让他把魏忠贤的事情抖露抖露,到时候张居正上去也方便点”
“奴婢这就去安排”
卫文弯腰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思衡,喜不喜欢爹爹”
“喜欢,爹爹最棒了”
“乖儿子哟”
燕云抱着思衡,一旁的为夏也眼巴巴地看着,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
“为夏不哭,来爹爹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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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涛,当初我是怎么跟你说的,现在好了”
卫文站在牢房外面,看着满头稻草的吕涛,神色冷淡,手帕轻轻掩着口鼻,透露出一股上位者的气息。
“卫公公,您就跟陛下说说好话,我愿意把我所有的家产都捐出去,都捐了,都不要了,让我当个农夫也好,粗茶淡饭我也愿意啊,卫公公!”
吕涛铺在栏杆上,伸着手想要抓住卫文。
“后悔了?”
卫文笑了起来,只是笑容显得异常冷漠“捐出去家产?魏忠贤把你供出来就没打算让你火,再说了,把你斩了,家产不一样是陛下的”
“魏忠贤?是那个老东西出卖的我?”
吕涛顿时神色一变,带着惊怒“什么时候的事情!”
“几个月前了,魏忠贤深夜拜访陛下,要参张居正”
“那夜他确实跟我这么说的,说要参张居正一本,让陛下处罚诸如”吕涛回忆起来了,那天晚上他跟魏忠贤聊的很晚,是他从魏忠贤到宫门口的
“张居正提前一步参的他,魏忠贤没办法,只能把你供出去”
卫文嘴角微翘,带着一丝嘲讽
“当了几年的狗,落得这么个下场,吕涛啊吕涛,我真的没想到啊”
卫文摇了摇头,有些失望。
吕涛缓缓瘫软在地上,忽然开始笑了起来,慢慢地,越发癫狂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我终于明白了,魏忠贤!你不得好死啊!”
卫文只是冷冷地看着,也不再多说一句话,到底吕涛信不信他根本不在乎,陛下也早就摸清了魏忠贤的老底,无非是想查缺补漏,说到底吕涛本身就没有一点价值。
就该一个人死在牢里才好
卫文扭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太监,后者立马会意,打开饭盒,里面装的不是什么饭菜,而是一根白绫。
“吕涛,若是有想说的便写出来,我给你递上去,说不能能拉个垫背的,若是没有早些上路吧,念在你是内阁大臣,陛下便不处斩了”
....
就这样,京城里的吕府悄然间便消失了,等百姓回过神来的时候,吕府也换成了其他人,而司马懿和苏辙的较量也缓缓拉开了帷幕。